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瑶坐在会客室内，受宠若惊地看着府上的下人忙前忙后，基本上把杨府内所有好东西都送来了。
“殷小姐，这是我家老爷上次花高价买来的绿茶，您尝尝！”
“殷小姐，我家老爷最喜欢这家糕点了，您试试看，合不合口味？”
“外面是不是太冷了啊殷小姐，奴婢给您拿个暖炉？”
殷瑾瑶身为殷相府家的二小姐，上一世还当过一国之母，什么尊贵的待遇没遇到过？
可是现在她却还是有些不适应——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杨府这些下人太热情了。
殷瑾瑶疯狂摆手，摆到杨老爷和杨夫人从外面走进来，府上的下人们才退到一边。
“殷小姐，您可算是来了！”杨老爷一看到殷瑾瑶就激动地走上前打招呼，可是一句话都还没说完，眼眶就先湿了，“我们等了您好久啊！”
殷瑾瑶示意杨老爷和杨夫人坐下聊，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说实话，如果不是奚垚在朝堂之上建议将殷瑾瑶许配给孙哲茂，恐怕殷瑾瑶也不会报复回去。
可是她的行为却是杨老爷和杨夫人一直以来的希望。
“杨夫人最近身体怎么样了？”殷瑾瑶关切地问，“可有好一点？”
杨夫人忙笑道：“好多了好多了，多亏殷小姐上次救命之恩！”
殷瑾瑶点点头：“那就好。”
杨老爷和杨夫人都知道殷瑾瑶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殷瑾瑶也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地说：“这次我过来，其实是为了杨小姐和五皇子的事情。”
一听殷瑾瑶这么说，杨老爷和杨夫人赶忙挺直腰板，竖着耳朵听，生怕漏下一句。
“杨小姐的事情实在是遗憾，为了能让杨小姐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我想我们还是应该让五皇子奚垚付出应有的代价。”殷瑾瑶顿了一下，继续说，“五皇子奚垚生性浪荡，经常用花言巧语欺骗不谙世事的年轻姑娘，想必杨小姐也是一时被迷惑了，才中了奚垚的圈套。”
殷瑾瑶看了看杨老爷和杨夫人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请问二位……在悲剧发生前，可否知道杨小姐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杨老爷和杨夫人对视一眼，杨老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杨某平日里忙着家中的生意，夫人也一直在府上足不出户，确实不知道兰蕙她都经历了些什么，又是什么时候与五皇子奚垚扯上关系的。”
“不过……”杨夫人插嘴，“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是兰蕙她的贴身丫鬟应该知道！”
殷瑾瑶瞬间来了精神：“那可以把那个小丫鬟叫过来吗？”
杨夫人点点头，转过身一挥手，便有下人心领神会地冲了出去。
过了一会，一个身着粉色外衫的怯生生的小丫鬟跟着下人走了进来。
“见过老爷、夫人。”小丫鬟对杨老爷和杨夫人行完礼，又转过身朝殷瑾瑶行礼，“见过殷小姐！”
杨夫人向殷瑾瑶介绍：“这个就是兰蕙的贴身丫鬟，名为粉莲。”
殷瑾瑶对粉莲有印象，之前就是她在大街上一步不离地跟着杨兰蕙。
“粉莲，我问你，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和五皇子认识的？”殷瑾瑶本来不想问下面的问题，可是想想这个问题还挺重要的，便还是问了，“她又是什么时候被五皇子拿了身子的？”
粉莲低着头，怯生生地瞟了杨老爷和杨夫人一眼：“奴婢、奴婢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明明一直都在兰蕙身边啊！”杨夫人急了，忙站起来质问，“兰蕙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最清楚不过了！”
看得出来，粉莲是顾忌着杨老爷和杨夫人在场才不敢说实话。
“好了杨夫人，您消消气！”殷瑾瑶把杨夫人扶回来，“您的身子才刚好，万万不可再动怒了……这样吧，您在这里先等着，我和粉莲出去单独聊聊，可以吗？”
杨夫人急说：“可是……”
“好了，夫人！”杨老爷也明白了殷瑾瑶的意思，伸手拦住杨夫人，“就让殷小姐单独和粉莲聊聊吧，咱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怎么，你连殷小姐都信不过吗？”
杨夫人这才语塞了，点点头，算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殷瑾瑶带着粉莲走出去，杨府的院子里满是做工精致的园艺景观，光是走在其中都足够令人心旷神怡。
“好了，现在杨老爷和杨夫人都不在了，你可以说实话了吧？”殷瑾瑶缓缓开口。
粉莲摇摇头：“殷小姐，奴婢真不能说……若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怪奴婢知情不报，眼睁睁看着我家小姐走上邪路的。”
殷瑾瑶宽慰她：“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想杨老爷和杨夫人都知道你是善良的小姑娘，之前你不说，一定是杨小姐她不让你说，对不对？”
粉莲低着头，算是默认了，可是也还是不打算把实情说出来。
殷瑾瑶重新换了个策略，苦口婆心地说道：“粉莲，你和你家小姐的感情应该很好吧？现在杨小姐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害她去死的凶手继续逍遥快活吗？”
粉莲脸上闪过几分挣扎，明显是有些动摇了。
“五皇子和万媚儿的婚约继续，过些日子他们就要成亲了。”殷瑾瑶见机，又添了一把火，“杨小姐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下，可是五皇子和万媚儿却逍遥自在，得到世人的祝福……”
“奴婢说！”粉莲忍不住了，打断殷瑾瑶说道，“小姐和五皇子殿下是在酒楼中认识的，后来五皇子殿下就常常约小姐出去饮酒作乐……后来有一次，奴婢莫名其妙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姐从五皇子殿下的房内走出来。”
“看见奴婢醒了，小姐还很生气呢，要求奴婢发誓绝不将此事说出去。”粉莲咬紧下唇，眼中满是后悔，“早知道奴婢当时就告诉老爷夫人了，也不至于最后沦落到这个结局。”
被风流浪子玩弄戏耍的姑娘千千万，可这些故事听起来倒是千篇一律。
奚垚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样貌堂堂，又懂得花言巧语哄骗小姑娘，才会一直如此放肆。
殷瑾瑶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追问：“那这些事情，你可有留下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五皇子哄骗了杨小姐吗？”
粉莲皱着眉头细想片刻，摇摇头：“没有。”
“比如定情信物之类的？”殷瑾瑶不气馁，继续引导她，“或者什么书信，反正只要能证明之前五皇子与杨小姐有过一段情的，都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