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探望病人不符合齐晚的性格,况且现在时间也还早,她并不急着做什么,索性去附近最大的商场逛了逛。
她顾虑着霍之沂说的话,尽量按照霍之宁的喜欢去买礼物。
霍之宁比较喜欢益智类玩具,或者类似大型拼图这样考验耐心的也可以。
换句话来说,她身体不好,天天在医院已经快要把身体待废了,不能再让脑子也生锈。
当时听到这里,齐晚对霍之宁就很有好感了,觉得这位小女生的性格和她很互补,估摸着能成为朋友。
在知道小女生把自己当成偶像之后更是不得了,齐晚给她买了一大袋子玩具和不知道多少零食首饰。
直到两只手都拎得满满当当,连走路都困难了,齐晚才勉强停下。
“啊——”
一个迎面而来的女生和齐晚撞上,齐晚手上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肩膀酸痛,还没开口就听见对方的惊呼。
那人揉着肩头瞪向齐晚:“不是,你走路不看路啊?这么宽敞的地方都能撞到人?”
齐晚默默地看着这人倒打一耙,“刚才是你突然转弯撞到我的,拜托你搞搞清楚。”
“我转弯怎么了?干嘛,这商场是你家开的,不让转弯啊?你手上提这么多东西,走路不知道自己小心点?”
女人的视线在齐晚身上扫了一圈,不满地皱着眉说:“挺大一个小姑娘了,出了事就知道甩锅给别人,不反省反省自己问题呢。”
齐晚:……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黑的都能被说成白的。
她垂眸看了眼地上摔烂了的拼图和几个玩具,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转身就打算去买新的。
“诶诶诶,别走啊。”女人大力扯过她的胳膊,手指在她胳膊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
“你干什么?”齐晚微微扬高声音,从她手中挣脱,看着白.皙皮肤上红艳的痕迹,她视线冷了下来。
面对那淬了冰似的目光,女人瑟缩一下脖子,而后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理直气壮地说:
“你把我撞了,道歉也不道歉,赔偿也不赔偿,这就想走了?”
滑天下之大稽,齐晚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让别人道歉赔偿。
“我本来不想和你计较的,但既然你执意要争,那就好好说说。”齐晚冷静下来。
“刚才我在这里走着,你突然从旁边的拐角出来撞上我,我手里的东西都被你撞坏了,还有你拽我留的痕迹。”
齐晚把手伸到她面前,“你是觉得这两件事自己占理,还是单纯的来膈应我的?”
她气场强大,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女人此刻不由得心虚起来,她视线闪躲地瞥向了一个方向。
就是这一眼让齐晚迅速意识到不对劲,“你是周思瑶派来的人?”
最近她只和周思瑶一个人不对付,如果有人要害她,她想不出来还会是谁。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名字,女人一转身就要跑。
“站住!”齐晚目光一凌,连忙追上去。
“嗨,这位女士,后面有人在找你呢,这么急着跑什么呀?”甜甜糯糯的声音响起,齐晚和女人同时停下脚步。
刚才女人是站在齐晚面前的,现在她面前又突然出现一个看着就年轻的小女孩,三人正好形成了一排。
女孩扎着马尾,身上是一套运动服,看上去格外青春活力,应该是个高中生,满脸胶原蛋白。
“你刚才好像问了她一句,这商场是不是她家开的?我可以告诉你,是的哦~”女孩笑了起来,嘴角有两个梨涡。
“什么?”女人惊愕地张大嘴巴。
在她身后,齐晚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张极为熟悉的脸,低声问:“霍之宁?”
似乎是听到她说的话,霍之宁遥遥地与她对视,朝她眨了眨眼。
霍之宁一步步靠近女人,“怎么啦,没听清吗?我说,这家商场是她开的,她想要调用监控啦,保安啦,随时都可以的。”
霍之宁有些高,将近一米七了,说到这里她微微低下头,在女人耳边道:“要是报警的话,我相信被抓起来的也不会是她。”
听到这话,女人脸色一变,立刻掉头想跑,然而没跑几步就撞上了穿着安保制服的人。
“我们接到通知,这里有人寻衅滋事,我们负责把人带走。”安保的声音不近人情。
女人彻底慌了神,小心翼翼抓住齐晚的手腕:“这位美女,我刚才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啊,是有人让我这么干的。”
“你都说出来了,证明你知道对不对?我是无辜的啊,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齐晚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平静:“你是被人收买的,到了警局把你背后的人供出来不就行了?和我说有什么用?”
女人被她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她收了周思瑶的钱,要是还敢说出周思瑶的名字,那周家绝对不会放过她。
“你……!”女人怒极。
就在这时,霍之宁突然上前,“你说是有人让你这么干的?”她问的是女人。
女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啊。”
“周思瑶?”霍之宁想了想,说出这个名字。
听见她的话,齐晚眸中划过一抹暗色,什么都没说。
“对对对,就是她,她给钱让我找这位美女的麻烦,我胆子小得很,肯定不会刻意针对谁的。”女人急匆匆地说。
霍之宁再次笑开,两个梨涡浮现在她嘴角,“那我建议你啊,到了警局实话实说,把周思瑶是怎么收买你的说清楚。”
女人脸色一变,很快又听见她补充道:“别担心周家会找你麻烦,他们不敢的。”
霍之宁指了指齐晚,脸色认真:“你知道她是谁?她是霍家小女儿霍之宁,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得罪周家总比得罪她要好啊。”
在京城,就算再怎么蠢,再怎么与世隔绝,也绝对听过霍家的名号,女人脸色像调料盘被打翻了一样精彩。
她的视线在霍之宁和齐晚之间徘徊,最终咬牙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