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梅闻言脸色大变,立即笑着上前搀扶起严家母子连连道歉,指着云朵朵道:“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将三姑娘嫁给你们严家,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令郎对我们家三姑娘也很喜欢不是吗?”
严母的面色总算是好了很多,既然娶不到柳桑沫,那就退而求其次,柳桑婉也不错,虽然这女人未婚生子过,只要把那杂种处理掉,她也就心甘情愿的跟在严霄身边照顾着他。
“话说,你们在商量的事,有没有经过我同意?”云朵朵被花半梅气笑了,她打的倒是好算盘,可惜算错了人。云朵朵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柳丞相,“父亲,我家小宝好歹救了你一命,而你居然利用我联姻,说好的带我回家补偿我,也不是这样一个补偿法?”
柳丞相的面色瞬间苍白,忙摆手道:“朵朵,你相信爹,爹从来都不是这样想的,接你们回来,只是不想让你们在外受苦,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不高兴的事情,父亲不会去做。”
花半梅的面色瞬间苍白,“老爷,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不是说好了让柳桑婉这个贱人代嫁的吗?
柳丞相的话她当然听清楚了,昨晚都说的好好的,今天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如此一来那她的桑沫可怎么办,这么多下人听到了严家这小子轻薄了桑沫,女子的名声不可毁,她岂不是非嫁那小子不成?
“你住口,以前胡闹就罢了,现在还带着桑沫一起胡闹,还不快给严夫人和严公子道歉。”柳丞相的话还是很有威严的,也因为身边还有位神秘宫主在场,他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花半梅也怕足了柳丞相,即便不甘不愿,还是低头向严氏母子道歉。
严母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就注意到柳丞相身边气场十足的华衣男子,看来柳丞相也很畏惧他,如此一来正好,“丞相大人,今天你们相府找我母子来本就是为了商量亲事的,现在大家都在,你也给我们做个交代吧。”
“这……”柳丞相一脸的为难,原本是想先安抚一下严氏母子,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他面子,似乎花半梅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
“丞相,虽然这是你的家务事,本宫本不该多过问,可今日本宫在场,不如就做主让你家柳桑沫嫁给严霄,也算成全一段佳话,你家这个大女儿虽然长得是不错,但柳严两家的婚约不可废,不然传出去对丞相你的名声不好。”白衣宫主出声道。
此言一出,全场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严母牵起病歪歪的严霄对着白衣宫主直弯腰鞠躬算是感谢。
花半梅与柳桑沫泽气歪了鼻子,本想说什么,触及到柳丞相的眼神,该说的话全憋回到肚子里。柳桑沫双手握拳,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郁闷感,看向云朵朵的视线越发的阴毒。
闹剧很快结束,由于这位神秘而威严无比的宫主大人说出了让柳桑沫下嫁严家,严家母子没有任何意见,欢欢喜喜的离开,并说过两天就来相府提亲。就连柳桑沫打自己儿子那一巴掌也不记仇了,一番打是亲骂是爱就糊弄过去。
柳桑沫在阴沉着脸目送严氏母子离开后,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更不愿见自己的母亲。
入夜,相府前院一片热闹,烛火通明为这位神秘的白衣宫主接风,云朵朵称病没有去,在房间里等待云小宝回来。
直到前院的酒宴都散了,云小宝才迈着小短腿告别他的三个舅舅,拎着绿毛鹦鹉往回走,趴在他肩膀的灰狐狸对这只聒噪的绿毛鸟横竖看不惯,在绿毛鹦鹉扯着嗓子卖弄才华时一巴掌抓在鹦鹉头上,抓落对方三片羽毛。
“该死的猫,居然抓大爷的羽毛,信不信我晚上放火烧了你的毛……哇……不要啊……这位小哥哥,你放开我,你再不放我,我就要被这只猫抓光毛了……我要是变丑了,主人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呢?”
小灰龇牙:我是狐狸不是猫,你这个没眼睛的笨鸟。
云小宝撇嘴道:“你要是不那么多话,相信小灰也不会欺负你的,我现在不能把你放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抓住,是要送给我朵朵娘亲的。”
娘亲一定会很喜欢这只绿毛鹦鹉的,以后要是小宝出去玩了,还有它陪在娘亲身边,娘亲也不觉得无聊。
绿毛鹦鹉继续哇哇直抗议,它已经有主人了,是不可以背信弃主的,要是个美女的话……它可以考虑一下。
正这么想着,下一刻脑袋上又有毛被拔了下来。
绿毛鹦鹉忧伤的叹气,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贪吃,自己要是不贪吃,就不会从主人的院子溜出来,就不会被这恶魔般的小鬼抓到,就不会被这只讨厌的灰猫揪掉毛发,呜呜,谁来救救它,主人,主人你在哪?
“娘亲,朵朵娘亲,你看我带什么回来给你。”还没踏进院子,云小宝就扯开嗓子喊道,就怕云朵朵听不到。
房门被打开,云朵朵懒懒的靠着门框,冷冷的看向进门的云小宝,“从天亮到天黑,你倒是在外面玩的很逍遥。”
云小宝打了个哆嗦,娘亲似乎又生气了。
云小宝转着眼珠子,突然拎起手上的绿毛鹦鹉笑道,“娘亲,你看,这只鸟可有意思了,居然会说话,还会背诗呢?”
绿毛鹦鹉长着不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云朵朵,笑道:“美人,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不理会绿毛鹦鹉的调侃,云朵朵抬手揪住云小宝的耳朵进屋,关门。
柳桑沫的房间里,坐在镜子前的柳桑沫面容一阵扭曲,从云朵朵的院子回来后,她就将屋子里的花瓶瓷器砸了个差不多,却依旧不解气,一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是因为云朵朵落空,她的心像是被猫抓般难受。
“柳桑婉你个贱人,我让你嫁给严家那病小子那是你的福气,既然你不珍惜该有的福气,还算计于我,害我丢了那么大的颜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手指缠绕的帕子一阵扭曲。
夜色渐深,转眼到了午夜,一阵怪异的鸟叫声从柳桑婉的窗口发出,不过片刻,一阵阴风刮进屋子,柳桑沫面前赫然多了一个人,随着这人的到来,屋子里唯一亮着的烛火瞬间被熄灭。
来人黑衣斗篷,整个人完全笼罩在黑暗里,显得神秘,周身的气息带着一抹阴寒,令柳桑婉不自觉的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