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中年女人已经疯狂朝我冲了过来。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她猛地扑到我身上，死死揪住我的头发，开始扇我的脸。
“昨晚手术完他人还好好的！可半夜就吐血，再推进去手术室才发现他身体里卡着一把止血钳！！！”
“我要你偿命！偿命！！！”
我呼吸困难，拼命挣扎着，可她丝毫没有任何松动。
“救！命！”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周围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拉扯那名妇女。
而杨新杰只顾护着段薇薇，往后退。
我的心彻底死了。
从后面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将那妇女一把扯了下来。
周围的人才赶紧一拥而上，把她按住。
劫后重生，我剧烈地咳嗽着。
裘辉蹲下来拍着我的背：“尹霜，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裘医生是你？你怎么、从美国过来了？”
“我们院长不放心，怕你这位人才跑了，特意派我过来接你。”
段院长躲在保安身后，突然开始尖声嚷嚷，“尹霜早被开除了！”
“她擅自手术，你该告她！这跟我们医院没有半毛钱关系！”
病人家属愣在原地，眼神在我和院长之间游移。
段薇薇从她爸身后探出头，开始火上浇油：“无证行医，你等着吃牢饭吧！”
我死死盯住杨新杰，昨天是他和段薇薇一起收尾的，他现在如果可以出来为我做证，我就能洗刷冤屈。
他不敢看我，站到了段薇薇身旁。
他不知道，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裘辉扶着我离开，我留下一句话。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杨新杰跟着下来，拦在了我们面前。
杨新杰拉我走到了偏僻的角落。
“他是谁？”
“和你没关系。”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你辞职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猛地抽回手，冷笑：“你睡段薇薇的时候，偷我论文的时候，也没有没提前通知我啊！”
他脸色一僵，随即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疲惫表情。
“算了，辞了也好。正好在家照顾妈，我也能专心工作，以后我养你。”
“这么一闹，肯定没有医院愿意收你了，但是你还可以去写论文然后……”
我扑哧一笑打断他：“然后一作二作给你们俩是吗？”
杨新杰提高了音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相处十五年，我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
“有句话我忍了很久了……”
我凑到他耳朵旁边。
“杨新杰，你就是个靠女人的废物。”
我转头离开。
“尹霜，你别给脸不要脸！”
“除了我，还会有哪个男人能忍你的脾气。”
“你跟妈好好道歉，她不会嫌弃你生不出孩子的。”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