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床下的那道声音,此刻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来,在这个精神病院中,他也依旧不能够使用灯光。
不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规则的最后一行:
主线任务:在精神病院度过二十天。
见此,陆阳默默拿起桌上的手电筒,还有远处衣架上的病院斜挎包,他倒腾了好一会儿,才从包里面翻出了一些吃的,掏出来的东西,多是中性笔还有废纸和口罩。
陆阳将手电筒和日记本带在身上之后,便重新坐回到了床榻。
看来,在这个地方,他若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必须有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
至于上个怪谈中,他获得的战利品,在本怪谈中并没有出现。
这就意味着,自救的设备需要他去重新寻找。
而在规则中的最后一条也说了:
医院的四层里,“它”会守在那里,那里有一切自救的紧急设备。
紧急设备中,肯定会有他需要的东西,但是这规则中的“它”,让他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难不成,在这一副本中,也依旧会出现类似于上个副本中的绷带女?
与此同时,评论区的众多网友,也开始了刺激的讨论。
“我还没从上一个副本中走出来,代表人都已经来到这个副本了。”
“是啊,那个女孩儿真的好心疼,最后121也死了,女孩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代表人真是一个渣男,我还以为他会怜香惜玉,没有想到他反倒是把身边儿能利用的人都给利用的一干二净。”
“我也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绝情的男人。”
“唉?你们有没有看到,隔壁欧巴国的代表人,真的好帅好帅奥!”
“我靠,哥哥贴贴!”
……
一时间,众多言论画风突变。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在陆阳昏迷之前,他将最后的绿色药剂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姐姐的手中。
所以,那女孩儿才会到了最后说出来那样的一句话。
龙国的高层此刻也正在忙于代表人的信息汇总,每一次的副本过后,都会有一大批的国度接受到怪谈的诅咒。
因此,能够保全自己的国度,就成了难如登天的事情。
而能够成功的国度,他们手中代表人的处理数据,也变得尤其重要。
这种数据,能够清楚的判断出每一个副本的难易程度,包括代表人的能力高低。
而欧巴国的代表人金城野,此刻已经在床上苏醒,接受到这些规则之后,他也是第一时间开始分析。
只见他将规则中的条例,一个个的抽出来,开始快速地进行综合判断。
在他破解规则的能力中,最主张的就是通过直觉来判断。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方法虽然简单,但是风险却是非常大的,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打赌,赌注就是他的命。
见此,众多的网友,也被他这一张能力给瞬间圈粉。
就在他潜心思考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床下的阵阵敲打声,这声音骤然打破了医院中安静的气氛。
诡异的敲打声,就像是时刻回荡他耳边的催命咒。
他开始来回地琢磨着规则,最终,他并没有按照规则中所说的去做。
他关闭了床头灯,抓起床头柜上的手电筒,朝着房门走去。
下一刻,他便警惕地看向床下,只听见床下的敲打声,开始缓缓减弱,一段时间后就彻底的消失了。
看来,他赌对了。
金城野再次拿起日记本,看着条条规则,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最后一条。
看来,要在这精神病院活下去,首当其冲就需要拿到四层储物间中的紧急设备。
经历了上一个副本,他就明白了,规则中的每一条提示,基本都会穿插整个怪谈。
所以,就算是错的规则,他也得看做对的,这个四层他是非去不可了。
拉开病房门,长廊外空无一人。
除了迎面的冷风,就在没有别的声音。
走廊的两侧,分布着上下的阶梯。
依照走廊旁边的紧急逃跑路线图,他大致了解了整个精神病院的分布。
四层,设备更新处。
三层,手术区。
二层,病人修养区。
一层,门诊区。
负一层,区域的标识被磨损,分辨不出字迹。
只有负一层有待考察。
而他,现在正处于二层,修养区。
金城野瞥了眼标识,上面的划痕年代久远,再稍作推敲,就知道这家病院,是一家废弃已久的老医院。
众所周知,老医院中最容易出事,事故最多的是这里,冤魂最多的也是这里。
鬼怪小说家,恐怖电影编导,都将这种地方当做常来之地。
由此可想,病院中的恐怖气氛,能有多惊艳全场了。
金城野跨上阶梯,血腥味儿扑鼻而来,齁的他大脑瞬间短路。
三层虽然是手术区,但在久经废弃的医院中,不应该有这样浓的血腥味儿。
除非……
有人在不久前,死在了上层。
看来,来到这个界面的,或许不止他一个人,亦或者是前人死,后人赴。
但他倒是非常期待前者。
稍微调整后,金城野小步试探的朝着楼上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会踩到未知的液体。
随着台阶越靠上方,他的脚底下就越是泥泞。
直到,他一脚踩在软乎乎的东西上。
……
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下,地上的东西清楚的呈现眼前。
这是一块儿肝脏。
上面还挂着肉丝,似乎是刚从人体中抛出来的。
他的头顶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动物进食的咀嚼声。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入脑袋。
金城野再不敢轻敌,他扶着手边扶手,却又在漆黑中,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随后,温暖的触碰从他的手背传来。
带着温度的粘液,紧紧扒在他的手背,随后是小臂、大臂乃至脖颈。
原本嚣张的金城野,此刻断然没了气焰,除了心中的惊恐,他的脑海中再无其他。
一股热浪打在他的头顶,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头顶有东西!
这东西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
就像是上位者,打量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