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师在旁边看的一阵惊愕愣怔。
他不断的催发阵法的功力,驱使着这些恶鬼去冲上去扑咬这两个人,但是无论他怎么催动阵法,先前无比好用的阵法却在这个时候失灵了,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
赵大师又气又急,气的一双眼睛都开始猩红起来。
他不顾一切的催动阵法,像是要证明他和阎落之间到底谁才能在这些恶鬼面前做主一样。
阎落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淡的盯着周围的恶鬼,就再没有一只恶鬼能够上前一步。
这种无声的对峙当中,终于被拉扯在中间的那些恶鬼再也受不住了。
首先是第一只恶鬼身上连接的阵法的那根无形的丝线,忽然绷不住,“啪”的一声断裂开。
随即那只恶鬼就在满脸的恐惧和扭曲当中燃烧起来,浑身化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
不过十数秒的功夫便燃烧殆尽,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留下。
唐音在旁边看的稀奇。
这应该也是一种鬼怪彻底死亡的方式,以这种形式死亡,相当于是魂飞魄散,以后彻底从这世间消失,再不入轮回。
唐音有些惊叹的看着身边阎落。
不知道无常大人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迫使这些被正法区时的恶鬼都不敢与他抵抗,竟然在这种拉扯中生生魂飞魄散了。
从第一个燃烧起来的恶鬼开始,周围陆陆续续开始有了鬼绷不住了。
他们身上悬垂的丝线一根根断裂开,随即很快化为一团蓝色的火焰,扭曲着不甘的消失在空气中。
而这样被拉扯着再也撑不住的恶鬼数量也在持续增多。
不过数秒的功夫,抬眼看过去,围绕在唐音他们周身的那一圈恶鬼,此刻变成了环绕在他们周身的一圈圈蓝色火光。
不过几息的功夫,不断的有蓝色的火光被点亮,也不断的有蓝色的火光彻底消失。
对面赵大师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一双眼睛猩红而面上却透着恐惧与忌惮。
这个年轻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来头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竟然有人能够从他的手上夺取到这些恶鬼的控制权的。
这些恶鬼竟然宁愿生生在这个阵法的折磨中彻底的魂飞魄散,也不敢对那个年轻人动手,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阎落眼神都未动分毫淡淡的,看着那些消散的灵魂。
他是地府的十二方鬼神之一,掌管着地府所有亡魂,即便现在这具身体只是他的一道弱小的分魂,那也是代表了他地府鬼神身份的。
所有逝去的要进入地府的生灵,便全部都属于他的手下范围,天生就是他的下属,要被他支配掌控。
天性使得这一些亡魂根本就不敢对阎落这个鬼神动手。
鬼神对于这些低等鬼物的压制实在是太强了,他们就算是宁愿自己死,也不可能对阎落动手。
而真正实力强大到已经不受这种天性控制的鬼,也轻易不会对阎落他们有什么不敬或是动手的。
毕竟谁也不会嫌命长。
赵大师看不破这一点,他至今还只当阎落是一个颇有些玄门实力的普通人罢了。
只是这个普通人是他遇到过的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个。
饶是阵法里面存在的鬼怪还多,赵大师也经不住这种情况的持续消耗。
阵法里面只有持续有这些鬼怪为他做掩护,他才能好好的藏身在这里,继续密谋自己的那些计划。
要是这一些下属的鬼都死干净了,那他在这里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阎落还没有什么动静,赵大师已经不敢在如此肆无忌惮的驱使那些鬼怪了。
他连忙收手,不再让阵法如此逼迫那些鬼。
但是情况显然并不如同赵大师期待的那样发展。
他收手以后,面前的这些恶鬼的表情终于没有那么挣扎了。
赵大师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这些表情混沌的鬼愣愣的站在原地,然而他们身上那一些阵法上延伸下来的线却断裂的比先前要快的多。
噼里啪啦断裂开的声响,逼得赵大师几乎发疯。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那些鬼怪身上断裂开的视线,又看着那些鬼怪一个个化为一团蓝色的火焰,彻底消失在这个阵法当中。
“不!”他嘶吼,急的整张脸青筋爆凸,看上去急的发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没有在利用阵法在逼迫催促这些鬼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这样的疑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赵大师豁然抬眸,目光从一个个彻底灰飞烟灭的鬼身上,终究落到了阎落的身上。
阎落依旧是那幅淡淡的表情。
然而赵大师心里面就是笃定,这样的异状,肯定和这个年轻男人脱不开关系,一定是他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赵大师现在依旧弄不清楚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样的本事能做到这一切。
他现在只知道,如果不阻止这个家伙的话,他会把自己经营了这么数百年的阵法给全部摧毁,而他也会真真切切的彻底死亡!
被死亡逼到头的恐惧,完全激发了赵大师心里的恶,他再也不敢留任何的手。
赵大师满目猩红,决定和这个家伙拼了。
他疯狂催动整个阵法。
唐音再次看到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一阵变化。
周围的景象特别像是数个世界崩不住,开始崩塌融会在一起。
她亲眼看到,旁边的树上延伸出一栋楼,湖面上忽然多了半截坊门。
他们站的这个位置忽然变换,连接上一座让人十分眼熟的宅子。
看着眼前那个破败的宅子,唐音立刻就认出,这不就是院子最角落处的“新坟”院。
她这才离开没多久,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看着赵大师把这里当做最后的秘密武器的样子,只怕这里隐藏的秘密是不少啊。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唐音莫名一点紧张情绪都没有,依旧是闲闲的靠在阎落的臂膀上,态度十分咸鱼了。
就在这个时候,面对她们的那一扇大门打开,里面传来浓重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