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昊潇挑了挑眉,顺着云朵朵的话问道,“你要聊谁?慕辰风还是小宝口中的厨娘?”
秦紫烟化身厨娘一直伺机接近他,他只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没有任何其他表示,一来想试探云小宝和云朵朵的反应,他相信云小宝这几天在云朵朵面前提过不少关于那厨娘的事。
云朵朵看了双眸炯炯的严昊潇一眼,“我对掌门的私事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做什么都在情理之中,我只想说你要考虑一下小宝的感受,他没想象着看上去那么坚强,他很脆弱很敏感,一直以来都无法接受我只是他养母的事,他这人重情,也认死理,不太轻易喜欢人,像秦紫烟这么心思深沉的人,我怕日后她会欺负小宝,你就算耐不住寂寞想续弦,也请你找个对小宝好的女人。”
一来就被云朵朵说教了一番,严昊潇表示自己很不开心,很不满,最后还是耐下性子继续听着。
严昊潇道:“既然你想聊的不是秦紫烟,那是谁?”
云朵朵道:“小宝的生母。”
严昊潇握着茶杯的手一僵,眼里闪过一抹苦楚,好一会才放下手中茶盏看向云朵朵。
云朵朵道:“怎么,不能说吗?”
严昊潇侧头将视线转移,假装去看不远处的石榴树,“当然不是。”
时间早冲淡了所有,那陈年旧疤也会一点点的恢复,他的情伤终于愈合,只是埋的太深,很久没能触及,如今提起便如重新揭开旧伤。
云朵朵拿起水壶为自家倒了一杯水道:“今日天气也不错,既然你也没事,不如就谈谈她吧。”
严昊潇转头,看了眼面前浮着几片茶叶的茶盏,有些郁闷着为啥不是一杯酒。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慢悠悠的开口道:“小宝的生母叫夕瑶。”
云朵朵手指颤了颤,抬头看向严昊潇,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她梦里的小狐狸也叫夕瑶,看来很多人喜欢用这个名字命名。
“我和她的故事,还得从千年前说起……”严昊潇扯了扯嘴角,眼眸渐渐放空。
严昊潇:“你知道的,我们妖族最高的寿命也就千年,谁也没能例外,就算是修为最高的妖,最会也逃不过宿命一死。当然,也有个别的妖修炼到了最高阶避过雷劫飞身成仙的。
你因该知道,我还有一个称号,他们都叫我月殇宫主。”
云朵朵点点头,“因为你是妖王,所以你就被人称为月殇宫主?”
严昊潇摇摇头,“不是,因为千年前,我的名字叫风月殇。”
云朵朵托腮,好奇问道:“千年前……那是你的前世吗?”既然妖的寿命也就千年,如今已是千年后,看来当年的风月殇已死。
严昊潇沉默一刻,“算是吧,我的父亲是妖王,作为他的儿子,我也会级任妖王的爵位。千年前的我一心想着修炼成仙,因此我曾封锁我妖的气息,伪装成凡人前往灵霄阁拜师,在那里我遇见夕瑶,她跟我是同门,说来也是缘分。
夕瑶是个无比认真的人,每一次导师安排下来的功课,她都一遍又一遍的去复习巩固,有几次我三更半夜上茅房都能撞见她在月下练剑,那时我就很欣赏她。为了能跟她说上话,我提前在她练剑的地方等候她的到来跟她一起练习。久而久之,她也就记住了我……”
云朵朵越听越觉得这个很像她梦里小狐狸夕瑶的故事,夕瑶为父报仇潜入妖宫刺杀妖王,结果任务失败,没看到妖王半个影子却差点死在妖宫,若不是那个黑影银面的神秘男子相救,她估计真要死在妖宫的牢房里。
后来夕瑶也是来了灵霄阁,原来她是来拜师学艺的,没想到却与仇人的儿子相识相知后来生下了云小宝,只可惜这注定是个悲剧,杀父之仇不可不报,所以夕瑶斩了青丝,用特殊的方法将云小宝封印起来,随后提着剑去妖宫报仇,杀了严昊潇的父亲,曾经相爱的两人最后变成仇人相杀。
最后,夕瑶不忍心杀严昊潇所以就自杀了,她大概是永远不想让严昊潇知道自己为他生了个孩子。严昊潇也是在夕瑶死后发现这个秘密,可惜云小宝被夕瑶藏的太好,他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
云小宝身上的封印大概是自动解除的,他身处在雪山狼窝里,没日没夜的哭想着有人可以救救他,最后被上山的柳桑婉发现救下了山。
严昊潇还在回忆过往,云朵朵已在心里将他和夕瑶悲情故事演绎完毕,她同情的看向严昊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严昊潇说了几个与夕瑶在一起的欢乐画面,最后也如云朵朵想象中的那样,夕瑶终于发现他的身份,随后开始厌弃他,他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找不到夕瑶,直到一年后再见,夕瑶提着剑血洗妖宫,两人站在对立面隔着一片血场……
云朵朵为严昊潇倒了一杯茶,“喝茶吧。”
看云朵朵几分意兴阑珊,并没有伤感的样子,严昊潇苦笑,看来自己的悲伤故事,在别人眼中只是个笑话,他不由苦笑。
严昊潇不满道:“云朵朵,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安慰就算了,为什么我感觉你那么像幸灾乐祸?”
云朵朵一脸无辜,她可真没幸灾乐祸,真的是看多了这样的悲剧爱情故事,感觉有些狗血罢了。
“才没有,我忧伤啊,也替你感觉悲哀,别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喜剧,而你却是个大悲剧,人生无常,你想开点就好,对了,你那故事后来怎么样了?”云朵朵拍了拍严昊潇的肩膀以示安慰。
严昊潇道:“后来,妖宫锁妖塔发生异动,镇压在那千年的妖兽吸嗜了妖宫上百妖兵不甘的神魂冲破封印,将妖界化为无边列狱。”
云朵朵眨眨眼,没有按照她的剧本走,真是不应该啊!云朵朵坐直身子,认真的听严昊潇讲故事。
严昊潇道:“夕瑶最后才知道,原来杀死她父亲的不是我父亲,而是那被锁妖塔镇压的妖兽,他吸嗜了夕瑶父亲的神魂强大自己,最后被我爹和妖宫里的四大长老镇压在锁妖塔里。大错已经铸成,夕瑶万分懊悔,终于有天,她抱着小宝站在我面前,祈求我能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