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帕克央不过林颀的求助,即使再三表明自己就是个小狼人,还是冒险进了超市,原本想像的激战画面,并没有出现,偌大的超市被清了一空,货品都被炸的满地都是,却不见血迹,该隐一人盘腿坐在了中央。
帕克走过去,心下感叹了一句,你也有今天啊。
该隐狠狠的看了一眼帕克,确认是真的哈士奇,这才任由他把自己扛了起来,即使如此,还是暗地里留了个手势,以防万一可以蓄力一击将眼前的小狼狗打个半死。
林颀被林林搀扶着,一路焦急的跟着帕克,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该隐放在床上,林颀便让帕克先离开了,门才刚刚关上,原本还以为快死了的人突然就坐了起来,吓得林颀以为诈尸了呢。
“你干什么啊,这么让人担心。”林颀嘟囔着抱怨,走了过去坐在该隐身边,房间安静极了。
外面的夜风吹得轻巧,窗帘随风摆动。
“那群傻逼要忍不住动手了,我只好把自己实力大减,快不行了的讯息传递给他们了。”该隐笑得平淡,这样静谧的夜晚,这样美好的外表,似乎只适合收藏,而不是参与这种肮脏的权势阴谋。
“你……不难过吗?”林颀的话让该隐忍不住看了过去,疑惑的表情似乎在问什么叫难过?林颀顿了顿,试图组织语言,举起手来比划了几下,接着说:“就是,你被你的后代背叛,还要在本身实力大减的时候被他们各种穷追不舍的祸害……嗯……所以特别心疼你……这样子会很难受吧?”
该隐无声的盯着林颀的脸,还是头一次见这人这么古道心肠的关心他呢,不是吗,为什么要难受?
作为永夜君王,是不会有难受的感觉的,他只会让别人难受。
“我之无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虽然顶着我的后代的名义,但是欺师灭祖的也是他们,我的后代只有第二代,不过他们都死了。”该隐述说的语气平缓,就好像在给林颀说说睡前故事一般,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但是林颀却更加的心疼了,却不知道还能如何是好,只好伸手抱了抱该隐,人类有原罪,就在于随性而为。人类的行为随性,并不是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在于内心的欲望随性。
贪欲,也是其一,负义,也为常事。
“那是世纪大洪水之前的事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就当个故事听吧。”该隐说完,将脸埋进林颀的肩膀,林颀更是心酸的不行,再也不敢提那段时间的事。
“不……不用了,有些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
林颀企图安慰该隐,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代相互残杀,然后又被人类的歼灭运动所迫害的所剩无几而不能插手,最后好不容易看到他们学会了生存,又被至亲的后代迫害封印,一般人肯定都受不了。
该隐动了动嘴唇,侧脸偷偷吻了一下林颀的脖子,吧唧一声,听得林颀顿时就爆红了一张脸,愠恼道:“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的……”
“别动,让我抱抱,我只是…太累了。”该隐倦怠的叹了口气,似乎是不得不承认,也是终于伪装不下去了,声音弱得让人以为他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林颀本来还认为该隐是想和他开玩笑,所以不停的轻轻挣扎,不过却在听到该隐疲倦的嗓音时停止了反抗,顺从的亮出了白皙的脖子。
该隐闭了几秒钟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似乎刚才那个疲倦到要死的人从来不是他,眼前是林颀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脖颈,上面的血管分布清晰可见,婉约动人,就连那奔腾不息的血液都有着该死的致命诱惑,迷人得危险。
林颀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愣愣的缓过脸,正巧对上了该隐那张苍白的脸,那双灰色的眸子不知何故,变成了骇人的血色赤瞳,透着诡异而美丽的神采。
“该…该隐,你你你怎么了?”林颀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合不上嘴,这样的该隐才是永夜君王真正的样子,以及那对从未在林颀面前直接亮相过得尖牙利齿,都不断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仿佛能够凝结血液一般的危险气息。
该隐邪魅的勾起嘴角,伸出同样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右手缓缓的拂过林颀的右脸,迷恋的滑过脖颈的诱惑弧度,透着血色的眸子直直的望进林颀的心里,让人忍不住心下一颤。
“乖,叫主人。”似是黑化了的该隐笑着说了第一句话。
不大的声音在林颀心里几乎是敲锣打鼓般的节奏,也就是被迷得晕头撞向,根本忘了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
林颀根本无暇顾及为何该隐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完全全沉醉于那双深邃迷人得血色赤瞳里,就好像被一个巨大的漩涡给搅了进去,无力自拔也无力自主。
完全随着操纵者的喜乐而喜,随着操纵者的悲虞而悲,而痴心绝不悔改,哪怕是就此交出生命。
该隐露出闪着寒光的尖牙,滑腻的粉色舌头舔了舔嘴唇,心满意足的看着怀里因为自己而醉生梦死的人,缓缓的将那双尖牙切入了林颀那有着漂亮弧度的脖颈。
血液是力量之源,虽然该隐被封印以来对血液的需求量没有之前大了,但是由于最近的力量强行使用过度,导致自身极度疲倦,而容易失去理智疯狂的袭击人类。
林颀面带笑容的享受着该隐吸允,原本白皙而缺少阳光的皮肤变得越发的透明,全身的红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而沉醉其中的一人一鬼毫无察觉,就连窗外的风都停止了继续撩拨可爱的窗帘,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在楼下打盹的帕克抖了抖耳朵,心下一颤,抬起了头,将目光投向了楼上林颀所在的那个方位,他现在是一副哈士奇的样子,所以这副警觉的模样,看起来有种格外的喜剧色彩。
几乎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帕克就赶到了林颀的房间门口,里面静得只剩下缓慢的血液吞噬声,帕克毫不犹豫的举起巨大的爪子拍在了门上,毫不受力的木门碎成了几块,帕克看见的就只剩下林颀安静的躺在床上,窗帘无故撩动了一会儿,帕克警觉的看了好久,确定人已经离开了,这才变成人形。
林颀脸色惨白,歪着头躺在床上,就像个残破的白色塑料人形垃圾袋,帕克走了过去,沉默的单膝跪地,将双手举在胸前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面色严肃的无声念着咒语。
房间里原本没有风,却渐渐起了旋风,顽皮的绕着帕克打转,时不时地抚弄一下他银灰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