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别说是围观群众了,就连殷瑾瑶都是大吃一惊。
这个妇人根本就不是吕松的妻子,她说的一切更是无稽之谈。
可是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南露把一切罪名都背到了自己身上呢?
南露红着眼眶,站在那个妇人面前。
“这位大姐,实在是抱歉……吕松与我相处时,从未说过自己已经娶妻。”南露轻轻叹了口气,雾蒙蒙的一双眼睛凄婉地看着妇人,“这件事与东家无关,你们都怪错人了。”
一旁的吕松坐不住了,他顶着满身的脏污走到南露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南露,你听我解释,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你可不要被她哄骗了!”
“你住嘴!”南露打断吕松的话,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凄切,“从前我还以为你正直老实,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抛妻弃子,十恶不赦,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南露这番话说得决绝,吕松又百口莫辩,只能着急地跺着脚:“真的不是……你要相信我啊!”
南露继续对妇人说道:“从前是我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是断断不会再和他有联系了,你要打要骂,都随便你!”
说完,眼泪像是一颗颗珍珠似的掉了下来。
妇人愕然地看着南露,这情势的发展也是大出她的意料。
本来这一切都是指责殷瑾瑶的,现在有南露在,她还如何把罪名推到殷瑾瑶身上?
妇人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顿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嘴一咧,再次开始哭天喊地:“老天爷啊,你快把我们娘俩带走吧,这臭不要脸的吕松,不仅和殷瑾瑶有一腿,竟然还和这南露有一腿啊!”
百姓向来爱看八卦,南露的出现无疑是给这场闹剧加了一把火。
“南瑾堂哪是卖首饰的,分明就是侍候男人的青楼啊!”
“就是就是,一个东家,一个琇人,二女共侍一夫,真是闻所未闻!”
“早知道我当初也去南瑾堂当伙计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哈哈哈……”
奚彻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他再也听不下去这群人在这里空口污蔑殷瑾瑶了。
就算是被父皇责罚也无碍,今日他非要让这群人付出代价不可!
“来人啊,把这群刁民通通拿下!”
殷瑾瑶赶忙拦住奚彻:“王爷,别啊……”
吕松是个直性子,见现在已经解释不清楚了,连带着殷瑾瑶和南露的名声都要坏了,心下一急,从奚彻的侍卫身上拔下一把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吕松没做过的事情,是死也不会承认的,现如今你们都相信这个女人,那我吕松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说完,就要拿那把剑抹自己的脖子。
“住手!”殷瑾瑶大喊出声,“你们一个个都别动!”
殷瑾瑶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极强,吕松抹脖子的动作停了,奚彻下令抓人的动作也停了。
“你们闹什么闹?”殷瑾瑶白了奚彻一眼,又恶狠狠地瞪向吕松,“把剑给我放下!”
吕松迟疑了一下,没动。
殷瑾瑶又大声喊了一遍:“放下!”
吕松这才缓缓把手中的剑放了下来。
看场上的情势已经被稳定下来了,殷瑾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本来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结果一个两个都要出头,这样闹下去怕是连官府都要惊动。
殷瑾瑶越想越气,白了奚彻和吕松一眼:“你们都老实点,听到没有?”
吕松老实巴交地点点头,殷瑾瑶又把目光移向奚彻。
奚彻勉为其难地点了头,莫名觉得被殷瑾瑶管束的滋味怪怪的。
殷瑾瑶走到南露身边,轻声安慰她:“好了,你别哭了!”
“殷小姐。”南露难过地望着殷瑾瑶,“真是抱歉,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
这个傻姑娘,到现在还以为吕松真的和那个妇人是夫妻呢!
殷瑾瑶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话别说得这么早,事情还没有结论呢!”
说完,就转过身去直视那个妇人。
“这位大姐,既然你说你是吕松的妻子,那关于他的事情你应该都很清楚吧?”
妇人有些心虚了,可还是嘴硬道:“那当然,我的相公我最了解了。”
“好!”殷瑾瑶满意地点点头,“那我简单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答上来了,便可证明你是吕松的妻子,如何?”
妇人迟疑一下,点头。
“第一个问题,吕松脖子上的疤痕是哪里来的?”
殷瑾瑶这个问题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吕松的脖子。
果不其然,他的脖子上有长长的一道疤痕,看着甚是可怖,作为吕松的妻子,肯定知道这疤痕的来源是哪里。
妇人咬咬牙,胡乱猜测道:“是在街上和人打架,被人砍的!”
“错。”殷瑾瑶笑眯眯地说道,“这疤痕是九皇子奚烨在他脖子上划出来的。”
当初南瑾堂尚未开业时奚烨来南瑾堂闹事,是吕松为了保护殷瑾瑶,被奚烨在脖子上划了一道。
妇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伙计竟然会和九皇子奚烨扯上关系,她脑子灵光一现,说道:“我相公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才没告诉我实话!”
殷瑾瑶冷笑一声,并不戳穿她:“好,那第二个问题,吕松的爹娘现在葬在何处?”
妇人凝神想了想,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应该……是在城郊。”
此话一出,南瑾堂所有伙计都开始骚乱起来。
妇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赶忙改口:“不对!我记错了,他爹娘葬在北山!”
殷瑾瑶浅笑,转过身看着围观路人们:“城中百姓殉葬时,不是选择城郊,就是选择北山,这位大姐的回答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了……只可惜,吕松是个孤儿,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未听说过他爹娘的消息。”
“不知道你这个所谓的妻子,又是如何得知他爹娘葬在哪里的呢?”
南瑾堂的伙计和附近的小摊贩忍不住了,对着妇人就叫嚷起来。
“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吕松,还说他是你相公,要不要脸?”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这分明就是看人家吕松好欺负,所以才来这里闹事的吧!”
“还敢污蔑殷二小姐,今日我们决不让你轻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