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她感觉自己的嘴唇好像被人堵住了, 对方好像是在亲她,很缠绵的那种。
“嘤……”她拧眉嘤咛一声,使劲地摇了摇头,长长的眼睫不安地颤了又颤以后,她终于有勇气般地冲破黑色的障碍,睁开了双眸。
周围一片漆黑,触及眼帘的是男人那张放大再放大的俊脸,鼻翼里也尽是她熟悉的阳刚气息。
她抬手,摸了下正埋首在他颈间的男人,声音沙沙哑哑的,“战爸爸?”
“嗯?”战北骁这才发现她醒了过来,他停下动作,抬眸看向她,声音比她还要哑上几分,“吵醒你了?”
宋念念点点头,片刻后,她想坐起身来,“现在已经很晚了吗?”
“晚上九点钟!”男人说着,将她揽进怀里,磁性的嗓音在这暗夜里很魅惑,“晏姨说你昨晚一晚上都没睡?”
他靠的太近,青青的胡茬扎的小姑娘有点难受,可她又很享受这种难受,她缩在他怀里,半晌主动地贴了他的脸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娇滴滴地说了句,“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停了下,又委屈巴巴地眨着圆圆的小鹿眼说,“而且你又把手机关机了,我担心你,怕你会突然有什么事,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昨天晚上一整夜里,我满脑子的都是你受伤的情景,战爸爸,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不跟我说,但就跟我说一声你有事不回来了,可以吗?”
“好!”男人低低地应了声,片刻,抬起骨节隆起的大手抚了抚她额前的乱发,语气很凝重,“昨晚是突发状况,只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真的?”小姑娘说着紧紧地抱住了他,将脑袋搁在他心脏的位置,静静地听了一会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现在就完好无损地在她面前,“其实不管是不是真的只此这一次,只要你没事就真的很好!”
她缓缓地说着,“其实我明白的,妈妈一下生了这样严重的病,你心里一定觉得很压抑,战爸爸,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可是对不起,这个时候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确系是父女关系,医学鉴定是父女关系!
冷不丁地,这几个字又跳进脑子里,男人抱着小姑娘的铁臂僵了下,深幽的黑眸跟着半眯起来,可他的语气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晏姨说你睡了一天,肚子饿不饿?”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饿,小姑娘立马都觉得自己饿的都快要虚脱了,她抱着他的脖子,像是要吊在他身上一样地撒着娇,“饿呀饿呀,好饿好饿呀,战爸爸,你有没有吃晚饭呀,我们现在去吃晚饭好吗?”
“嗯!”男人应了声,半晌将她公主抱起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他抱着她仍走的很稳,宋念念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软绵绵地说道,“你不会也没有吃晚饭吧,战爸爸,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啊,我们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对的!”
待走到走廊里,她才看清楚他的疲惫以及他眼睛里的红血丝。
莫名地,宋念念就想起来,那次她被钟曼玲用剪刀刺伤,他也是突然好几天都不出现,然后再出现的时候就是这样。
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怀疑他跟许世暖什么的,可这一瞬间里,还是那样想了想。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相信他就是要相信他,就是在任何一种的情况下都要相信他,不能随随便便轻轻易易地再去怀疑什么。
男人将她抱到餐厅坐下来,晏姨早就准备好了很多吃的,也是听到两人下楼的动静,才赶紧去下的面。
是西红柿鸡蛋面,晏姨手艺好,鸡蛋炒的特别黄,再配上几根绿油油的青菜,让人看着特别地有食欲,宋念念看着吞了口口水,但还不忘拍晏姨的马屁,“晏姨您真是太棒了,这面看起来太好吃了,这样下去,我会被你给养胖的!”
“胖点才好,你就是太瘦了!”晏姨说着又看了眼坐在主位上又点了根烟的战北骁,“我还准备了米饭,先生看看吃什么合胃口!”
战北骁低眸随意地看了眼餐桌上的几个菜,“您早点休息吧!”
“好!”晏姨点点头,退出了餐厅。
餐厅很大,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清,而且男人又抽起了烟,总给人一种气氛很难捱的感觉,虽然男人从头至尾也没表现出来他有多不开心,但宋念念就是觉得,他很不爽很不爽,前所未有的那种不爽!
美味的面条似乎一下也没有那么好吃了,她兴致缺缺地吃了几口,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期间谁都没有开口讲话。
宋念念放下筷子看向主位上长腿交叠的男人,正要开口说话,男人浑厚的嗓音就响起来了,“吃饱了吗?”
“嗯!”她点点头。
“还想睡觉吗?”
“不想了!”宋念念摇摇头,末了问他道,“战爸爸,你是想睡觉了吗?虽然我不困,但我可以陪你啊。”
男人幽暗的眸子看上她,“想不想出去玩?”
“??”小姑娘懵了懵,“出去玩?现在吗?”
“嗯!”男人点头。
“……”
她听着窗外淅淋沥沥的小雨声,单手托着下巴看他,“要去哪里呀!”
“你想去哪里?”男人的声音听地来仍是正正常常的。
“嗯……”小姑娘拖长尾音想了想,“大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想带我出去逛逛啊?”
除了这个,这大半夜的她实在想不出来他为为什么会突然想带她出去玩玩了。
“呵,”男人低笑一声,半晌,倾身捏了下她的脸颊,“我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啧!
这说话的调调,明显心情很差了好么!
宋念念认认真真地想了想,末了说,“那不然你带我去季遇沉的酒吧吧,我想去那里看看。”
男人浓眉拧了拧,“你不是说他那里有毒,再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