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瑶心思一动,眼神也变得活络了些。
现在岑贵妃和奚烨想方设法害死她,而她身边又有元浩渺在。
虽说她暂时还做不到伤害元浩渺的根基,但是完全可以利用他对付岑贵妃和奚烨啊!
“是岑贵妃。”殷瑾瑶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得罪了她,所以她想杀了我。”
“岑贵妃。”元浩渺皱着眉头重复一遍,“不过是一个妃子,竟然敢对你下手?”
殷瑾瑶疑惑:“你不知道岑贵妃是谁吗?”
元浩渺的眼眸中毫无感情:“谁?”
殷瑾瑶恍然大悟。
岑贵妃虽然是北宸国和亲公主,但是元浩渺小小年纪就从北宸国皇宫里逃出来,后来一直在夕月国寄人篱下,想必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和亲公主吧。
“她应该算得上是你的亲戚了。”殷瑾瑶解释道,“她是北宸国的和亲公主,仗着背后有北宸国的势力,这么多年来,都带着九皇子奚烨在朝中为非作歹。”
元浩渺打断她:“奚烨?”
小时候在殷相府时,他就已经听说过奚烨的名字了。
殷瑾瑶整天惦记着奚烨,会为了奚烨开心一整天,也会为了奚烨沉郁好久。
元浩渺始终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喜欢的女孩子为了别的男人牵肠挂肚。
也正是因为如此,元浩渺对奚烨恨之入骨。
“我知道了。”元浩渺揉揉殷瑾瑶的头,“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
禄阳宫里。
岑贵妃慵懒地抬眸,看着下面跪着的小太监。
“你是说,北宸国新皇杀死了派去的刺客?”
小太监点头哈腰:“奴才不敢说谎,北宸国新皇和殷小姐一起上街,遇到刺客后,他就把刺客砍死了。”
岑贵妃转着手上的串珠:“这殷瑾瑶,还真是一副狐媚子样,怎么谁都勾引?”
“不过,倒是也不碍事。”岑贵妃坐起身,“你去把元浩渺叫过来,本宫提醒他一下。”
小太监迟疑片刻:“娘娘,这样不好吧?”
元浩渺才来夕月国不久,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他残忍嗜血的往事。
如果他去元浩渺面前告诉说岑贵妃有请,若是元浩渺一个不高兴,把他也杀了怎么办?
“有什么不好的?”岑贵妃眉头竖起,“那元浩渺可是本宫的亲侄子,本宫叫他过来教训几句又有什么?”
小太监无奈,只能起身离开。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元浩渺跟着小太监一起回来了。
“看到没有,姑姑想见侄子,侄子哪有不来的道理?”岑贵妃不屑地瞥了一眼小太监,“你出去吧,本宫要和侄子好好聊一聊。”
小太监如释重负,赶忙退出去,顺带着把房门也一起关上了。
元浩渺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冷漠地看着岑贵妃。
他正想去找奚烨呢,没想到岑贵妃突然来信叫他。
不过也没关系,这母子俩,谁先死不是死?
岑贵妃被元浩渺看得浑身不自在,轻咳两声,便缓缓开口:“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元浩渺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朕可是北宸国皇帝。”
“本宫是你姑姑!”
“朕是孤儿,从来没有姑姑。”
岑贵妃没想到元浩渺的态度这么强硬,当即愣住了。
许久后,才想起来元浩渺的身世。
岑贵妃换了个表情,对元浩渺温柔说道:“姑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害你母妃一族去死的并不是姑姑,甚至他们出事的时候,姑姑也不在北宸国,你没必要连带着姑姑一起恨。”
“说到底,现在在这世上,我们是唯一的亲人了,不是吗?”
元浩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岑贵妃还以为自己说动他了,连忙补充一句:“姑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殷瑾瑶走得很近……姑姑必须提醒你一句,那殷瑾瑶可不是什么善茬,她最擅长玩弄男人心,你可千万别被她给骗了。”
“姑姑那个傻儿子就是着了她的道,结果她竟然在皇上面前说奚烨不是皇上的亲儿子。”岑贵妃走到元浩渺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这样心肠狠毒、阴险毒辣的女人,留着她做什么?”
元浩渺冷笑:“所以,你想让朕杀了她?”
“正是!”岑贵妃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只要她死了,夕月国的皇帝必定是奚烨的,这天下都是我们元家的天下!”
元浩渺嘲讽地开口:“蠢货。”
岑贵妃愣住了:“你说什么?”
“说你是蠢货!”元浩渺站起身,像是看待死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岑贵妃,“身为贵妃,不守妇道,勾引夕月国大将军越英耀,还为其诞下子嗣,你可真是够恶心的。”
岑贵妃心口涌起一团怒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说本宫!”
“你的胆子也不小。”元浩渺淡淡说道,“竟敢伤害殷瑾瑶。”
岑贵妃正想说什么,一把冰凉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所有伤害殷瑾瑶的人都得死。”元浩渺嘴角微勾,冷冷地笑着。
看着元浩渺眼中的强烈杀意,岑贵妃这才感觉到了恐惧。
她浑身颤抖着:“姑姑错了,姑姑以后再也不对殷瑾瑶下手了!你快把剑拿开吧……”
元浩渺收回长剑,岑贵妃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她放松多久,元浩渺忽然一甩长剑,岑贵妃的头颅应声落地。
鲜血溅到元浩渺的脸上,他舔走唇边的血液,嘴角绽放出一抹冷异的笑容。
小太监在禄阳宫门口守着,忽然看见元浩渺大跨步走出来,心里一惊,赶忙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一动不动。
元浩渺走到他身边时,脚步忽然顿了一下。
“辛苦你了。”
说完,便继续离开了。
小太监疑惑地看着元浩渺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临走时说这样一句话。
身为奴才,本就应该在外面伺候着,有什么可辛苦的?
小太监不解地朝禄阳宫里走去,一进门,就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禄阳宫洁白的墙上,清清楚楚地写了“荡妇”二子。
岑贵妃的头颅孤零零地摆在桌子上,失了光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