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萧睿没做任何隐瞒,直接承认了,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早晚都是对方要知道的事情,不如现在就说了,早点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好事。
安之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说什么?”
“是我报的警,三年前的事情,我要求重新立案给安之然一个公道。”萧睿说得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什么公道?大哥的事情本来她就是凶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有什么好给公道的?”安之悦没想到萧睿要这样做,要是警察真的查出来什么自己会不会被判死刑?
“警察自然会调查清楚。”萧睿完全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对方,根本就不给她后退的路。
“调查清楚什么?萧睿,你还是个人吗?我是你妻子,你就这样对我?我们还没离婚呢!”安之悦见好好说话是不行了。
“正因为你是我妻子,所以我才要调查清楚,我跟你结婚三年,从来没从你的嘴里听到过一句实话,安之悦,你到底让人多失望?”
萧睿从知道安之悦做的那些事情以后对她就完全没有了感情,看向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怎么了?三年前是安之然陷害你大哥出了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安之悦不依不饶,她肯定不能被警察带走,这要是带走了,自己真的就没活路了,早知道还不如听安父的话,去国外,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是不是安之然陷害的,等到警察调查出来结果就真相大白了。”萧睿回头看着警察,“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韩哲示意安之悦赶紧跟着自己走,不然就要采取强制措施。
“我刚流产,医生说了,我现在需要静养,你们没权利带走我!”安之悦突然大喊,一点都不像个病人。
“安之悦,都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是要决定说谎?”萧睿万万没想到她还有脸说自己流产的事情。
“我……”安之悦底气一下就没了。
“孩子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承认,我可以把医生给你找回来当面对质,作假证明可是要坐牢的,你说这个医生会不会继续帮你?”萧睿直接把证据砸了出来,安之悦的脸色当场就白了下来,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情她就只跟自己爸妈说过,他们肯定是不会告诉萧睿的,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安之悦你好自为之吧。”萧睿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面对安之悦,他多半是冷漠的态度。
警察最后采取了强硬的措施把安之悦带走了,即便是她大哭大闹,警察还是没有心慈手软,依旧是把人给从医院带走了。
安之然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她无意间在手机上刷到了新闻。
【三年前的车祸重新立案侦查,真相后究竟有什么隐瞒。】
一个不是很出众的文案引起了她的主意,安之然好奇地点开了,里面并没有提及任何名字,但事情说的却是跟她的经历一模一样,最后还有一张模糊的背影,是一个女人穿着蓝色的囚服,那背影她在熟悉不过了,正是她三年前坐牢时候的照片。
这是谁拍的她并不知道,但这个事情肯定是说的她的事情没错了。
上面的文字无一不显示是要还给她一个公道,被带走的人应该是安之悦没错了,可是安之然没报警,那么报警的人是谁?
除了萧睿,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要真的是萧睿,他到底要干什么?疯了不成,报警抓安之悦对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两人现在还没离婚,这样一定会影响他们彼此的。
安之然在监狱里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他们夫妻二人反目成仇,萧睿知道真相后报警抓了安之悦,看到她有了报应,安之然觉得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可是这一刻,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心里反而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真相大白的这一天马上就要来临了。
被人冤枉这么多年,也被人侮辱了这么多年,在监狱里的事情她都不敢回忆,每次想起来总会想起自己那不是人的遭遇,可是越是这样,安之然心里就越难受,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去恨谁。
每个人都愧疚她,包括她的亲生父亲安父,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站出来帮她说话,反倒是相信安之悦的话,帮着她一起污蔑自己。
安之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本来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出现是不是一种错误,更或者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爱自己的人,她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在沙发上坐了很长时间,安之然的心很难受,她无助地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一点开心的神情都没有。
傅臻回到家就看见安之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呆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她的背影如此单薄,看起来很是孤单,周围散发着一股悲伤的情绪。
“你怎么了?”
安之然听到了傅臻的声音,微微抬头看着他,傅臻这才发现她的眼眶微红,眼角还有泪水,似乎是哭过。
“没事。”安之然摇摇头,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缓解一会。
傅臻无意间看到她手机屏幕上面的消息,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三年前的事情她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对于安之然来说,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她不想再回忆起来,现在萧睿却自以为是地逼着她回忆。
安之然刚走了两步就被傅臻拉住手拽了回去。
“你——”
安之然感觉男人紧紧搂着自己的腰。
“你还有我。”傅臻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安之然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她竟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傅臻是在可怜自己吗?
安之然低下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傅臻的话,她其实很想说,你不需要可怜我,我没什么可怜的,可这话从傅臻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自己,安之然都已经记不清楚被人关心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回抱了傅臻,她的手抱着男人,头贴在他的胸口,不管对方是不是可怜自己,安之然都认了,就连这一点点的温暖,她都想要贪恋一会儿。
傅臻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慰着怀里的人,他心里也明白安之然在想的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