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那一出令“爷孙”两人心情大跌。
林颀是不敢相信,现在的小偷竟如此猖狂,不仅当街抢劫,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意图伤害无辜的路人!盖伊则是不爽被那两只第四代盯上了,而且就他目前的实力来说,要是打起来,他还不一定打得过那两个吸血鬼。
二人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林家。
刚打开门,林颀就看到了他家侄女边走下楼梯边脱衬衫的画面,情急之下,他捂住小孩的眼睛,同时撇开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林林,你这是做什么?”
正在脱衣服的林林停下来,惊讶地看向盖伊,“大伯,那小孩是你的私生子吗?”
他正想回答,谁知却被盖伊打掉了手,“什么非礼勿视,那种女人我见多了。”说完,他无视身边的林颀径直走向客厅。
林林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哪里来的小孩,那么酷,大伯,我劝你还是把他给看紧点!”
看着她穿着暴露地走进浴室,林颀不由得皱了皱眉,“林林,你该不会现在才起床吧?一日之计在于晨,怎么能睡那么晚呢?要我说,你昨天晚上回来得太晚了,你爸怎么也不说说你?女孩子还是得有女孩子的样子。”
“行了大伯,你是唐僧吗?”从昨天念到今天,她耳朵不起茧才怪!
林小美女回房换了身更加“清凉”的衣服,提着一只小挎包,打声招呼便走出了家门。
“哎,林林,记得今晚早点回来吃晚饭,我会多做一个菜的!”林颀还不忘在她身后耐心叮嘱。
盖伊吃了颗甜甜的葡萄,不屑道:“死心吧,老古董,她是不会听你的,现在的年轻女孩都特别嚣张,特别叛逆。”
他郁闷地来到沙发前,并在他旁边坐下,“你说我是老古董,那你呢?你比我活得更久,那你岂不是老文物?”
“你……”估计是没想到他会跟自己呛声,盖伊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气氛正尴尬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钥匙互相碰撞的清脆声响,林颀先是一愣,随即好奇地打开门。
“房东太太?你怎么上来了?”
拿着钥匙准备打开隔壁房门的房东哆嗦了一下,随后向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小林啊,你们家隔壁这房子,我打算租出去了,你们这边没什么意见吧?”
“怎么会呢,我还奇怪为什么隔壁一直没人住呢,人多一点热闹些。”他想了想,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即将搬进来的邻居是什么人,是房东太太的亲戚吗?”
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总之,你们往后好好相处就是了。”
“好。”林颀点了点头,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有的话尽管叫我,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
“喔,谢谢你啊,小林,到时我会和那两个人说一声的!”
两个人?
不知怎地,听到房东的回答,林颀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傍晚时分,就在他准备出门倒垃圾时,他迎头碰上了今天在市中心遇到的那两个外国男人。
长着一头黑发、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俊美男子,正是梵卓族的第四代吸血鬼,帝丹,他怀里抱着一摞看起来十分厚重的书籍。见到林颀,他礼貌性地朝他微微颔首。
另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则是布鲁赫族的第四代,伊利诺斯,他肩扛两把原木做成的长椅,冲林颀招了招手,“嗨,你是天朝人?那你一定非常了解天朝的武侠文化吧?知道武松么?景阳冈打虎的那个武松,我很崇……”
还没等他说完,帝丹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壮汉,该干嘛干嘛去,你这样对天朝人来说太失礼了。”
伊利诺斯连忙不好意思地跟他道了声歉,接着便扛着那堆东西进了他们的新家。
虽然盖伊曾说过他们是敌人……但刚才那个粗犷的外国男子好歹帮过自己,他没道理对新搬来的邻居视而不见。
思及此,林颀主动提出了帮他们搬家的提议。
“林先生真是个好人,如果你有空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他摇头道:“举手之劳而已,天朝有句古话,远亲不如近邻,以后我们要是遇到什么事,说不定也需要你们的帮助。”说着,他放下手中的垃圾袋,十分自觉地把楼梯间的那些家具一件件搬了上来。
帝丹推了推眼镜,眼底滑过一抹精光,“当然。”
等东西搬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林颀也累出了一身大汗。他拒绝了伊利诺斯的热情挽留,准备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个凉水澡。
然而,他刚打开浴室门,就看见了一脸阴沉的该隐。
林颀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盖伊到了晚上会变成吸血鬼。
只是他为什么还是没穿上衣?难道吸血鬼始祖有打赤膊的癖好么?
“看够了没?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做错了什么?”该隐危险地眯起双眸。
洗过澡的他上半身仍是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从他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中流淌而下,一路滑过他性感的锁骨、壮硕的胸肌、突出的人鱼线,最后没入那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
林颀羡慕地想要摸上去感受一下那肌肉的手感,结果却被愤怒中的男人一把打掉那只白皙的手腕,“林颀!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明知道那两只吸血鬼是我的敌人,你还帮他们搬家?!嗯?”
“一码归一码,在没搞清楚他们的来意之前,我不想妄下断语。”他不卑不亢地对上他那双几欲喷火的浅灰色瞳仁。
“好,看来你真是缺少教训!”
话音一落,林颀便被他抓住手腕,下一秒,手上传来刺痛的感觉,他的右手手腕被该隐狠狠咬破,温热的鲜血慢慢流进对方湿热的口腔中。
“等等!盖伊,不,该隐,有话好好说,你为什么要咬我?”
“还不是因为你不听话!”该隐抬起头来,两颗尖尖的犬齿上还残留着刺眼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