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台长,我怎么啦?”
孔建新一脸委屈,哀哀怨怨,像个小媳妇一样,莫名有些好笑。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台长气得整张脸都红了,就像是烤焦的鱿鱼,一般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孔建新心里一个“咯噔”,打定主意,绝不承认觊觎台长之位的事情。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但大家心照不宣地知道就可以了,说出来可就不好看了。
“台长,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总要说个明白才是呀!”
孔建新继续装傻,然后,他看到了某个悠哉悠哉走进来的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台长,是不是卫副台长和你说了些什么?”
不等台长说话,孔建新又满脸不屑地看着男人,冷哼一声。
“卫副台长,公平竞争,可以,但搞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未免就太过下作了吧?”
要说孔建新最恨之人,毫无疑问,就是刚才悠哉悠哉走进来的男人—卫斯。
菠萝台有两个副台长,一个是孔建新,另一个就是这卫斯了。
现任台长已经年过六旬,近些年来身体又一直不是很好,而这份工作恰恰是极耗费体力和脑力的,肯定做不长久。
但是,台里却一直在孔建新和卫斯之间犹豫不决,不知道应该要由哪一个人来“继承大统”。
如果没有卫斯,孔建新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台长了,孔建新怎么能不恨呢?
所以,现在台长气势汹汹,一副要过来找茬的样子,孔建新首先想到的便是卫斯在捣鬼。
“我呸!你还好意思说?这次要不是小卫,差一点就酿成大错了。”
卫斯还没有说话,台长就再度暴起了。
“台长,我知道你一直都偏向于卫斯,但你也不能做得这么过分呐,也不怕寒了其他的心。我哪里做错了,还不是他卫斯千方百计想要抓我错,故意给我安罪名。”
孔建新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
卫斯并没有出声反驳,而是微微一笑,朝着孔建新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叫人撤了《盛唐》?”
台长喘着粗气,沉声问道。
“是啊,怎么了?不过就是一部粗制滥造的古装剧罢了,当网剧还不行,何况是在我们台里播出呢?”
孔建新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真的是要被你气死了,你知道那部剧,我们台里几乎是不加思索地预留在了黄金档吗?这你还不能看出些什么吗?”
台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神色茫然的孔建新。
“怎么会是黄金档呢?”
孔建新喃喃自语道。
这电视剧的播出时间也是很有学问的,周播剧,日播剧,还有播出的时间,都代表着电视台对这部剧的估值。
而黄金档,那更是重中之重,不是极具号召力的明星大腕,就是背后的资本强推,是台里觉得一定会大爆的作品,才有的待遇。
而那部《盛唐》,孔建新看过资料,完全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里面最有名的也不过是勉强居于二线的许兰亭……
孔建新越想,脸色便越是发白,到了最后基本已经白成了一张纸了。
“想明白了吗?你这个猪脑子!”
台长还是气到不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说你,真的是向天借胆子了!居然敢动礼家的剧!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礼家?不是眀家吗?”
孔建新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台长,颤颤巍巍地说道。
他就是以为那剧是明少爷为了哄小情人而投资来玩的,而明老爷子又对此深恶痛绝,所以才敢下插手,现在怎么又变成了礼家呢?
“哟,你还知道得挺多的。”
台长眯起了眼眸,冷哼一声。
“我告诉你,这部剧的投资商可不仅有礼家,眀家,还有陆家呢!礼家是最大的投资商,直接用的‘和怡’的名号,送来的时候,礼家当家人更是亲自吩咐下来要上黄金档;眀家虽然不明显,但业内稍微懂一些的人,也知道那公司,虽然没有挂在明氏集团旗下,但背后主人却是他;陆家,我就不说了。”
台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里面很是感慨:“也不知道这个剧组里到底有多少位神仙,能劳烦这么多的人保驾护航?”
“不是,我不知道这个啊,台长。”
孔建新听完之后,吓得腿都软了。
也难怪菠萝台会直接将这部剧列入黄金档的播出时间,有这三个家族在暗地里强推,哪怕这部剧再烂,都不愁火不起来。
更何况,从眼前的景象来看,这部剧也绝对不会烂到哪里去,资金这么充足,烂个鬼呀!
“所以,你说说你,半个月前开的那场会议,最重点讲的就是这件事情,你都听到哪里去了?人在这里,魂却飘了?”
台长再次怒骂道。
“我错了,台长,怎么办啊?现在应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要把这部剧换下来吧?”
孔建新颤颤巍巍地问道。
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三家的人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孔建新害怕极了,两只腿都在不停地颤抖着,看起来格外的好笑。
“哼,你要谢谢人小卫,要不是他听到了,觉得疑惑,过来问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犯了这么愚不可及的错误。”
台长冷哼一声,神色严厉,转而又忍不住骂出声来。
“你说你,犯得哪门子浑啊?这种硬骨头都敢上去啃?怕嚼不烂你的嘴吗?”
“台长,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你不知道……”
孔建新觉得实在是委屈极了,便一五一十地将遇见杨笑笑,孙子晴,还有明老爷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明老爷子承诺的事情,被孔建新粉饰太平,支支吾吾地掩盖了过去。
“你呀。”
台长听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
“阎王打架,你个小鬼上去凑,真是无话可说。”
“台长,我也是被逼的。”
孔建新两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