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缨说得没错,这个消息的确可以成功扳倒奚垚。
殷瑾瑶再次向鱼缨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当年彩宁公主真的是奚垚害死的吗?”
鱼缨点点头:“千真万确,这是我偶然间听到万媚儿和五皇子对话才知道的。”
殷瑾瑶不仅陷入了沉思。
虽然这个消息可以扳倒奚垚,但是她手上没有充足的证据,光凭着一张嘴也不可能让别人相信她说的话啊!
而且万一这件事并不如鱼缨所说的那样,她把这件事情闹大,岂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殷瑾瑶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从旁好好看待这件事。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殷瑾瑶浅笑,“那你回去吧,我会想办法扳倒五皇子的。”
鱼缨点点头,可是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殷瑾瑶愣了一下,又维持住脸上一贯的微笑:“你可以走了。”
鱼缨低着头,咬紧下唇,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殷小姐……”鱼缨过了很久才扭扭捏捏地开口,“殷小姐府上缺丫鬟吗?”
殷瑾瑶愣了一下,没明白鱼缨的意思。
“五皇子他就是个恶魔,奴婢实在是不想在五皇子府内待下去了。”鱼缨的声音细细的,听起来就像是快要哭了似的,“可是奴婢的家里人都已经过世了,奴婢也没有别的去处。”
“殷小姐若是真的扳倒了五皇子殿下,那奴婢真的甘愿做牛做马报答殷小姐!”
殷瑾瑶为难地看着鱼缨,她府上虽然可以容纳一个小丫头,但对主动找上门来的鱼缨她还是有些信不过的。
万一鱼缨真的是万媚儿和奚垚想出的另一个对付她的办法呢?
殷瑾瑶思量片刻,对鱼缨给出一个迂回的回答:“等到五皇子倒台以后,你自然可以来我府上,但是在这之前,你恐怕还是要留在五皇子府。”
鱼缨听到这话,眼前顿时一亮:“好,奴婢明白!殷小姐是需要奴婢在五皇子府内当内应,对吧?”
殷瑾瑶一时语塞,她要是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行。
鱼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当即高高兴兴地走下马车离开了。
闻星等到鱼缨一走,才担忧地对殷瑾瑶说:“殷小姐,这个姑娘来路不明,她说的话您可不要轻易相信了!”
殷瑾瑶回头直勾勾地看着闻星:“你觉得我傻吗?”
闻星对上殷瑾瑶的眼睛,脸颊不知不觉间红了:“殷小姐聪慧过人,怎么可能会傻呢?”
“那你还提醒我?”殷瑾瑶轻哼一声,“本小姐冰雪聪明,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意识不到?”
闻星连忙把目光收回来:“是是是,小姐说的对……”
马车一路向前飞驰,车内再无声音。
……
第二天一早,殷瑾瑶就去了皇宫。
按照昨日鱼缨说的,当年彩宁公主的死必定另有隐情。
如果想要把这件事翻出来,还得在皇宫中查查相关记载才行。
到了皇宫内,殷瑾瑶直接就去找了雪璃公主。
到时,雪璃公主正在院子里和几个小太监小宫女踢毽子玩。
“哎呀你真笨,怎么这么快就掉下来了?”雪璃公主见一个小丫鬟踢了七八个就失败了,气得鼓起脸颊,“算了,还是本公主自己来吧,你们几个都好好看着!”
说着,雪璃公主就捡起毽子,兴高采烈地提起来。
小宫女和小太监们配合地帮雪璃公主数数:“……七十八、七十九、八十、八十一、八十……”
第八十二个毽子雪璃公主踢飞了,殷瑾瑶见机冲上去,稳稳当当地帮她接住了。
“八十二!”殷瑾瑶得意地笑着。
原以为雪璃公主看到殷瑾瑶会兴高采烈,谁知道她竟然冷冷哼了一声。
“哟,哪来的贵客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雪璃公主还是一步步走向了殷瑾瑶,“宫外好玩吧,是不是都把本公主忘了啊?”
殷瑾瑶讨好地笑笑:“怎么会呢!”
然后随手把毽子交到雪璃公主手上。
“我前阵子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才一直没顾上,这不一空闲下来就进宫来找你了吗!”殷瑾瑶伸手捏了捏雪璃公主的脸颊,“好了不生气了,公主殿下美艳四方,生气就不好看了!”
雪璃公主翻了个白眼:“谁说的,本公主无论何时都是最好看的!”
经殷瑾瑶这么一哄,雪璃公主心中的委屈顿时消下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对宫外生活的好奇。
“最近宫外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啊?”雪璃公主拉着殷瑾瑶走到房内坐下,好奇地问,“你快点给本公主讲讲,整日在宫中待着,我都快无聊死了。”
殷瑾瑶早就知道雪璃公主会缠着她讲故事,干脆就把在南瑾堂门口发生的惨案讲给她听。
雪璃公主听得是一阵阵心惊,直到殷瑾瑶讲完了,她还觉得意犹未尽。
“真没想到,现实中也会发生话本中写到的故事。”雪璃公主深深叹了口气,“那个杨小姐真是可怜又可恨,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结局啊!”
殷瑾瑶联想到自己上一世的经历,正好是时候教育一下雪璃公主了!
“是啊,虽然这世世代代都在教育我们女子,生来就是为夫家服务的,要懂得相夫教子,但是若是真的把自己生活的重心放在男人身上,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殷瑾瑶瞥了一眼雪璃公主,发现她好像有些疑惑的样子,好像对殷瑾瑶能发出这样的感慨而感到惊奇。
可不能把自己上一世的经历给暴露出来!
这样想着,殷瑾瑶赶忙把话题引到杨兰蕙身上:“比如说这个杨小姐,虽然被五皇子欺瞒了确实很可怜,但是当她知道了五皇子和万媚儿订了亲,她就应该知道五皇子不是她的如意郎君了!”
“是啊!”雪璃公主嘴一撇,附和道,“她再怎么说也是杨家小姐,家财万贯,以后的日子还能苦了他不成?结果最后竟然为了五皇兄去死,真是不值当!”
雪璃公主对奚垚也是一样的看不惯。
奚垚虽然是她的皇兄,但是每次打照面的时候,她都觉得奚垚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不过奚垚也没做什么实际上的事情,雪璃公主不好拿这件事出来说,只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自己忍了。
殷瑾瑶继续说:“你知道吗,万媚儿因为这件事是在我们南瑾堂门口发生的,便就以为我是操控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后来还做了不少事情呢!”
紧接着,殷瑾瑶又把万媚儿催促首饰、假装中毒、奚垚在朝堂之上提议将她许配给孙哲茂的事情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