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自囚
“干嘛这么看着我?”林颀声音嘶哑低沉,魏子羽看着他,想起了和他认识那会儿,两个人都还被菲尼斯关在那个不知道是哪里的结界里,可是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俩还是成了朋友。
甚至她愿意告诉他她的秘密。
魏子羽往林颀身边坐了一点,不顾林颀的反抗,一把抓住他的手,把笔和纸塞进他手里:“来吧,有什么想说却不敢说的话,都写出来,我看完了就烧掉,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林颀手指动了动,拿着笔,笔尖在纸上胡乱画了两道线条,就扔了下来。
“没什么想说的。”
林颀低低的说道,把头埋进被子里。
魏子羽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推到林颀面前。林颀接过来恹恹的看了一眼,神情更加抑郁。
“或者,是因为……”魏子羽拿回了纸,在上面又写了几个字。
林颀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一副拒绝打扰的模样。
魏子羽笑笑,凑过去在林颀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门外该隐看似淡定的在沙发上坐着,实则眼神隔三差五的就要往楼上飘去。
厄尼斯在他脚边趴着,懒懒的舔着小小的身子。
半晌之后,楼上传来开门声,该隐几乎是一瞬间就闪到了楼上,可林颀比他更快的把门关上,他只看见出门的魏子羽。
魏子羽冲他耸耸肩:“暂时让他安静一下吧。”
该隐无奈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如果他有心,这扇门根本阻拦不住他。但那里面的人是林颀,他怎么能不顾他的意愿?
“他估计是想把自己关几天了。”
魏子羽到楼下看着几双期待的眼睛遗憾的宣布道。
厄尼斯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该隐面色不悦,魏子羽却表示了爱莫能助,径直离开了。
事实正如魏子羽所言,林颀把自己在屋子里关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只有帝丹能一日三餐给他送进去,其他人根本连他的袖口都见不到。
该隐忍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忍不住了,林颀不开门,他绕到了阳台那边从窗户跳了进去。
那时正是早上三点,林颀还在睡觉。该隐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看着林颀不安的睡颜,在床边坐下,在他脸颊轻轻地印下了一吻。
林颀不安的动了动,但在睡梦中似乎也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依恋的蹭了蹭,并没有多做反抗。
该隐怜惜的轻轻搂住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缓缓闭上了眼。
林颀就在这一天做了个梦,梦里他在一群尸体中仓皇的奔跑,脚下是蜿蜒到天际的血液,而身后是一群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追着他。
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
林颀跌在地上回头看,却发现是一具还未死透的尸体,伸着枯枝一般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脚踝。
林颀吓得瞳孔猛地放大,拼命地挣扎着往后退,可眼前越来越多的尸体慢慢的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向他缓缓的走了过来。
“不!”
林颀哭喊着叫了出来,那只抓着他脚踝的手突然松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看见更多的手朝他伸了过来。
惊恐万分的倒退着往后爬,林颀猛地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墙壁。
只是这墙壁还带着点温热。
一抬头,却看见了该隐那张面无表情却怎么看怎么温柔的脸,愣怔的定在原地,好半晌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埋头在该隐怀里,好像这样那些所有令他恐惧害怕的东西就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该隐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抬头看着面前这一群不知所云的东西。
他每天都在做这样的梦吗?
害怕自己在杀戮中迷失自我,却每天都被充满杀戮的梦境纠缠。
该隐眼神愈发冰冷,抬起一只手猛地一握,那些尸体,血液全都消失不见。
而他怀里的林颀也随之消失。
林颀猛然惊醒,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深呼吸几次,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梦中那怀抱的温热太过真实,以至于他忘记了本该印象深刻的惊恐。
起身看着窗外还未亮的天空,林颀失神的看着天上残存的几颗星星。
而门外,该隐和厄尼斯站在一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关着莉莉丝的房间。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厄尼斯哼哼唧唧的又问了一遍,该隐瞪他一眼,伸手推开了那扇门。莉莉丝被结界困住,百无聊赖的在床上躺着,见该隐进来,身子摆成一个妖娆的姿态。
“该隐哥哥终于想到来看看人家啦。”
媚眼如丝的勾着该隐,完全无视了跟在该隐身后的厄尼斯。
厄尼斯在悉尼翻了个白眼。
果然不管过多久,他还是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好感。
“你和菲尼斯有什么协议?”
该隐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莉莉丝眨眨魅惑的双眼:“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协议?我和那个无趣的家伙能有什么协议?他连人家的身体都不肯看一眼呢,整天只知道追求什么力量……”
莉莉丝换了个姿势,无聊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那我换个说法,”该隐走近两步,一手捏着她一绺发丝,在她迷乱的眼神中一点点用力收紧,“告诉我,菲尼斯为什么愿意跟你合作?”
莉莉丝吃痛的抽出自己的头发,白了该隐一眼:“弄痛人家了。”
该隐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片刻,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最好乖乖告诉我,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被吸干血液是什么滋味。”
莉莉丝满不在乎的斜眼看他:“是吗?上一次,该隐哥哥让人拿走了我的心脏,这一次,又要喝干我的血液?你爱我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呢?”
“还有更特别的。”该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咔嚓——”一声脆响,莉莉丝疯狂的尖叫起来。
厄尼斯不耐烦的掏掏耳朵,舌头在自己嘴边舔了一圈,厌恶的吐出来:“这女人的血液怎么都是苦的……”
“谁让你舔了。”该隐毫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