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怪不得你讨厌苗苗,因为那是我们俩的孩子,而你喜欢晨晨,还那么护着他,全然是因为,那是你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霜雪质问我:“你从哪搞来的?晨晨明明就是你的孩子。”
事到如今她还在狡辩,看着她死鸭子嘴硬,我快被她气笑了。我从未意识到,睡在我枕边十年的人,那个之前看着温婉有文化的老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只觉得难过,为我没能早点看清她而难过。
她又接着说:“你别想着转移话题,你昨天说了,要是我今天能回来,你就和我离婚。你现在用这个拖延我是干嘛?”
我还是很佩服霜雪的心理素质。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离婚?不可能的,我会缠着你,缠着你一辈子。”
“我要让你为苗苗赔罪。”
我会一点一点耗死你,为苗苗偿命!
霜雪抢夺文件,想要撕烂证据,我觉得可笑,我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份呢?
我夺过她手里的纸,甩到她脸上,看着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却放声大笑。
失去女儿的父亲,早就成了一个疯子。
霜雪竟然试图从一个疯子这里得到更多的东西。
她想得美。
“林建诚,你怎么这么卑鄙,这么下贱!”霜雪骂我,我甚至觉得她还想用新做的长美甲抓烂我的脸。
我钳制住她的手腕:“霜雪,我们的女儿走得那么痛苦,你休想过得快意!”
我又拿出了一份文件,丢在霜雪面前:“你看看,是这个男人吧?你的出轨对象。”
“我记得是叫木尧吧?我跟他在婚礼上见过,他还喝醉了,嘴里叫着你的名字。”
“你说,你们是老同学,他看到你结婚高兴。”
“可高兴为什么要叫别人老婆的名字?”
4
霜雪看见文件上她和木尧在一起的照片,脸色变得更差了。她竟然不知道,林建诚在调查她。
她强撑着:“那又怎样?你还不如快点和我离婚,放过你也放过我。”
“我凭什么放过你?”我问她。
霜雪语塞,气呼呼地走了。
后面霜雪一直找我离婚,说不要财产也行,她净身出户,只要能离婚就行。但是我就是不答应,就像我求她回来看看苗苗,她却不愿意一样,我要让她感同身受。
这段时间,我算是调查清楚了木尧,不过是一家小公司的职员,这些年来,霜雪一直用我的钱给木尧买东西,或是打点关系。
我去了这家公司,趁着员工午饭,很多人都不在工位,假装成来面试的职员,在每个人桌上都放了一份海报。
海报的标题是:“女儿死了,妻子还和陌生男人在国外度假。”
我躲在暗处,看着公司员工不断回来,看着海报脸色越来越怪异。
木尧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许多人对他怪异的目光,木尧不为所动,直到他看见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张花花绿绿的海报。
他看了一眼,便愤恨地撕烂了海报,嘴里还大喊着:“不是这样,是谁在造谣!”
几个年轻的女生被他吓到了,直接丢了海报。
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实在是解气,可这只是开始。
木尧还没走多久,霜雪就给我打了电话:“林建诚你到底想干嘛!我都不要财产了,你还想怎样?”
“你以为你不要财产就可以抵消一切吗?”我压低了鸭舌帽,从消防通道离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我爸妈那也骗了不少钱。”
“你到底想干嘛?”我感觉霜雪快要崩溃了。
我笑道:“我要你全部还回来。”
霜雪哪里有钱还,她木木地挂断了电话。
她鬼点子多,没准又要去坑骗别人了。
到楼下,我看见木尧躲在旁边的便利店里,本来打算直接离开的我,看见他手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表,顿住了脚步。
我说呢,衣柜里的东西怎么会莫名消失,原来是到了这里。
我低着头,帽檐挡住我的脸。我绕到他身后,低声问道:“先生,请问你这只表,多少钱买的?”
木尧转过身,我抬起头便看到了他惊恐的表情。
他想动手打我,朝我挥拳,我立马躲了过去,木尧撞倒了一排货架。工作人员跑过来,将他扶起,而我,趁着人多溜走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要怪就怪他自己倒霉,好巧不巧,撞倒的这排货架放的是饮料,现在全炸了,木尧浑身湿透了。
他四处大骂,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他,还有人悄悄录了视频。
看到视频,我突然灵机一动,又想出了一个新的办法。
游戏嘛,总是要换着花样来的。
不然多无趣。
霜雪,你呢?做好准备了吗?
我开始蒙着面在网上爆料,讲述我是如何被妻子戴绿帽,以及我的女儿去世时妻子的状态。
网络上,这件事情很快发酵起来。
我没指名道姓,也没实名举报,有人支持我,自然也有人控诉我,说我编故事不打草稿,怎么会有这种人。
看到这种评论,我只觉得好笑。
这个世上,偏偏就有这种人。
5
经过那天一闹,木尧丢了工作,他也不好意思出门了。可是没了我这个提款机,他们还带着一个孩子,总得要花钱,总得找份工作。
霜雪十年没工作了,这次为了木尧竟然去找了份高中语文老师的工作。
不过是在A市最差的学校,学生逼走了好几位老师,实在找不到人,这才录用了霜雪。
我觉得凭借霜雪的疯病,那群学生肯定会被她制得服服帖帖。
这段时间,我都忙着在网上发酵这件事情,扩大影响力。
这天,我家门铃被按响了,我去开门,只看见晨晨站在门口,霜雪却不在,木尧也不在。
他们这对父母,做得真够差劲。
我把晨晨抱进家里,关上门。
“晨晨,你一个人来的吗?”
晨晨见到我就哭了:“不是,是一个坏叔叔送我来的?”
我眉头一皱,虽然晨晨不是我的亲生孩子,但我对他始终有感情:“他怎么欺负你了?”
晨晨说:“他掐我,还骂我,骂得很难听,我记不清了,骂了很多。”
我看了眼晨晨的手臂,的确有青痕,紫痕,无名的怒火更加强烈。我定要让那对奸夫淫妇付出代价。
我问晨晨:“妈妈呢?”
晨晨:“妈妈去工作了。妈妈每天都和那个叔叔吵架,吵得很凶,他们还动手了。晨晨真的很害怕。”
我拍了拍晨晨的背:“没事啊,爸爸保护你。”
把晨晨哄睡着以后,我给霜雪发了一条信息:“晨晨在我这,木尧把他送过来的。我不想误伤孩子,晨晨在我这,我会保护好他。”
霜雪没回我信息,我猜她和木尧肯定吵架了。
我先去录制了一期视频,又看着时间做了晚饭。
晨晨吃得很香,我忽然有些恍惚,好久了,好久没有在家,坐在餐桌前吃过饭了。
当时,苗苗也还在。
晨晨问我:“爸爸,姐姐呢?姐姐的病还没好吗?”
我摇了摇头:“还没呢。”
晨晨情绪很低落:“等姐姐好了,我要带姐姐去欧洲,可好玩了。”
我点了点头:“好。”
半晌,我问晨晨:“去欧洲,你只和妈妈一起吗?”
晨晨说:“还有那个坏叔叔,而且他和妈妈走得很近,有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睡的。”
我沉默了。
“没关系,爸爸今晚陪晨晨睡觉,怎么样?”
晨晨高兴说:“好。”
第二天,我将录制好的视频上传,之后便关了电脑,去叫醒了还在睡觉的晨晨:“宝宝,爸爸这两天有点忙,不常在家,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今天去爷爷奶奶家,好吗?爸爸晚上就去接你。”
晨晨很乖。
我爸妈看见我送晨晨回去,面色凝重。
“你和小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见她?”
“说来话长,爸妈,我过段时间跟你们讲。”
爸妈不为难我。
我去了霜雪工作的学校,学校建在城中村,混乱,肮脏,完全不能称之为这是一所学校。
想起来,之前霜雪可是在大学里当教授的人。
不过,现在的一起,是她应得的。
霜雪刚来上班,我看见有几个男生在她身后搞鬼,贴了好几张纸条上去,青春期男生幼稚的把戏。换作平时,霜雪早就生气破口大骂了,可如今,她日子也不好过,只自己悄悄撕掉,便签丢进了垃圾桶。
我装成施工人员,进了学校。
6
学校操场上有一个大屏,我打算用这个大屏昭告霜雪的罪行。
就在学校里,我上传了最后一期视频:“我,林建诚,实名举报某校女老师霜雪婚内出轨某公司职员木尧。并且在女儿生病期间,和木尧花我的钱同游欧洲。二人在我和霜雪婚姻存续期间生下一个孩子,对我隐瞒事实……”
视频里,我还贴了很多证据。
在学校录制,剪辑花费了大半天时间。
等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溜进电教室,打开了大屏。
上面循环播放着我的视频。
学校里的学生多是混混,骂人的话层出不穷,霜雪捂着头在他们之间穿梭,躲避,但也还是被喷了许多口水。
有几个胆子大的学生还直接拦住了她:“老师,原来您是一个这种人啊?”
剩下那些骂得太脏,我不想听,转身走了。
这件事情在网上再次掀起热潮,有木尧公司的人也站出来说,确有此事。之前那些不相信我的人都转变了风向,开始支持我。
学校为了给社会一个交代,辞退了霜雪。
霜雪给我打了电话:“林建诚!你这个疯子,你非要身败名裂是不是?!现在所有都知道,我和木尧都没办法出去工作,你就是想看着我们两个饿死。看着我过得不好,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我说:“对啊,我就是想要你身败名裂,你做的这些错事,不应该吗?还有,看到你过得不好,我的确很好。”
“晨晨在我这,也过得很好。”
说完,我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我却接到了我爸妈的电话:“建诚,小雪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她刚刚来找你爸和我借了三十万。”
我没想到霜雪能这么不要脸,我爸妈不使用互联网,对这些事根本不清楚,现在在他们眼中,霜雪依旧是一个好儿媳。只不过,最近我和她闹矛盾了。
我焦急问道:“你们借了吗?”
我妈:“还没,三十万不是小数目,我和你爸说问问你。”
“我爸呢?”我刚问,那边就传来一阵吵闹。
我赶到爸妈家时,只看见受伤的爸爸和正在哭的妈妈,至于霜雪,早就不知所踪。
我妈同我说:“你爸爸说借这么多钱是大事,让她再等等,等你来了再说,你爸爸银行卡都放桌上了,她却拿起花瓶打伤了你爸,拿着卡走了。”
我先把爸爸送去医院包扎好伤口,回家的路上,才把所有事情同他们讲了。
二老觉得很愧疚,我妈说:“是我害了你和苗苗!”
我摇了摇头,叫他们:“你们把门锁好,别再放霜雪进来,我会解决好她的。晨晨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我不想让他留下阴影,这件事情并没和他讲,你们也别提。”
二老都同意。
霜雪,你竟然敢欺负到老人头上,我必须把你送进监狱。
回到家,我立马报了警。
我试图给霜雪打电话,但她早就关机了。我猜她和木尧向往国外逃,将此事告诉了警察。
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霜雪……
7
霜雪爸妈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还从电视上得知了霜雪做的那些错事,来我家道歉,我却只让他们回去。
霜雪完全就是和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反观霜雪的爸,和之前的我一样唯唯诺诺。
这样畸形的家庭,畸形的父母,见了也无用。
道歉,也不是真心的。
他们只是想让我放过霜雪,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不要把她送进去坐牢。
可我不会,如果木尧也能留下把柄,我也会把木尧送进监狱。
都给我下地狱,都给我去死。
十多天了,还是没有找到霜雪和木尧。警察那边说,没有查到他们出境的记录,他们仍然还在这座城市。
这段时间,又开学了,晨晨得去上幼儿园。
我担心霜雪和木尧突然出现,抢走晨晨,每天都看着晨晨进学校,守在学校外边一天。反正我也没事可以做,这段时间,就干脆围着子女转了。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苗苗,她本该上小学的人了,现在却被困在小小的坟墓里。
甚至,我都没有满足过苗苗死前的愿望——见见妈妈和弟弟。
愧疚油然而生,我偷偷抹了抹眼泪。
幼儿园离家近,我和晨晨平时都是走路。
一辆面包车突然窜了出来,门被打开,几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抢走了晨晨。
我就知道霜雪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这一次,我终于打通了她的电话。
“晨晨呢?”
霜雪说:“在我这。”
我怒不可遏:“把晨晨还给我!”
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霜雪让晨晨和我说话,我却只听见了细微的哭声。
“霜雪,你还算个母亲吗?你对晨晨做了什么?”
霜雪平日里是爱晨晨的,我看得出来,可现在,她为了一个男人绑架自己的孩子,欺负自己的骨肉。
我心寒了。
这两个人,我要他们下地狱。
“你让警察别再找我和木尧,放我们走,我就把晨晨还给你。”霜雪说得平淡,好像晨晨不是她和木尧的孩子一般。
“晨晨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霜雪不以为然,在她眼中,爱情大于一切。
见我不松口,霜雪掐了一下晨晨,我听见更大声地喊叫。
“行,你们不准欺负晨晨,我放你们走。”
“但是,你们得先把晨晨还给我。”
木尧夺过霜雪的电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和霜雪离开后,自然会告知你晨晨的位置。”
我怎么可能放心他们把晨晨一个人留在家里大半天。
“不行,在机场见,你们把晨晨还给我,我让你们过安检。”
这只是我在铤而走险,没想到他们却答应了。
我打电话给了警察,说明了情况。
第二天便直接出发去了机场。
晨晨被木尧控制着,看见我,他立马哭了。
我安慰道:“晨晨,别哭,爸爸来接你了。”
一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晨晨哭,二我怕木尧和霜雪下黑手,打孩子。
“警察没来,你们可以自己看。把孩子还给我,我放你们走。”
8
他们二人看了眼我身后和附近的确没有警察,转身往登机口走。
我怒吼道:“把晨晨还给我!”
霜雪却笑道:“这是我和木尧的孩子,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我想捂住晨晨的耳朵,却没办法。
晨晨的心理,我还是没有保护好。
他们给晨晨也买了机票,我就这么看着他们三人过了安检,眼里全是失落。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霜雪和木尧转过来笑我,笑声和晨晨的哭声包围着我。
可他们以为,这就完了吗?
警察不在外面,当然在里面。
在他们的终点,在他们以为终于松懈了的飞机上。
我坐在大厅,等着警察将他们带了出来。
我可怜的孩子,如果他们能说话算话,晨晨也不用看着自己的妈妈被警察叔叔抓住了。
我捂住晨晨的眼睛:“乖,爸爸接你回家。”
晨晨也不哭了。
霜雪和木尧恶狠狠盯着我,可那又如何,他们最终都得伏法。
正义会迟到,但终将不会缺席。
霜雪被抓了,她妈每天来我家门口哭闹,惹得邻居不悦,我提着扫把出去把她赶走了。她又跑去我爸妈家闹,说要我将他们的女儿还给他们。
我爸妈紧闭着门,她就往门上丢臭鸡蛋,泼油漆。
还在我家门上也写了恶心的字,骂我是个:“畜生”。
她说这是:“黑狗血”,要收了我这只:“怅鬼”。
可她的女儿才是真正的:“怅鬼”。
我直接把门换了,任她来闹。
我父母却耐不住,叫我还是和老人家好好说说吧。
“霜雪虽然……她的确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作为父母的,就是这样,一直为孩子考虑。孩子就算是犯了罪,父母也愿意替孩子去坐牢。”
换做以前的我,肯定又心软了,可现在的我,就是铁石心肠。
“那他们一家就一起进去。”
“建诚,你和霜雪好歹也是夫妻一场,还养育了一个孩子,虽然晨晨不是你亲生的,但现在你也养着他,你也不希望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去坐牢了吧。”
我摇了摇头:“妈,我和霜雪已经离婚了,律师已经拿到了她的签字,在法律上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至于晨晨,他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也想保护好晨晨,但他的亲生父母绑架了他,这是事实。”
“可是…”
我妈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好了,你们别讲了,我不会原谅她。”
我和我父母的聊天还没结束,霜雪她妈又来了,在门外大喊大叫:“丧尽天良了,这家人。冤枉我女儿,把我女儿送进监狱。你们还我女儿来!”
说着,她还重重踢了我家门两下。
我受不了这个疯婆子了,走过去,开了门,她直接摔了进来。
“啊哟!”她爬起来就指着我骂:“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
我把她赶出了家门,不让她站在我家玄关处:“你是谁,你再这样闹,我就报警了。”
“我呸!”她朝屋子里吐了泡口水:“老子是你丈母娘。”
我道:“我已经离婚了,哪里有什么丈母娘。你别乱说,你再在我家门口闹,我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还对我们进行语言侮辱。”
她不甘示弱:“你这个没良心的,把我女儿送进去了,还想把我也送进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翻了翻手机,举到她面前:“提到你女儿,她从我爸妈这骗了很多钱,还抢走了一张银行卡,警察抓到她的时候,钱被她全花光了。这是律师整理的,一共56万,你作为她母亲,把钱替她还了。”
看到这个数额,她妈悻悻跑了。
我才不会这么放过她。
9
我也如法炮制,跑去她家门口撒泼打滚。
“妈,你就把钱还给我吧!我和霜雪做夫妻一场,她花我的钱,我没什么怨言,可她背着我找我爸妈拿了这么多钱。56万呢!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你也知道,我破产了,苗苗生病把我所有积蓄都花光了,现在我还要养晨晨,没有钱可怎么办啊?”
“我爸妈年纪也大了,到时候生病都没钱治病怎么办?”
我连去了好几天,霜雪她妈才给我开了门。
开门就是一盆洗菜水。
“赶紧滚!都离婚了还不依不饶!”
我心想你也知道我们离婚了啊。
“妈,你不能这样!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把钱还给我吧!”
我抱住霜雪妈的手臂,不撒手。
她没办法,见我这么不要脸,最后递了一张卡给我:“只有5万,拿着赶紧滚。”
我拿过卡:“妈,欠56万呢!”
她把门重重关上:“等霜雪出来,你自己找她要。我哪有那么多钱!”
我接着拍门,接着奏乐:“妈,五万真的不够啊。五万块我还完借来给苗苗看病的债务,就没钱了。”
但是任由我怎么敲门,门都没有再开过。
我也离开了。
我去监狱看了霜雪,她憔悴了不少。
但见到我,却没有丝毫悔过。
我把账单又拿给她看:“你妈只帮你还了五万块,剩下还有51万,她让你出来慢慢还。对了,我爸的医药费,和你妈泼些油漆在家门上的损失费就不和你算了。”
霜雪恶狠狠看着我,仿佛要把我吞掉。
我提醒她:“晨晨在我这过得很好,你出来以后就不要再来见他了。如果你尚存一点人性,就不要来找他。还晨晨一个快乐的童年,你和木尧,都不要再来打扰。”
“和你夫妻一场,我还是希望你能醒醒,不要再执迷不悟,在监狱里好好反思,出来做个好人。”
霜雪沉默着。
我觉得就是在对牛弹琴,索性走了。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霜雪就是。
回到家,我去接晨晨放学,小孩子已经从那场事故中走了出来,渐渐习惯了只和爸爸生活的日子。
“爸爸,今天我在幼儿园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她长得特别像姐姐,对我也很好,我很喜欢和她一起玩。”
我点了点头,尽力给孩子热情地回复:“是吗?那你们可要好好做朋友,不能吵架,也不能打架哦。尤其是,你还是一个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
晨晨点点头:“知道了爸爸,我会保护她的,就像保护姐姐一样。”
“爸爸,姐姐呢?”
我忽然想起来,晨晨还不知道姐姐已经去世了。
我思考了一晚上,还是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他,本以为,晨晨会难过,会哭泣。
但晨晨只问我:“这样姐姐就不会痛了吧?”
我怔住片刻,点了点头。
“晨晨,爸爸想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你愿意吗?”
晨晨说:“好,爸爸去哪,我去哪。”
我和父母也商量了这件事情,我们一家得悄无声气地搬走,这样才能避免霜雪和木尧出狱后对孩子的伤害。
我倒是不怕他们二人的报复,就是担心孩子。
晨晨已经经历得够多了,我不希望他的人生也像苗苗一般,多灾多难。
我卖了我和爸妈的房子,去了很远的一座城市,在那重新开始。
我之前是做教育机构的,现在也可以开起来,在大学城附近,我用卖房子的钱开了一个考研机构。
事业重新开始,我逐渐忙了起来,忙着忙着,终于让我从苗苗这件事情里走了出来。
看着晨晨一天天长大,我释怀了。
五年过去了,听说霜雪和木尧出狱了。
我在A市的朋友告诉了这个消息,说他俩一直在找我,让我小心。
我应下,这次,他们不会找到我了。
到后面,我听说他们又欠了很多钱,被到处追债,没办法了,他们又去威胁霜雪的父母,榨干了两个老人还是不够,霜雪还用她妈的身份信息借了高利贷。
现在她妈每天被高利贷逼着还债,东躲西藏,霜雪倒是带着木尧,两个人不知道在哪潇洒。
听说她妈受不了自杀了,他爸也被逼无奈跳了楼。
霜雪和木尧再一次没钱,也没了父母兜底,最后去抢了银行,这件事情闹得挺大。
毕竟在这个世纪的中国,很难想象还有人抢银行。
霜雪和木尧两个名字又被顶上了热搜,好在晨晨住校,没有手机,等他周末回家,这个事情已经结束。
看着已经上高中的晨晨,我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快乐长大,就好了。
我一直关注着这个事情的走向,听说警察没有抓到他们。
我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笑了笑,霜雪和木尧,还是那么能逃,还是那么能躲藏,就像当年一样,同两只老鼠一般。
可老鼠就是窥不见天光的,他们逃亡时被车撞到,两个人掉进了臭水沟。
等警察找到人时,他们已经死了。
这样也好,我也不用担心,他们再来打扰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