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柔和的灯光下,是精致而富有欧式风情的桌椅,透过纤尘不染的落地窗户可以看到外面人流如织,繁花似锦的街道。
“杨小姐,孙小姐,今日特地邀孔某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咖啡厅的角落处,一棵青翠欲滴的盆栽遮挡住了人影,从那枝叶的缝隙望过去,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几张笑意盈盈的脸庞。
“孔台长,不瞒你说,这次确实是有事相求。”
孙子晴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温淡的笑容,神情里带着几分刻意做出来的娇俏。
这位孔建新是影响力广泛的菠萝台的副台长,虽说只是个副的,但手中的人脉依旧不可小嘘。
不过,孔建新想要上位菠萝台的正台长已经很久了,偏偏上头一直有人压着,苦苦追求而不得,因此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称呼他为“副台长”了。
孙子晴现在有求于人,自然是要好好说话,做到不动声色地奉承。
“孙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只要是在孔某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孔某还是愿意一试的。”
果然,听见孙子晴直接叫他孔台长,西装革履,年龄约摸在五十岁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切了几分,温和地说道。
他并没有将话说得太过肯定,毕竟是坐上副台长位置这么多年的人了,基本的警惕和小心还是有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菠萝台最近有意引入一部叫《盛唐》的古装剧。”
孙子晴笑意嫣然地说道,语气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寻常的聊天。
“盛唐?”
孔建新垂下眼眸,微微思索了一番,这才接着回答:“确实有怎么一回事。”
“孔台长,我和笑笑,都不希望这部剧播出。”
孙子晴悠然一笑,笑容里带着莫名的意味。
“这不太好吧?”
孔建新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心中也在暗暗地思索这件事可行不可行。
事实上,这部剧他也只是耳闻过几回,其他的便没有了。
菠萝台每天的事物堆积成山,他一个台长,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每部剧都要过目呢?
一部剧而已,压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其实希望后面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才好,还是要问问清楚先。
孔建新在心中暗暗思索道。
“有什么不好的呢?不过是一个粗制滥造的剧组,怎么配在电视上播出呢?我告诉你,这部剧根本就不会顺利播出,不单是电视台,我还要连各个平台都找不到他的半点踪影。”
见孔建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并不想答应,杨笑笑按捺不住地出声,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要是不相信,到时候出了什么我天盖地的丑闻,导致这部剧收视跌破谷底,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杨笑笑“唰”的一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孔建新。
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可爱脸庞上满是憎恨,忿忿不平地说道。
“杨小姐,也不是我不帮你,就算是看在明老先生的面子上,能帮到我也是要帮的。只是,这个剧组背后可否有什么惹不得的势力?”
孔建新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愿意帮助杨小姐,也请杨小姐不要坑害我才好呀,要不然到时候让我难做……”
孔建新明目张胆地说道,神情里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
“孔台长,我和笑笑自然不是来坑害你的,相反,我们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孙子晴形容脾气暴躁的杨笑笑给拉回来身边,安抚她坐下,然后面带歉意地说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LV包包中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我们当然不会让孔台长白白做事,这张卡里面有五百万,算是我们的诚意。”
“这……”
孔建新眼眸随着黑色的卡片移动,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动摇了。
“还有,请孔台长放心,剧组的那个女主角不过是那位养的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罢了,那个剧组也只是那位随便打发了一些钱,哄着她做出来的,不值一提,我们也只是想要给那个女人一个小小的教训,不会惹到任何人的。”
孔建新闻言,视线落到了神色恼怒的杨笑笑身上,黝黑的眼眸里面滑过了了然的神色。
那位,看来就是杨笑笑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明家少爷,现今明少集团的总裁—明凤栖了。
如果真是那一位的人,那可就有待商榷了。
“孔台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她远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现在不过是一时新鲜,才容她放肆,长久不了,而我们笑笑,可是注定成为眀家的女主人的。”
孙子晴看着摇摆不定的孔建新,一字一顿,带着些许的威胁之意。
“孰轻孰重,我想孔台长是看得明白的。”
“孙小姐实在是说笑了。”
孔建新心中不喜,但是想到某个现在还没有完全失势的老头子,又有些犹豫不决。
“孔台长,你就放心吧。她若是真的那么受宠,那位为什么不将她塞进制作精良,有大导的剧组,而要选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剧组,那这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孙子晴再次劝说道。
“那,给你听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杨笑笑向着孔建新递来她的手机。
她的神情十分倨傲,看起来既可笑又可厌。
“……”
孔建新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就阴沉的想来,可是最后他还是接过了手机。
“孔建新,是我年迈了,走不动了,导致所有人都忘了我的名字了,是吗?”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苍老无比的声音。
“明老说笑了,孔某不敢。”
孔建新心头生闷,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说道。
对方这一级别的人物,哪怕远不如此前了,也不是他可以轻易得罪的。
“不敢,我家笑笑不过是请你帮忙做一件小事情,你就推三阻四,我看你有什么不敢的!”
电话的那头,是沉重而阴郁的声音,仿佛在极力地压制着怒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