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悦的迷之笑容让安之然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两人每次相见,哪一次不是闹得不欢而散,像是这样平静的交流还真是第一次。
难道她是转性了?
安之然仔细想了想觉得不是很可能,但是也没多想,萧晴还在楼上等着奶黄包,甩开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走进了厨房。
自从上次傅臻带着安之然见了老爷子以后,老爷子便刻意不让傅盏再接近安之然了,他把人给留下了,前几天还好好地,时间一久团子就觉得不对劲了。
太爷爷不让他离开这里,就算是见傅臻都要让他过来,而且只要他一提起来安之然太爷爷脸色就会立马阴沉下来。
“我不吃,你出去,出去呜呜呜呜——”
“阿姨,我要见阿姨!”
楼上传来团子的哭泣声,佣人手中的托盘已经被傅盏打翻在地,价格昂贵的手工羊毛毯上全都是饭粒,几万块钱的地毯就这么报废了,佣人看在眼里有点心疼。
“小少爷,您不吃饭不行啊,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您看可以吗?”佣人一脸为难,左右不是。
傅盏说听话也听话,说不听话也不听话,一旦发起脾气来就像是个小牛犊子,倔强的很,就连傅臻有时候都束手无策,更别说就是一个来打工的佣人了。
“我不吃,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要见阿姨!”团子小脸哭的通红,坐在床边委屈巴巴地的落泪。
佣人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先把地下撒的东西收拾好,推门出去的时候看见了管家。
“还是没吃?”管家询问。
佣人点了点头,有些为难道:“管家,小少爷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他还小,这样下去肯定会伤害身体的,不如就告诉老先生,您看……”
管家制止了佣人的下面的话,挥挥手打发了佣人,自己去了温室。
老爷子正在温室喝茶。
“老先生,小少爷又哭又闹,要见安之然。”
老爷子摸着茶盏的侧壁,皱了皱眉,有些头疼,“让傅臻回来。”
不到半小时傅臻就赶回来了,车子刚停下了人就已经下来了。
傅盏已经从楼上的卧室下来了,坐在客厅继续哭,老爷子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哭,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整个老宅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这才把傅臻给找回来。
傅盏看到傅臻,哭声依旧没停下来。
“爷爷。”傅臻打了声招呼。
老爷子微微点头。
傅臻把人给抱起来,安慰了一会,团子哭声依旧没停止。
“爹地,我要阿姨,我要见阿姨。”团子趴在傅臻的怀里,头抵在了胸口的位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子实在是头疼,看了一眼傅臻,傅臻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老爷子起身离开了。
傅臻抱着团子上了楼,进了卧室门一反锁,人就立马不哭了。
傅臻无奈的捏了捏他鼻梁,眼神有些无奈,“傅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团子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水,低声道:“爹地,我只是想要见阿姨,太爷爷不让我走,我只能这样了,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傅臻坐在了对面的沙发,长腿微微交叠,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有些生气。只能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他只不过三岁,他就是个孩子,不要生气。
“为什么偏偏是她?”
傅盏微微摇头,“爹地,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想要她做我的妈咪。”
他心里知道安之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没有证据之前还是不能说出来。
“傅盏,如果她并不想跟我在一起怎么办?”傅臻又问。
傅盏皱眉,微微噘嘴,眼睛又红了,这个问题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重复前面的话。
“爹地,我就想要她做我妈咪,除了她,谁也不行!”
“你确定?”傅臻眉梢微挑,像是最后一次确定的问道。
“确定!”傅盏这次很认真的点点头。
如果说是她的话,傅臻其实并不讨厌。毕竟这么多年了,安之然是唯一一个让他有反应的女人,傅臻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比自己的心要诚实。
要说是看脸,安之然的确还算是可以,可要找出比她更好看的女人不是找不到的。
傅臻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爹地,你帮帮我行吗?”傅盏来到傅臻的身边,小手拉着他衣袖,他心里清楚,自己爹地对阿姨不反感的。
“我可以帮你把人带来,但是……”
“但是什么?”傅盏眼睛亮了几分。
“太爷爷那边需要你自己去搞定,你要是搞不定,人我没办法给你带回来。”傅臻把交易都做到了自己儿子头上去了。
老爷子那边他的确是没办法在出面了,只能靠傅盏。
傅盏一听,立马就答应了。
“爹地!你不许骗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父子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就这么达成了协议。
团子并没有着急去找老爷子商量这个事情,而是等傅臻一走,见到老爷子就开始哭,老爷子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就不信他能一直哭。
可是团子就像是笃定了只要自己一直哭对方就会心软。
“老先生,小少爷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都三天了。”管家看着面前的人,汇报这三天的事情。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哭了三天嗓子都哭哑了。
老爷子脸色一天比一天缓和,到了最后一天竟然只剩下了无奈之情。
“唉。”
“老先生,您看要不就……”
“孩子们都大了,我也老了,这事情看来是管不了喽。”老爷子最后终于妥协了。
管家暗自松了口气。
“那小少爷那边?”
“随他吧,你去问问他的意思,不想在这里住下就晚点就让司机把人送回去。”
管家立马笑着答应了。
“血缘这种东西还真是没办法分割。”老爷子眼神变得有些空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他这一辈子都在做决定,从未出过错,但这一次,他却不能确定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