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大大方方的摘下来了玉扳指递给了李戬。
看起来根本没有防备之心。
要是之前，李戬对这个二皇子的印象还停留在书呆子的顽固印象。
但是现在。
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李戬发现，人心隔肚皮，偌大个皇宫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有一点自己的小九九。
没人知道在一张看似善良的面孔之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李戬接过来了玉扳指。
心里面不确定眼前的二皇子是不是那个具体的反贼。
李戬随口问了一句，“这个玉扳指都还有谁有？”
“太子有一枚，我有一枚，七皇子有一枚，小皇子有一枚。”
李戬听完之后。
开始头脑风暴了起来。
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太子赵钦完全做不到当幕后大佬的地步。
城府是有一些，但是他的那点城府在整个皇宫之中算是一个小清新了。
二皇子待定。
七皇子的话，李戬没有任何的印象，毕竟赵真的子嗣实在是太多了，李戬没记住几个。
至于小皇子的话，已经死了。
但是李戬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小皇子的那个埙那帮人都在用。
那也有可能，小皇子的玉扳指也被反贼拿走了。
“这个玉扳指谁做的？”李戬接着问道。
二皇子赵汉摇着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
“那劳驾二皇子上心问问。”
“好。”
盯着二皇子的眼睛看了几秒钟之后，李戬笑了笑，转过身就走了。
毕竟是大舅子，李戬还是不愿意相信大舅子是自己的敌人。
但是赵汉的玉扳指，加上他湿漉漉的头发，这让李戬不得不怀疑二皇子到底是不是反贼。
出了坤宁宫。
李戬回过头看了一眼。
按理说坤宁宫是给皇后住的，奈何当时淑妃还挺招赵真喜欢的，本来都准备好了让淑妃当皇后的，奈何杨皇后先生出来了赵钦。
赵真为了不让淑妃难过，还是让她住在坤宁宫。
这个狗皇帝就是这么随便。
李戬翻身上马，“崔将军。”
“大人，何事？”
“七皇子是什么人？”
崔元沛愣了一下，“七皇子啊，大人你该不会是怀疑七皇子是反贼吧？整个皇宫之中，谁都是反贼七皇子也不可能是反贼。”
“这是为何？”
“七皇子幼年的时候，争强好斗，圈养着一帮江湖之中的恶人，经常用他们来练手。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有一次七皇子抓来的江湖恶人暴起，直接打断了七皇子的两条腿，找遍了名医，都没有救好，所以七皇子行动都不方便，更不用说是当反贼了。”
听了崔元沛的这个解释之后，李戬又改了个思路。
“那个小皇子还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没有，只有他一个，小皇子失足掉进观心湖夭折了之后，珍妃娘娘不久后就抑郁而终了。”
李戬又开始思索了起来。
既然那个皇子是齐王的人。
会不会是齐王的和赵真哪个妃子之间的私生子。
这种伦理关系出现在皇族之中也不是很离谱。
“老崔，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小道消息，比如哪个王爷和陛下的爱妃之间不清不楚的？”
崔元沛的神色古怪的看着李戬，但是很快，这个大狗熊就像是爱八卦的长舌妇一样，凑到了李戬的边上。
“俺还真的听过，传言燕王和丽妃之间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燕王？丽妃？”
答案不是李戬想听的齐王，但是有这个八卦李戬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听一下。
崔元沛点头，“当年燕王和陛下夺位的时候，陛下本来是想要退出的，但是后来，听说燕王和丽妃不清不楚的，所以就召集人马和燕王打的天昏地暗的，后来丽妃还被陛下给处以极刑了，俺那会儿还年轻，当时那个血腥的场景俺到现在都记得。”
“那丽妃有没有诞下皇子？”
“有，死了，陛下让人给那个皇子的身上涂满了肉糜，放凶犬进去，撕咬致死，哪个场景俺毕生难忘。”
崔元沛打了个激灵。
李戬摸着下巴，思索事情的时候。
迎面而来一辆马车。
崔元沛见状连忙勒马，“殿下，下马！”
说完话，崔元沛一骨碌下马跪在了地上。
身后的御林军也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李戬不明所以。
崔元沛解释道，“这是七皇子的马车，七皇子失去双腿之后，宫里就多了一条规矩，大臣奴隶见到七皇子之后不得走动，必须得跪着！殿下，你下马站着就行。”
李戬翻身下马，站在原地。
马车缓缓而过。
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哪料到竟然停了下来。
马车里传来一道声音。
“你为何不跪？”
“我乃老晋王独子，先皇曾说过，晋王后人，见到皇族无需下跪。”
马车里再度传来声音，“老晋王已经死了，那规矩就没了，你得跪。”
崔元沛抬起头，“回七皇子殿下的话，先皇曾经……”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破空声打断。
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提着鞭子抽在了崔元沛的脸上。
“哪来不开眼的东西，七皇子没在问你话，你瞎答应什么？”
老太监细长的眼睛盯着李戬，“老晋王死了，那他子嗣见到皇子不用下跪的规矩就断了，七皇子让你跪着，那你就得跪着，懂了吗？”
李戬岿然不动。
老太监提起鞭子抽了过来，“腌臜东西！耳朵聋吗？”
啪！
鞭子抽在了李戬的身上。
李戬冲着老太监笑了笑，“这是先皇许诺的规矩，七皇子是要忤逆先皇吗？”
“大胆！”老太监尖锐的声音传出，高高扬起鞭子再度抽了过来。
但是这一次。
伴随着一道清亮声音传出。
长刀出鞘！
老太监的手臂斜着飞了出去。
鲜血喷涌在了七皇子马车上。
崔元沛铜铃大眼瞪得溜圆。
那帮羽林卫的弟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李戬一甩长刀。
鲜血甩出一条漂亮的红线。
呛啷啷……
长刀缓缓入鞘，刀身与刀鞘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人胆寒。
李戬翻身上马。
“七皇子养的狗不懂规矩，本王替七皇子教训了，七皇子不必多谢。”
两腿一夹。
马蹄轰砸在地面上发出轰隆声响，李戬潇洒离去。
马车之中传来咯吱咬牙的声音。
随后冰冷的笑声传出，只有简简单单听不出任何感情的两个字，“回去。”
目送马车离开，崔元沛这才松了口气，赶忙上马追上了李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