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颀回头看着帕克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帕克看到林颀关上门之后,那张还有些婴儿肥的稚气小脸上的童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苍凉。
第四代和第五代正在一个一个铲除该隐身边的人,哪怕只是没什么亲密关系的,也一个都不放过。
这个林颀虽然是解封该隐的钥匙,但是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以人类的身份出生,有自己的亲人,朋友,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他聪明一点,就应该离该隐远远的,远离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真是个傻瓜。
帕克摇了摇头,走回房间里看着呆站着的帝丹,扬起下巴说道:“喂,小子,带我去吧。”
林颀到了林树家门前,也是他自己的家,竟然生出了一丝惧怕。
怕什么呢?无非是怕盖伊还记得他与该隐的灵魂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与自己做的事情吧。
明明应该是对小辈呵护关怀的长辈,而他却一再做出不知羞耻的事情。
可现在想到身陷险境的伊利诺斯,林颀不得不沉下心思,按响了门铃。
看到开门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少年,林颀诧异的发现不过一天没见,这孩子却像是长大了不少,那双眼睛在看到他的时候不再有惊喜和依赖,而只是尊敬。
虽然知道这样才是正常的,但林颀还是惆怅了一下,然后自然的伸手摸摸盖伊的脑袋:“你好呀盖伊。”
已经是半个大人的盖伊被林颀摸了脑袋,还有些羞涩,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显然也是因为之前该隐与林颀的事情,而别扭着。
何况这小小少年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再面对林颀的时候,看着他那张格外受到岁月偏爱的脸,更是无地自容。
“您要进来吗?”
盖伊微微侧身让开,林树和碧昂丝还没有起床,昨晚又不知道疯狂到了几点钟,盖伊现在多少知道了一些那种事情,自然不敢去打扰他们。
林颀笑着摇摇头,看着盖伊的眼神带上一点怜惜。
“我是来找你的。”
盖伊眨眨眼,还没明白过来林颀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觉得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林颀接住他倒下来的身子,眸光晦暗。他也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成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进屋给林树夫妇留了字条,就背着盖伊离开了。
可是当他回到家里,却发现帝丹和帕克都不在,林林和露西睡眼惺忪的开了门,都不知道那两人去了哪里。
林颀心一沉。
虽然传说中狼人是吸血鬼的天敌,但光之团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是疯子,帕克还没成年,跟着去能帮上什么忙?最坏的结果……
林颀不敢去想象,但他明白帝丹的心情,也不去指责他。现在只能期盼该隐能醒过来了。
“大伯,你怎么把这小家伙带来了?”林林洗漱完扎着丸子头穿着睡衣就来了林颀的房间,在地摊上盘腿坐下,伸手好奇的戳着这个小侄子。
盖伊在昏迷中仍然皱了皱眉头,林颀紧张的看着他的反应,发现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又失望的垂下眼帘。
已经过去很久了……帝丹和帕克还没有回来,这时候才下午两点多,如果真的要等该隐,就来不及了。
“你看着盖伊,如果他醒了就送他回家吧。”
林林奇怪的看着大伯,明明这小子是凭空冒出来的,大伯却不解释他是怎么来的。
但她也没有问,看到了那天的场景,她现在看到林颀还有些淡淡的尴尬。
沉默的看着林颀走到房门口,地上躺着的少年突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看着林颀的背影,声音低沉:“这么没有耐心?”
林颀背脊一僵,愣愣的转身看着揉着脖子站起来的少年,那双眼眸是魅惑的浅灰色,还有脸上熟悉的笑意。
林颀下意识想要冲过去抱紧他,但是顾忌着林林在场,还是忍住了。
该隐颇有些不满的看了林林一眼。
林林无知无觉,见林颀和盖伊都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耸耸肩无所谓的站起来:“得得得,我成了电灯泡了。我走还不行?”
临走前看了林颀一眼。
林颀觉得林林的眼神里有点他看不懂的情绪,但也没时间细究,走到盖伊面前,看着那张稚嫩的小脸,一副想抱却不知如何下手的模样。
该隐心里暗喜,至少这个人已经完全不会把这个小东西当成自己了。
“你是想我了所以才这么急找我?嗯?”该隐眼神诱惑的在林颀身上几个敏感的部位流连了一圈,满意的看到面前这人瞬间红了脸。
该隐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身上的衣服,这样的想法让林颀羞愤不已,但是立刻又恢复了清醒,蹲下来抓住该隐的手:“你现在真的只有两成的实力吗?”
“怎么,瞧不起?要不要来试试两成实力能不能让你满意?”
该隐邪魅一笑。
林颀不理会他挑逗的言语,神情严肃:“那……光之团的人,能伤害到现在的你吗?”
光之团?小东西怎么会跟光之团扯上关系?难道光之团对他动手了?该隐眼睛微眯,一丝戾气泄露出来:“你受伤了?”
“什么?”林颀一愣,“不是我,是伊利诺斯。”
“啧,”该隐立马恢复了邪魅的笑脸,“我对那种熊类没有兴趣。”
林颀无语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跟我走,去救人。”
对林颀难得大胆的举动该隐满心的兴味,伸手碰了碰被林颀拍的地方,缓缓勾起嘴角。
小东西在他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这很好。
“救什么人?”
粗重的喘息陡然在窗外响起,林颀回头,看见一只血迹斑斑的毛爪扒在窗沿上,随后一个浑身鲜血的人被抛了进来。
帝丹艰难的爬了进来,摔在地上,却还是爬到那个血人身边。
“帕克!”林颀惊叫一声,跑过去握着毛爪把已经精疲力竭的帕克拉了上来。
帕克还是原型,显然已经没有力气再变身,尖长的吻已经破裂,一条烧焦的伤口从嘴边延伸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