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挽回一个男人的爱是最蠢的办法,萧睿不是个傻子,他一定会去查事情的真假,她又是怎么说服医生陪她一起说谎的。
“你确定吗?”
傅臻轻嗤,“是你问我的,现在你又问我确不确定,安之然你到底在想什么?”
安之然知道傅臻没必要骗自己,那么安之悦流产的事情一定是假的了。
从吸烟区回去的时候萧睿刚从病房走出来,他垂着头,很是沮丧,安之然上前问她安之悦醒了没,萧睿点了点头,她又问:“那你怎么不在病房里守着,怎么出来了?”
萧睿像个丧家犬,低着头,“她不想见我。”
说完,他又走到一旁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十分憔悴。
接下来三个人都没说话,安之然就像是个局外人看着萧睿,她想如果自己不认识他,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丈夫,内心怀着万般愧疚。可惜他们很熟悉,她对萧睿的记忆就停在了三年前被无情抛弃的时候,所以对他还真的产生不了任何同情。
记忆中那个青葱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颓废的男人,家庭、事业、孩子以及现在的生活都变得一团糟,这样的日子一样看不到头,更看不到任何希望,
等到事情结束一天都过去了,太阳眼见着落山,路边的人越来越多,车流湍急。
走的时候安之然看了一眼萧睿,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她张了张嘴,很想告诉他安之悦根本就没流产,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电梯关闭的那一刻,她从萧睿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奇怪的神情,他背靠着长椅,表情复杂,仿佛好像知道了什么。
安之然想,也许他是猜到了安之悦并没有怀孕流产,只是想要用这个事情来挽回自己的爱,两人之间心知肚明。或许萧睿只是懒得拆穿了,谎言太多,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甚至是不想面对,可能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结局。
回去的时候是傅臻开的车,安之然实在是太疲倦了,为了安全着想,傅臻最后还是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
车在拥挤的路上行驶,安之然靠着窗,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外,傅臻突然问道:“还在想萧睿?看看你现在这副幅样子。”
安之然慢慢地侧头看着身边开车的男人,觉得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好像跟平时冷漠的语气不太一样,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是没力气跟对方吵架,淡淡道;“傅先生,您真误解了,我想萧睿干什么?”
“一蹶不振。”傅臻用了四个字评价她。
安之然扯了扯嘴角,突然很想骂人:“傅先生,我睡不着,我请你喝酒吧。”
说完这句话,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安之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脑子一热,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她看着男人的侧脸。
前面是个红绿灯,车子缓慢停下。
傅臻微微皱眉,似乎对于从安之然口中说出来的话很是惊讶。
“不去算了。”安之然以为他要拒绝,先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去。
“去。”
“……”安之然一愣,“行,你选地方吧。”
她没想到对方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有些吃惊地看着对方。
傅臻认真地开着车,灯光从他冷峻的侧脸略过,微抿的薄唇此时却带着淡淡的笑意,车内一片寂静。
等车子停下以后,安之然就十分后悔让对方选择地方,她忘记了,像是傅臻这种大少爷级别的人怎么可能去她去过的小酒馆喝几十块钱一杯的调味酒,估计他随随便便喝的就得几千块钱,安之然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感觉压力山大,她现在是有几万块钱和某虚拟账户的一百万,但是那一百万是她最后的保命钱不能动。
希望今晚傅臻不要狮子大开口,酒这种东西是最没有价格上线的,便宜的几块钱,贵的可能要好几个三万都不够,总而言之,如果傅臻不希望明天头条是傅家少夫人被留在某酒馆打零工还钱,他最好可以节制一点,尽量善心大发选择一些安之然能承受的价格。
七点多,酒馆人不是很多,零零散散就坐了几桌人,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以从上面俯视整个城市,安之然感觉踩在这个奢侈酒馆的地板上都是要收费的,当然这也不是她的错觉,因为这里面的小费都比她原来在外面喝一场酒要贵。
傅臻只是开了一瓶几千块的威士忌,当然,这还是在什么都没调配的情况下,安之然付款的时候感觉肉都在疼,营销人员笑着来收五百块钱小费的时候安之然差点没忍住把威士忌给他砸在头上,强忍着心在滴血的情况下扫了他的二维码付了五百小费。
“谢谢老板,祝两位有个美好的夜晚。”营销人员很满意地收了钱,并且说了一句好话笑着离开。
安之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五百块钱买一句话真是够奢侈的。
“怎么?”傅臻自己倒了一杯酒,琉璃的玻璃酒杯原本是那么普通,但是被他握住的那一刻,却变得高大上起来,他喝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看着安之然,“心疼了?”
安之然愤恨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直接喝了一大口,“怎么会!”
一瓶威士忌七百毫升,几千块钱,真是够贵的,而且安之然并没有感觉四位数的跟三位数的有什么区别,她原来生活的家庭并不是什么贫穷人家,她也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千金,可是傅臻不太明白为什么安之然过的那么像个普通人完全没有娇生惯养的习惯。
一瓶威士忌没了,傅臻又点了一瓶有年代的红酒,具体是年份安之然已经看不清楚了,反正支付的时候她看见后面四个零,而从四位数跨越到五位数只用了短短两个小时。
安之然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出现了模糊的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