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说几句。”
“我少说什么?你看看自己的好女儿做的事情,她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家里现在有困难,让她帮一下怎么了?这点小钱对她来说不是小意思?真是个白眼狼,跟她死去的妈一个德行,好赖不知。”
年桂兰的声音很大,安之然在里面也能听到她对自己母亲的辱骂。
安父还算是个知道好赖的人,当年安之然的母亲还没死,他就已经跟年桂兰在一起了,这一点他是愧疚的,也从来没跟人说起过,对外宣称的是人死了以后才跟年桂兰在一起的。
“跟然然她妈有什么关系?人已经去世这么久了,没必要再提起来了。”
“行啊,你现在是不是又想起她的好了?那你去找她啊,她死了以后我伺候你这么久,陪着你,你怎么就不说我一句好话,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意思是让我退位?就算是我退位也没用了,她早就死了,不可能回来了。”
年桂兰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一想起那个女人,她就恨不得再让她死一次。
如果不是她的话,前面自己就不用受那么多苦难。
明明这一切就是属于自己的,却被她霸占这么多年,她没把人挫骨扬灰就已经算是很给脸面了。
“你积点德吧,人都已经没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安父不想在这里跟她争吵,更不想让傅臻看自家的笑话。
管家站在门口看着吵架的两人,无奈叹气,报警当然是不行,他只能把两人给赶出去。
可是两人到了院子就不走了。
年桂兰不再理会身边人,继续对着房子大吼大叫。
“安之然你给我出来,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跟傅臻结婚,难道就不应该跟我们说?你是在安家长大的,你自己花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现在嫁人了也不知道带回来一分钱,有没有你这么做女儿的?”
安之然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辱骂声,她似乎已经习惯这样了,年桂兰这种话不知道在她耳边说过多少次。
可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家本来就不属于她的,一个小。三上位的人为什么能在正主女儿面前大呼小叫,如果自己的妈妈没死安之悦一辈子只能是私生女的身份。
安之然有时候在想,活了这二十多年,她竟然不知道应该恨谁,她更是不懂,为什么好人永远不长命,如果自己妈妈没死,一定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要是活着哪还有年桂兰什么事情?
就在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昨天晚上骂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现在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傅臻似笑非笑的声音并不是在嘲讽。
安之然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王叔,把人赶出去,以后在这里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傅臻下了最后的通牒。
管家这才心里有了底,打电话让别墅区的保安进来把人给赶了出去。
没一会,安之然听到了外面年桂林的辱骂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竟然敢对我下手?你们疯了不成?放开我!里面住着的是我女儿,傅臻是我女婿,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失去工作?”
“这位女士,请您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保安一脸严肃。
“放开我!”年桂兰极力挣扎,“你们想不想活了?”
“这位女士,是傅先生让我们来请您二位出去的,请您二位配合。”保安实在没办法只能把傅臻给搬了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年桂兰有些不可思议,她回头看去,视线穿过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似乎看见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窗前,虽然看不清楚脸,但却能感觉他犀利的眼神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年桂兰没想到竟然是傅臻的要求,一下子就不敢再挣扎只能跟着保安离开了别墅区。
她万万没想到外面传言不近人情的傅臻竟然真的会对安之然这么保护,不管喜不喜欢,今天他就是在宣布主。权。
人被保安请走,耳朵根一下子就清净下来。
安之然有些诧异,没想到傅臻竟然会帮自己,但同时又紧张他会不会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桂兰无缘无故来大骂一顿,还要什么彩礼钱,是个人都会觉得好奇。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傅臻解释自己原生家庭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
傅臻转身的那一刻,安之然的心都紧张地跳了起来。
“我……”
“妈咪!”团子跟萧晴从楼上下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安之然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至少傅臻不会当着两个孩子的面问这个事情。
老师跟在两个孩子后面,把孩子送到安之然的手里后微微鞠躬跟着管家出去了。
她不怎么常见傅臻跟安之然一起出现的画面。
傅臻给人的压迫感太强,让人有种不自觉就想要躲避的冲动,老师就单独见过他两次,对方虽然没说什么,可她还是总觉得自己要是呼吸惹到对方不满意的话也是死路一条。
安之然抱起团子,亲了亲他的脸,心里有些愧疚,自己要是真的走了团子就会一辈子见不到自己,他会不会伤心呢?
“妈咪,昨天晚上我梦到你离开我了,你带着妹妹走了,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呢?妈咪你会不会不要我?”
团子皱着眉,虽然只是个梦,可他也非常伤心,“妈咪,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团子会伤心的,团子要跟妈咪在一起。”
安之然看着团子天真无邪的眼睛,心里觉得更加愧疚,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是不是团子做了什么事情让妈咪讨厌我了?”团子小脸紧紧皱在一起,很是不开心。
“没有,团子不要多想,妈咪带你跟妹妹去玩好不好?”安之然转移话题,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心里对这个孩子有愧,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