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对不起。”
这或许是裴褚砚第一次对别人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沈乐窈并不能看清他此刻现在的表情。
两人似乎也解除了之前的冷战，肩靠肩坐了下来，难得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出奇的好。
沈乐窈抬头往上望去，陷阱的盖子并没有合上，从天窗倾泻下的月光，也分了一些落入了陷阱底部，让这片逼仄的空间不至于是一片纯黑。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她傻笑着开口，却并没感到害怕。
可能身边有个人，也就不害怕了。
裴褚砚明锐的五感即使在这昏暗的环境里也并未受到阻碍，周围墙壁虽然光滑，但以他的功力还是能够顺利脱困的。
但他此刻却并不想直接出去，这样待一会也挺好的。
“不会，跟着我的暗卫，过半个时辰没发现我就会过来。”他低沉的语调听着很放松，不自觉的让人信任。
一切似乎都尽在不言中。
京都的另一边，沈府后院。
沈夫人的院子还亮着灯，不过人却和沈尚书去了书房。
行色匆匆的沈惠娘在院间的游廊走过，手里拿着个食盒，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异常后背着人往夫人隔壁院子去了。
或许是因为沈乐窈的妥协，现在看守叶昙的守卫少了许多。
门口的小厮撑着手昏昏欲睡，听到有人过来，只是半抬眼问了一句，“干什么的？”
沈惠娘头垂得死死的，心跳加速，小声回道：“送饭的。”
小厮又看了她一眼，最后打了个哈欠还是将人放了进去，“动作快点。”
沈惠娘不敢停留，得在沈夫人回来之前办好，她匆忙进了屋里，昏暗的卧室里，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叶昙躺在床上，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上前借着喂饭的动作，将沈乐窈给她的药塞进了叶昙嘴里。
或许是经过沈惠娘这几天的喂药，叶昙有时候也会醒一会儿，但沈惠娘都叫她要接着装睡，不要被发现了。
“叶姨娘，你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叶昙意识虽然混沌，但还是勉力睁开眼，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已经有点意识了，谢谢你，让你冒险了，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要是被大夫人发现……她的手段太可怕了……”
沈惠娘想到了什么，微微勾了勾唇。
“您和沈小姐都是温柔的人，说的话也一样。”
叶昙唇角苦涩的一勾，声音有些缥缈，“是我拖累了她，或许我就不该回到这里……”
“就算你不想，沈家人也不会允许的，我想我们都有切身体会。”
两人眼中俱是苦涩。
沈惠娘不能呆太久，告诉她自己过两天再来后，边拿上食盒出了房间。
或许是之前太过顺利，沈惠娘心里也稍微放下了警惕，刚出了院子，突然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
烛火照映在她的脸上，让她脸上的惨白显露无疑。
沈惠娘抬头看向人群中间的一人，手里的食盒因为脱力摔在了地上，她浑身都在发颤，喉咙发紧。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