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裘挥在机场候机。
他本就肩宽腿长，今天还穿了一袭风衣，吸引着过路人的频频回望。
今天正好撞到我例假，我忍着腹中阵阵酸胀，连话都少了几分。
他看出我的不舒服，主动提出要帮我接点热水。
他耍帅地朝我挥挥手，我笑着回应他。
只是下一秒，那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杨新杰竟然跟到了机场。
我们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
他脸颊凹陷，肤色泛着不健康的灰，下巴上冒出了不少青茬。
记忆中清俊的少年，终究变成了郁郁不得志的中年人。
我们两人同时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走？”
“要不是护士长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了？”
杨新杰攥紧拳头：“闹到现在这个地步，现在你满意了吗？”
面对他的质问，我只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满不满意？”
“之前的事，是我太心急了。”
“我对段薇薇，也只是利用。”
“我手里有她的把柄，想着让她生了孩子，就夺过来让你照顾。”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
我忍无可忍，打断他。
“你总是这样，打着为我好的名头，做我根本就不需要的事情！”
“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心里最清楚。”
杨新杰一把拉住我的手。
“老婆，我已经结扎了。”
“我已经说服了母亲。以后，你就专心上班，我来照顾家里……”
我挣扎着，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谁稀罕，你松开我！”
一杯热水迎面泼在杨新杰的头上。
他惨叫一声，转头看见了裘挥冷若冰霜的脸。
“她说让你松开，你没听见吗？”
裘挥攥紧他的领子。
“尹医生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来骚扰她。”
“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杨新杰不甘示弱，也抓起他的引领，眼中冒火。
“我和我老婆说话，你又算什么东西！”
周围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我大喊一声：“够了！”
裘挥冷哼一声，反手一推，杨新杰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杨新杰，我以为已经和你说得够清楚了，我们在法律上从来就不是夫妻，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也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
“我比你更了解你，如果有选择，一定会为了名利再次抛弃我。”
杨新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拿出了死死攥在手里的袋子。
那是我回家那天，送给他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他从里面拿出那篇论文，眼泪落在上面，浸湿一片。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还爱我是不是？不然你怎么会把这篇论文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