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柏南苑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平板电脑。
摁下播放键之后，一个时长为五分钟左右的视频呈现在了柏南苑面前。
也直到这时，柏南苑才知道艾琳刚才的脸色为何会这般古怪了。
视频里，一个黑发银尾的“美人鱼”攀附在蓝色海洋的小小礁石上，或眺目远望，或低吟浅唱。
这个扮演美人鱼的女人容貌娇美，身上自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动人之恣，正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声息的柏雅若。
“哦？”
柏南苑挑了挑眉，心中却是嗤笑。
怨不得柏雅若这段时间都没有什么消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是终于沉不住气了吗？终于准备进入娱乐圈了吗？
柏南苑正想着，视线下滑，看到了视频下面的评论。
果不其然，有很多“网友”在下面惊呼。
“啊啊啊啊，这个小姐姐也未免太漂亮了吧？”
“小姐姐好美啊，感觉就像出水芙蓉，清纯中带着一丝妖娆，她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我觉得心跳都停止了呢。”
这一些还算比较正常的言论，还有一些留言就带着非常明显的拉踩意味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小姐姐比慕容染新专辑里的美人鱼更加好看吗？我觉得新专辑里的美人鱼缺了那么一点味道。”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感觉的，新专辑什么都好，就是觉得里面的那条美人鱼却少了一点韵味。如果是这个视频里面的小姐姐，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你们说的也未免太委婉了吧，要我说，这才是真正的美人鱼啊！面若桃花，华如杏李，新专辑MV里的那个，还比不上人家百分之一！”
因为慕容染那张专辑十分火爆的缘故，越来越多的人也拍摄了扮演美人鱼的视频，发到网上。
但再怎么说，原创都是不可复制的，很多人会避免踩到雷区，夸赞一下原视频，像这种评论几乎一面倒地拉踩原视频的情况，还是MV上架以来第一次。
滑到后面的时候，柏南苑都已经看到柏雅若和慕容染版本的视频剪辑了，而作为原视频女主的自己，在里面居然是个心思深沉的恶毒女配。
这样的效率，说不是有意为之，怕是没有人信。
“呵。”
柏南苑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做得也未免太明显了一些吧？”
果然，下面的评论又开始打了起来。
柏南苑的粉丝“小南瓜”们最近的日子那叫一个有滋有味。
自家爱豆有剧上着，每天都能够在高清屏幕上看到爱豆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综艺也有，镜头还不少，看着柏南苑在里面可爱俏皮的样子，粉丝们捂着心脏直呼“太可爱了！”；除此之外，代言更是官宣了一个又一个……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现在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个看着就很绿茶婊的女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拉踩柏南苑，小南瓜哪里能忍，当即就撸起袖子，反击了回去。
“我的天哪，这拉踩得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这位银尾小姐，拍摄什么样的视频是你的自由，可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拉睬其他人，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了！”
“好恶心哦，这么快就剪辑出来自己和慕容染的版本不说，还让原视频女主在里面当恶毒女配？心思昭然若揭了！”
柏南苑的粉丝战斗力在一次又一次的摩擦中不断上升着，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王甜甜粉丝摁在地上捶打的程度了。
但是，柏雅若请来的水军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双方竟然打得难舍难分。
事情到了这里，还远远没有结束，慕容染的粉丝也被逼无奈地下场了。
原因无他，这个视频下面，有好多“高贵路人”在踩柏南苑的同时，情真意切地说着柏雅若和慕容染非常相配这样的话语，彻底地惹到了慕容染的粉丝。
柏南苑也就算了，至少是自家哥哥亲自选的合作伙伴，你一个没有姓名的糊咖，竟然也想要捆绑我们家哥哥？
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慕容染的粉丝出离地愤怒了，纷纷下场，加入到战局来。
“让我看看是哪里来的小婊砸，皮都不批好，就心急火燎地想要上门吸血了？”
“说相配的，你和你村里的王二狗同学也挺配的【微笑】【微笑】”
“要不然就管好你的嘴，要不然就藏好你的妈！”
“众所周知，藏是多音字！”
柏南苑粉丝的战斗力不俗，但比起慕容染的粉丝，还是逊色了不少。
饭圈女孩，尤其是男流量的粉丝，真的疯起来，那可是神挡杀神，魔挡弑魔的。
柏雅若请来的水军再多，也挡不住慕容染愤怒的粉丝们，账号下面乌烟瘴气，一堆问候全家的话语层出不穷地出现。
柏南苑是越看越高兴，眉眼弯弯，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
“？”
艾琳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被人拉踩得如此开心。
不过，柏南苑开心还是不开心，那都不是她应该管的事情。
艾琳暗自摇了摇头，轻声问道。
“需要管一下吗？”
“暂时不用。”
柏南苑笑意盈盈地说道。
她等柏雅若出手，可等了太长的时间了。
就是要在柏雅若曾经引以为傲的领域上狠狠地给她致命一击，让她也尝尝被愤怒的粉丝围追堵截的感觉，才不枉费自己一番苦心啊。
柏南苑微微眯起眼眸，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如刀锋一般锐利的光芒。
此时此刻，柏南苑并不知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仿佛覆盖着一层浓浓的黑雾。
“柏雅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才好。”
柏南苑在心里默念道，唇角的笑意却越发地深沉了。
艾琳蹙眉，看了柏南苑一眼，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办公桌上，座机传来了女歌手忧郁的嗓音。
“喂？”
艾琳接通了电话，语气温和礼貌，却又带着满满的疏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