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败家子!”
杜晓曼不易觉察地,白了王大龙一眼,然后摆摆手,招来一名目瞪口呆的服务员吩咐道。
“每桌赠一瓶康迪曼。”
“啊?”
服务员又吓了一跳。
康曼迪,产自法国波尔多,与白马、奥比昂、玛歌、木桐等世界八大酒庄齐名。
虽然不如拉菲有名。
却号称低调奢华,在欧洲上流社会圈子中,备受达官、显贵、富豪,以及影视明星的青睐。
在国内。
一瓶就要小两千,基本上与国酒茅台的价格持平,贫民根本不敢问津。
服务员不敢置信。
这八十多桌下来,那可是一个让她无法想象天文数字,就算林高远执掌其间,都没有这种大手笔,在得月楼,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啊什么啊?”
杜晓曼瞪了她一眼。
“这是董事长事先定好的,不过没和你们说而已。”
杜晓曼心中滴血。
她出身自贫穷人家,一贯信奉勤俭持家,而现在,一出手就是小二十万,气的恨不能踹王大龙一脚。
但现在的情形。
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只能咬着牙锦上添花,继续给王大龙造势。
但暗地里却在恨恨想。
万华虽然今非昔比,但终归还是底子太薄,这一下倒好,你纵然和他关系莫逆,这种败家行为,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
她眼前浮现出,王大龙低头耷拉架,被万华狠批猛骂的情形,心里才觉得好受了点。
“我靠。”
“太豪爽了。”
但众富豪却纷纷赞叹。
作为上流社会的富贵人,他们自然知道康曼迪的价格,虽然这点钱,他们都未必能够看到眼里。
但从另一个方面。
说明了眼前的这位,年轻的新任董事长,绝不是个小气之人。
这种人。
无论是在底层圈子,还是上流社会。都是值得结交的人。
看向王大龙。
众富豪的眼里,除了赞叹,更多的是欣赏。
王大龙再不啰嗦。
双手抱拳,很江湖地冲着四周团团作揖,笑容满面地告辞道。
“大家吃好喝好,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做东,再与大家一醉方休,小弟就先告辞了。”
“好。”
“您先忙。”
“改天再叙!”
众人富豪哗地闪开一条通道,看着王大龙和杜晓曼翩翩离去,嘴里还在感慨低语。
“仗义!”
“大家风范。”
“这个朋友交定了。”
“这种手笔,也就是大门阀的子弟才能有。”
“我们稷州上流社会,又将会多出一个妙人,找机会还得多多盘桓。”
“那是一定的啊!”
……
小子。
不错嘛!
帝王厅中,万华的神识探查到这一切,英俊的脸上笑意盎然。
他本身的目的。
就是让大龙成为人上人。
让这个为他家付出一切,但从小贫穷,受尽倾轧与白眼的发小兄弟,站在社会顶巅,受到尊敬与崇拜。
在去琴岛的路上。
他曾详细询问过林平,得月楼的经营状况,二十几万元,不过是几天的营业额。
能用这点小钱。
帮助兄弟一脚踹开上流社会的大门,万华一点都不心疼。
又听到那些富豪们。
在齐齐交口称赞王大龙,是大门阀家的子弟,万华更是心里笑的乐开了花。
如果要是这些人。
知道王大龙不过是最底层的穷娃娃,更是第一次涉足得月楼,还不知会做如何想。
“哥,你笑啥?”
万彤察觉到哥哥的异样,抬起小脸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
万华自然不会告诉她,而是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神秘兮兮!”
万彤鄙夷地撇撇嘴。
万华丝毫不在意,却开玩笑地一把捏住妹妹粉嫩的腮,故作凶狠道。
“小丫头片子,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脸,不教训一顿是不行了。”
……
“王老坏。”
走在去后厨的走廊上,杜晓曼见空无一人,终于忍不住愤愤开口。
“干嘛?”
王大龙随意应答。
他还沉浸在兴奋中,并且通过刚才的事,他也了解到,这位老同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王老坏就王老坏吧。
既然他没办法,让杜晓曼改口,那就姑且听之任之。
反正他也发现。
杜晓曼这样称呼他的时候,都选择没人的场合,面子上也没受到影响。
那就当做昵称吧!
这家伙盯着杜晓曼那,好久不见,越发婀娜的身材坏坏地在想。
杜晓曼何等敏锐。
以前在天乐园那种欢乐场,见多了这种侵犯的目光,那些寻芳猎艳的大款们,就喜欢用这种眼神,对待身边的每一个异性。
那时的她。
总是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这种眼神,从而避免自己受到伤害,但那种夹缝中求生存的惶恐,至今还让她记忆尤深。
而现在。
王大龙竟然也肆无忌惮,杜晓曼一时怒火中烧,忍不住猛地扬起手。
“你找打!”
“你别误会!”
王大龙哈哈一笑避开。
“我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你也不是我的菜,只不过阔别已久,看你越发水灵漂亮,忍不住多了一眼。”
“哼,算你嘴甜。”
女孩都喜欢听奉承话。
杜晓曼自然也不能免俗,细细一想也是如此,这才作罢,却又恨恨道。
“你知道刚才我们送出去的红酒,总价值多少钱吗?”
“几千块钱而已。”
王大龙浑不在意道。
他又不是没喝过红酒。
以前虽然家里穷,但每逢年节,已经过世的老母亲,也会颤巍巍掏出几十块钱,让他去买瓶干红,说是要讨个喜庆。
按他的理解。
一瓶红酒四五十,全部算起来不过三千多,虽然这些钱他也心疼,但得月楼家大业大,应该还能承受的起。
“呵呵…”
但杜晓曼冷笑道。
“几千块,还而已?我告诉你,一瓶康迪曼一千九百五,刚才你一句话,我送出去八十瓶,自己算算多少钱。”
“多少?”
王大龙目瞪口呆。
他的脑袋迅速转动,很快就得出个惊人的数字,十五万六千元!
在那一刻。
他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就如同石化了般,但片刻之后,又猛地蹦起来。
“你咋不送点便宜的?”
他恶狠狠地盯着杜晓曼,仿佛要把她吃了般,纷纷不平地指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