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
玉扶摇小心翼翼走到床边,看到的便是躺在床上的楚晨曦,面色雪白,呼吸急促,额头和鼻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的样子十分难受......
不知怎的,玉扶摇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攥了一下。
她低头凑过去,轻轻叫了一声皇上。
没反应。
玉扶摇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触感一片滚烫,果然和上次一样高烧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怎么发作起来这样厉害?”
玉扶摇担忧不已,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都跟着变得忧虑起来。
但是好在这次她带了骄阳过来。
骄阳原本就擅长制毒和解毒,只不过这些年跟着她大材小用,变成了半个随行大夫。
平日里也就给她治治腹泻、感冒发烧啥的小病,久而久之,才能都被浪费了。
玉扶摇帮楚晨曦掖了掖被角以后,起身往外唤道:“骄阳,进来吧。”
现在寝殿内没人伺候,外面福公公也被支开了。
正好是让骄阳进来看诊的好时机。
骄阳推门进来,并谨慎地左右张望一圈后,快速关上门。
“小姐,你怎么肯定皇上就是中毒呢?”
骄阳还在好奇。
从来的路上,她就觉得小姐奇奇怪怪的。
突然要来探望皇上不说,还笃定了皇上是毒性发作。
“上次皇上陪我回汝陵省亲,在镇国公府时,他也曾毒发过一次,和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卧床不起,意识昏迷。”
骄阳闻言,点了点头,上去替皇上把脉。
在骄阳把脉的期间,玉扶摇还在自顾自说道:“当时他还让我拿几味毒性的中药材替他熬药,哪些药材我记得是......”
等她说完那几味药材,骄阳脸色大变。
“皇上真的让小姐你配这几味药材?”
“好像是吧......”
玉扶摇记得当时药铺的老板听后也是这副震惊的表情,还反复向她确认。
骄阳没再说话,而是脸色凝重地专注把起脉来。
寝殿内燃着龙涎香,浓郁的香味飘散到每一个角落,熏的人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到了子时,外面的守卫换了一班。
玉扶摇看到有人靠近,急忙问道:“骄阳,可能看出什么?”
骄阳抿了抿唇,摇头又点头,似乎也不是特别确定。
“奴婢从未见过像皇上这样的脉象,混乱又薄弱,就好像随时都会......”
说到这里,骄阳小心翼翼抬眸观察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好像生怕她听了会不高兴一样。
可谁知,玉扶摇脸色如常,没有丝毫被吓到。
“你说,我没事。”
开玩笑,玉扶摇怕个屁。
楚晨曦可是有男主光环加真龙光环双重BUFF于一身的,怎么都不会死。
玉扶摇怕的就是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要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像这样备受毒发煎熬之苦,那当真是生不如死。
“那奴婢就如实说了。”
骄阳顿了顿,沉了口气后,接着说道:“以脉象来看,皇上的确是中毒过深,如果按奴婢的推测来看,皇上应该是从小就被人喂毒,毒性深入五脏六腑。”
“常人的体质恐怕早就毒发身亡,可皇上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和出色的体质,硬生生与体内的毒性抗衡,活到了现在。”
“所以,皇上的脉象才会这么混乱又微弱。”
玉扶摇瞠目结舌。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从小就被人喂毒?”
骄阳点了点头。
玉扶摇不敢相信,抿了抿干涩的唇瓣,缓缓低下头,深思。
能给皇上下毒的,肯定是他的至亲之人。
皇上的至亲之人......李太后?
这个名字一冒出来,玉扶摇的猜测就停不下来了。
虽然在原剧情里并没提到楚晨曦被下毒一事,单却明清清楚楚写了李太后是如何苛待楚晨曦,并对其冷处理的。
文中关于李太后的回忆都是以楚晨曦的视角来写的,在楚晨曦的记忆里,李太后无时无刻不想扶持她的孩子上位,也正是如今的文宣王。
而楚晨曦的生母还是李太后的丫鬟,被一个丫鬟抢了墙角,李太后如何能不气。
所以,这股子怨气理所当然也发泄到了楚晨曦的身上。
楚晨曦幼时有个灰暗的童年,连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辱。
后来还是因为文宣王犯了大错,被先皇盛怒之下流放到了境外,夺位无望。
李太后才不得已将目光放在了楚晨曦身上。
楚晨曦也很识相,对她表现的非常亲热,事事以母后为先。
李太后见他尊重孝顺自己,也开始给他制造机会,让他在先皇面前表现。
楚晨曦十分争气,不管是射猎、马术、武术、文采,都在皇子里夺得头彩,相貌又清秀俊逸,对政.治也有独到见解,深得先皇喜爱。
就这样,楚晨曦开始渐渐摆脱了自己生母身世不堪的标签,正式踏入夺嫡之争。
李太后既然要扶持楚晨曦上位,肯定也会信守自己的承诺,
但李太后这样心机深沉又多疑的人,难免不会想办法控制楚晨曦。
玉扶摇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越发觉得李太后就是给楚晨曦下毒的凶手。
而且李太后也完全有机会长期给楚晨曦下毒。
“那骄阳,你可看得出来皇上中的是什么毒?”
玉扶摇收回思绪,谈回正题。
骄阳手搭在下巴上,略微沉吟后点了点头。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西域的一种毒。”
“西域?”玉扶摇懵逼。
“嗯,曼陀罗。”
骄阳拿出一套银针,摊开放在一旁的木凳上。
“小姐,奴婢现在要为皇上施针,施针以后,皇上体内的毒性可以暂时缓住,但至于要彻底解毒,恐怕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连骄阳都说难解的毒可不多见。
“皇上中毒太深,如果只是一日两日,奴婢可以很容易帮他把毒逼出来,可......”
骄阳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玉扶摇从她语气里的为难也能想到其难度。
“嗯,我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吧。”玉扶摇点点头,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