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去陆家的时间是晚上。
下午下班的时候,齐晚就收到霍之沂的信息,说他已经在楼下等着自己。
陆家老宅不在市中心,陆老爷子退位前,给自己在郊区的位置买了一座山,后来开发到这边,顺便建了整个别墅群。
只是这里每家的位置都隔得很开,既清静,也少了许多的麻烦。
银色的轿跑驶入陆家的院子。
陆震霆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下车的时候,把钥匙交给一旁的管家,让人把车停去停车场。
“给你添麻烦了。”
陆震霆领着人走过长廊,往后面的大厅走去,“老爷子想一出是一出,也就累得你跟我们一起折腾。”
齐晚摇摇头。
“是陆叔叔关心我。”她轻声说道,“订婚本来就是意料之外,陆叔叔不怪罪我,我就很开心了。”
陆震霆跟齐晚说着话,有意忽视霍之沂。
好在后者也不介意。
他抄着口袋,漫不经心的落后齐晚一步,眼神打量着周围,露出几分欣赏。
客厅里,陆老爷子正煮着茶,见齐晚跟陆震霆过来,当即招手让她坐过去。
“订婚的感觉怎么样?”
陆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霍之沂,“这霍家的人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你可要跟我说,我去给你做主。”
闻言,齐晚顿了一下。
霍之沂漫不经心的走过来,坐在齐晚的身侧,手往后搭在沙发上,看起来就像是把她放在自己的保护圈内。
“没有人欺负我。”
齐晚说道:“陆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如果真的有人欺负我,我自然也不会就这么忍受着。”
陆老爷子看样子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
他拍了拍齐晚的手,见霍之沂没有注意这边,才压低了声音,“我本来是想撮合你跟震霆的,你说你怎么就忽然定了下来?”
定得还是这个名声不好的浪.荡子。
齐晚下意识的偏头看了霍之沂一眼,正好撞进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眸底情绪不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老爷子。”
霍之沂微微坐直身体,拖长腔调,“齐晚现在已经是我未婚妻,当着我面撬墙角,是不是不合适?”
陆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当初陆氏也是找过霍之沂来处理一些法律事务的,自然对他的性子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人就是个混不吝的。
“震霆,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眼不见心为净,陆老爷子干脆让陆震霆把他们之前准备好的礼物拿过来。
棕色的木盒里放着几个羊脂玉的镯子,相配的还有一整套的项链跟耳坠,再往旁边,也是一对玉制的长命锁。
“陆叔叔,这我不能收。”
齐晚抬眼看向陆老爷子,红唇轻抿,咬字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
“这不是我给你准备的。”
陆老爷子说着,眼里流露出几分向往,“当初你爸跟我聊天的时候,就说过等以后你结婚要送你什么。现在他人不在,我自然是要替他给你这份礼物。”
闻言,齐晚有些犹豫。
按理说,这对她来说确实是太过贵重。
可这里面的含义,却代表了陆老爷子对自己的疼爱,她要是拒绝,未免有些太不识趣。
“谢谢老爷子。”
一只手越过她,直接接过那个木盒。
“老爷子确实大方,下次见到我爷爷,我也要提提这件事,让我爷爷学着点。”
陆老爷子眉眼微压,无形中放出摄人的气势。
偏偏被他看着的人一无所觉。
“陆叔叔,我爸爸当年,还说过什么吗?”
齐晚眼神恳切的看着陆老爷子,轻声道:“这些年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弄懂,也不知道爸爸究竟留下来什么东西。”
“你爸爸他是个很好的人。”
陆老爷子露出几分怀念的神情,“晚晚,不管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你爸爸的,我都觉得他是清白的,他那样的人,不会做坏事。”
如果要知道齐晚在宋家过的是那样日子,说不定他也会早点出手。
可惜当年的小姑娘,不能成为自己儿媳。
陆老爷子看出齐晚的想法,说了许多齐愿阳当年的事情,其中还包括她小时候的事情。
齐晚心底的思念逐渐浓郁。
如果当年不是她非要选择宋御,爸爸也不可能被人算计,更不可能死的那么意外。
恨意跟思念交织,硬生生的给她磨出几分心碎来。
“好了。”
霍之沂眸色沉了两分,看不惯她眼里出现的痛色跟伤感,干脆将人拥入自己怀里。
“我们进来这么久,也不说请我们吃饭,陆家难不成是没钱了吗?”
陆老爷子还没出声,陆震霆先开了口。
“现在就可以,我让人端出来。”
霍之沂眼见着陆震霆扶着陆老爷子起身,两人往餐厅走。齐晚正要有动作的时候,旁边有人勾着她的腰,强压着她立在原地。
“做什么?”
齐晚奇怪的看了眼霍之沂。
男人温热的指腹擦拭过她的眼尾,轻声说道:“不要不开心,宋家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会替你找回公道。”
齐晚心底涌出几分莫名的感觉。
“或者,我有办法让你暂时的忘掉他们。”
男人沉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等她问是什么,腰间的胳膊猛然加大力道,令她整个人都贴在霍之沂的身上。
下一秒,薄凉的唇瓣已然贴了上来。
齐晚睁大眼睛。
她两只手抵着霍之沂的肩膀,却不能撼动面前的人半分,脑子里一阵发白。
陆叔叔跟震霆哥就在离这里不远的餐厅里,他们一回头,就可以看到这一幕。
“霍之沂!”
好容易等到人松口自己,齐晚恼怒的想要骂他,然而一张口便给了人可趁之机。
“你收敛点!这不是在家里!”
她看着男人的眸色转深,整个人顿时一凛,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背往上,她像只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所以,在家里就可以吗?”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齐晚,唇角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低声道:“在家里是不是可以任由我我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