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南盯着她的背影，直到人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
接下来几天沈知雨都没见到姜至，她们也没有任何联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在星期一的早上她接到了姜至的电话。
“知雨。”
“嗯？”彼时，沈知雨正坐在陆斯南的办公室，给他画画。
“晚上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海边吃饭吧。”
沈知雨握着手机的手一顿，眼眸变化，轻轻启唇：“好啊。”
……
晚上。
海边餐厅。
冬日里在海边散步的人不多，但来这家餐厅吃饭的人多，氛围很好。
沈知雨在姜至对面坐下，几天没见她觉得姜至好像沧桑了些，眼里似乎不像往常那样的星光熠熠。
“想吃什么？”姜至笑着把菜单递给她。
沈知雨接过菜单，点了两个自己喜欢的。
“可以了。”她将菜单又递给姜至。
“只有这些？”
“嗯，这些就够了。”
姜至又点了几个才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姜至目光在沈知雨脸上停留。
“知雨。”
“嗯？”
“你有想过未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沈知雨摇了摇头：“没想过，过好当下就好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跟什么样的人度过余生？”
“没有。”
姜至凝着她的眼睛，没再说话。
服务员上菜，整个过程姜至没再说话。
饭后，姜至提议去海边走走，沈知雨也没拒绝。
海边风大，姜至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还是很体贴：“披着吧，不然感冒了。”
沈知雨没拒绝：“好。”
“知雨。”
“嗯？”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沈知雨脚下步伐微顿，她侧头看着姜至，海风吹拂，她的发丝有些乱。
姜至与她对视数秒，先一步收回视线，话语带着暖意。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我是担心，如果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我很感谢你。”
“感谢我做什么？从你回国，多次受委屈，我没有在第一时间保护你、照顾你。我知道你回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能帮到你，我很抱歉。”
“谁也没义务帮谁，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谢了。”
“知雨。”姜至叫了她的名字，声音轻而缓。
沈知雨嗯了声。
“希望你一直好好地。”
沈知雨偏着头看他，好一会才启唇：“嗯，你也是。”
“拥抱一下吧。”
“好。”
两人抱在一起，周围很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这天晚上，沈知雨没有要姜至送自己回去，她对姜至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姜至，大胆往前，不用送我了。”
姜至看着她打车离开，眼眶红了。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跟沈知雨便不会再有过多来往了。
即使她们都没有明说，但今晚，注定是一场道别。
……
在回盛糖那的路上，沈知雨一直看着窗外，从回到南江市认识姜至到现在，要说一点感情没有是假的。
今晚姜至所有表现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事实上，从姜母来找她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等着姜至。
这样也好。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原本她与姜至就不是一路人。
姜至心性单纯，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很好，没有经历过世间疾苦。
而她不一样，她身负仇恨，心思深沉，从回来南江市就带着目的。
……
关于姜至跟沈知雨的事情，陆斯南是从莫喻川口中知道的进一步发展。
——姜至跟沈家那位大小姐断了，你知道吗？
——据说是因为姜母要挟姜至，要么去国外，要么跟沈知雨断了来往。
陆斯南收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刚到办公室坐下。
他看着屏幕上的字，许久没动。
直到有人敲响办公室门，他收起手机，低声启唇。
“进来。”
护士推开门进来：“陆医生，这是你要的46号床病人的资料。”
见是护士进来，陆斯南目光停顿片刻，淡淡开口：“嗯，放着吧。”
“好的，那陆医生您忙。”
护士转身要离开，陆斯南再次启唇：“电视台的人没来吗？”
“哦，陆先生是说那位画画的小沈吗？听电视台那边的人说，她生病请假了。”
陆斯南落在键盘上的手顿住，片刻启唇：“嗯，你去忙吧。”
护士走后，陆斯南单手揉着眉心，眼眸深沉，许久拨通了莫喻川的电话。
“哟，这是谁的电话啊，我还以为我那两条微信要石沉大海了呢。”
“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
陆斯南皱起眉头来：“沈知雨跟盛糖为什么去云海市？”
“噢噢噢，这事啊，查到了一些，她们去云海市是去查一个酒店，这个酒店的法人是一个叫罗岩的生意人，经营过餐厅、酒店、民宿这些。”
“知道为什么吗？”
“不太清楚，不过顺着罗岩我倒是查到，他好像认识程诗。”……
“程诗？”
“嗯。而且罗岩离婚了，他的妻子就是南江市电视台副台长苏慧。”
“电视台副台长？”
“嗯，也就是沈知雨现在工作的单位，苏慧算是她的领导。”
陆斯南攥着手机的手收紧，到这一切也就梳理得很清楚了。
为什么沈知雨回去云海市？为什么她会突然去电视台工作？
绕来绕去还是跟程诗有关。
“这个程诗不简单，这位沈大小姐也不简单啊。”
“帮我继续查，罗岩跟程诗是什么关系。”
“嗯。”
……
盛糖家中。
盛糖在厨房一顿忙碌煮好粥，端着进了沈知雨的卧室。
“知知。”
沈知雨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
盛糖放下手上的粥，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的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了？”
“好多了，就是没有力气。”
“烧退下来了，但你的身体还是很虚，这次感冒来得突然，好在恢复得不错。”
“嗯。”
“吃点东西吧。”
盛糖端起粥喂她。
这个时候沈知雨的手机响了。
她按了接听，里面传来陆斯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