端妃进宫时间最长，熬到了一个妃位，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
可这小小的常贵人一进宫就仗着娘家仗势欺人，还敢瞧不起她这个嫔妃？
哼，也是时候让这个蠢货明白一下宫中的规矩了。
常贵人捂着脸，咬紧唇，眼底的不服气都快要溢了出来。
看模样，她是不可能认错的。
她的丫鬟却劝道；“小主，您快和太后和端妃道个歉，不然......”
不然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啊。
可常贵人要是那么好听劝的一个人，也就不会从进宫起就频频得罪人了。
最后，太后下令，减去常贵人未来两个月的俸禄，还让她禁足在柳玉轩一个月都不能出门。
唉，好好的一副牌，就这样给常贵人打的稀烂。
不过令如妃在意的还是皇后，她离开前，盯着皇上的那顶轿子看了许久许久，久的都快要出神。
......
楚晨曦听到皇后出事的消息，就扔下手头所有事，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进门后，他看到躺在床上昏迷的玉扶摇，脸色阴沉。
“怎么回事？”
来的时候楚晨曦已经将情况听了个大概，但他毕竟心不在焉，听也没太听进去。
一旁守着皇后的骄阳欠身行了一礼，将事情来龙去脉，以及当时的细节，还有那刺客的特征，全都一五一十汇报。
楚晨曦听后周身的气息都变得阴冷无比，一双漆黑狭长的双眸幽若寒潭，目光所到之处，如同冰刃般刺骨。
“那刺客呢？”
“回皇上，侍卫们寻遍了，也还未查到那刺客的身影。”
“全寻遍了？”
楚晨曦转过身，挺拔高大的身形朝后宫侍卫统领靠近，周身释放的压迫感令那统领瞬间感觉喘不过气来。
“回皇上，还有娘娘们和各小主的寝宫未查。”
“为何不查？”
“这......”统领咽了口唾沫，艰涩道：“末将不敢。”
那些娘娘们的寝宫，哪是他们这些个男人敢进去的？
就算得了命令搜查，也不敢查的太细，万一闹出点什么纠纷，那可真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此话落下，屋内静了一会儿。
“嗯。”好在楚晨曦并未怪罪，而是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道：“那朕现在命你，后宫所有地方，无论是谁的寝宫，都必须严查。”
“而且查的仔仔细细，一点疏漏都不能有。”
“明白吗？”
那统领吓得一哆嗦，连忙应道：“末将领命。”
楚晨曦阴恻恻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如同在冰凉湖水里浸泡过，刮的人刺骨心寒。
“若是查不到那刺客，那你就提着人头来见朕！”
“请皇上放心，末将一定将那刺客擒住，绝不会让皇后娘娘再度遇害！”
被皇上这一出威逼给吓得心惊肉跳的侍卫统领，马上起身告退。
骄阳忍不住走上前插嘴道：“皇上，那刺客武功高强，恐怕不是这群侍卫能够擒拿。”
她是唯一一个与那刺客交过手的人，十分清楚那刺客的实力。
不用尽全力就能将她压制的死死的，恐怕他的武功就算是她和冷霜联手也未必能打得过。
这样的高手，到底是为何会盯上她家小姐呢？
楚晨曦自然也明白，但却并没接话，只淡淡地抬起手，“你先出去吧，朕想看看皇后。”
骄阳不愿离开小姐身边，有些不情愿。
楚晨曦扫了她一眼，不快道；“你听不到朕说的话？”
骄阳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再不情愿，也只能顺从地挪动脚步，离开了房间。
不过，离开的骄阳并没走远，而是一直站在寝殿的外面，暗中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现在刺客是谁派来的还一点眉目都没有，既然如此，那每个人都有嫌疑。
就算是皇上也不例外。
屋里头，等人都走后，楚晨曦才缓缓走到床边，伸出颤抖的一只手，抚摸着玉扶摇苍白无血色的脸。
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而这种疼不亚于毒发时蚀骨噬心的疼。
“皇后......皇后？”
他很轻很轻地叫她，声音温柔地和风一样，不敢有一点吓到她。
比起之前那个气他呛他让他无可奈何的皇后，眼下这个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皇后，更让楚晨曦感到火大。
他气的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楚晨曦抓住玉扶摇的手，双手握在掌心，如同珍宝般将脸埋了上去，深深吸了口气。
“是朕对不住你......”
“朕向你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男人的嗓音暗哑而又低沉，掺杂着复杂而又浓烈的情感。
可惜玉扶摇昏过去了，根本听不到楚晨曦的保证，也看不到他为了自己如此伤心难受的样子。
楚晨曦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盯着她发白的嘴唇，眸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朕毒发昏迷的时候，应该也是你来看望朕吧？”
他自顾自地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不然朕少说也得昏迷个十天八日，又怎么会提前醒过来？”
虽然并没人告诉楚晨曦，皇后曾经来看过他，但他醒过来时，就已经猜到是皇后来过。
因为他的寝殿内，有着皇后留下来的熟悉的体香。
醒过来的他虚弱无比，连体内的内力也都无法聚拢，只能暂且修生养息。
所以他才未第一时间来慈宁宫看望皇后。
但就算他来了又能如何？
他又能时时刻刻看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吗？
楚晨曦自认为国事大于一切，所有的时间精力都耗费在那些奏折，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身上，所以他很怀疑自己，就算能分心，又能分出多少到皇后身上。
没失去过时，他觉得有些东西可有可无。
可真正差点失去过后，他才觉得这些东西无可替代。
楚晨曦轻轻揽着玉扶摇的身子，如同安抚熟睡的婴儿那般，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自责无比。
“总之，都是朕过于疏忽，才会让你受到如此伤害，是朕的错。”
......
“玉妃娘娘，不好了，禁军侍卫说要进来查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