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没有被唐音抱起来,他撇了撇嘴,表现得十分不满。
但是他并没有胡搅蛮缠,只是安静的看着唐音,等她给自己拍了灰。
等唐音站直身体,小胖墩才眨眨眼睛,嘟嘴不满,“姐姐你又忘了,你最近的记性总是这么不好,我是浩浩啊。”
浩浩?
一个新的名字,新的人物。
这算是一个新的破局和获取线索的可能性。
纵然眼前这个只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小胖墩,唐音也没有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伸手摸了摸小胖墩的脑袋。
这是她进了这个阵法以来唯一一个没有对她露出恶意神色的人,她语气温和的对浩浩道:“不好意思,姐姐又忘了,最近记性总是不太好,浩浩是谁?着急忙慌的要去做什么?”
浩浩并没有对唐音问的这几个问题露出什么怪异的神色。
他眨眨眼睛,不解道,“浩浩就是浩浩,不是谁。”
想了想,他又道,“浩浩来这里找姐姐,小哥哥说在老地方等着你。”
小哥哥?老地方?
这又是什么?
唐音眉目微动。
她正在多问两句,一低头,却发现方才还在自己眼前的小胖墩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唐音有些诧异。
自从她进入这个阵法以来,阵法当中的鬼怪或许因为某些规则的束缚,至今为止行为准则多少都还维持着某种在人类意义上面的正常状态当中,不会出现太过多的不符合常理的状况。
除了他们似乎受再重的伤都死不了这一条。
而眼前这个小胖子竟然只是在她一愣神之间就消失不见,与这个阵法当中先前的规则就有了冲突。
唐音不免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某些推测是否有误。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还是刚才那个小胖墩口中所提到的小哥哥以及老地方。
看样子这又是一桩非常隐秘但是很重要的剧情。
这个小哥哥的身份到底是谁?
唐音尚且不知,但是有一条非常重要。
探究现在扮演的这个角色是个近乎寡妇一样的身份,丈夫在战场上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很有可能是已经死了,她和一个寡妇几乎没什么分别,这种情况下却要跟一个年轻男子相会,显然不正常。
至于这个老地方…
唐音本来还苦恼。
探究又不是原本的这条线故事线上的人,她也不知所谓老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然而就在这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她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是在湖边一棵垂柳下,巨大的垂柳在湖边圈出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一个身着一袭青衣的身影,背对着视角站在湖边这处角落中。
很显然,所谓的老地方,应该指的就是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这个画面所在的地方。
唐音对整个府中的环境还十分不熟悉,但是她目前目之所及,有湖的地方也就是在她所在的游廊不远处有一片人工湖。
唐音不假思索便向那处人工湖走过去。
总之先去碰碰运气再说。
从游廊走出去绕到人工湖那边,唐音四下打量了一番,终于锁定某一处。
那里有一棵巨大的垂柳,隔远了看,只见得垂柳,不见别的,也看不出那附近还有什么可以遮蔽身形的角落。
唐音走到近前才发现,从垂柳的一边绕过去,那处靠近湖边的地方有一个角落,一边是被遮掩住的假山石,一边是垂柳,是一个非常好的不易被人察觉到的角落处。
唐音到达此处的时候没有见到这里有任何人的身影。
她刚在这个地方站定,抬眼四下望过去,忽然就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诺诺。”这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饱含着深情。
唐音一回头就和一个正好从假山中钻出来的面孔看了个正着。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这个忽然从假山那一块钻出来的人。
对方如同记忆里那一般穿着一身青衣,看起来眉清目秀,有一股文人书生气。
此刻,对方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正紧盯着唐音,用一种满含感情的眼神紧盯着唐音,满眼都是难耐和惊喜。
唐音冷漠脸:…你谁?
年轻男人仿佛没有察觉到唐音的疑惑以及冷淡,他上前两步走到一个距离唐音非常近的位置才站定。
男人伸手便要去拉唐音的手。
唐音不着痕迹的躲过去。
她蹙眉看着这人。
对方这上来就十分亲昵的动作,让她一下就确定,这个男人和她所扮演的这个角色之间,肯定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关系。
她之前还以为这是一个悲情小寡妇被婆家迫害的凄惨可怜的故事,结果到现在一看居然还有小寡妇偷情的戏码?
而且,唐音以为,这个阵法中的人应该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像是那位夫人和那些婢女一样,应该都是对她的血肉十分垂涎,想尽各种办法想要弄死她才对。
结果方才一个小胖墩看起来奇奇怪怪也就算了,眼前这个男人也是。
唐音看得出对方的满眼喜爱并不是作假,所以这就更奇怪了。
一个注定以血肉为食的恶鬼发现了一个代替自己爱人的人类,他的第一反应居然像是没发现一样,欣喜的过来牵自己的手?
不对劲!
男人被唐音这么避开,脸上浮现一抹委屈之色。
他抿唇,表情迅速转换为一脸忧伤,“诺诺,你是还在责怪我前几天母亲惩罚你的时候我没有帮你吗?你也是知道的,母亲那个脾气向来不允许有人忤逆她,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如果我为你说话的话,只怕母亲那边会对你下手更狠,我也实在没办法。”
唐音:???这是什么渣男发言?
不对,等等!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回答。
“母亲?”唐音疑问低语。
是她想的那个母亲?
眼前的男人还是委屈脸继续道,“诺诺,我与你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让母亲发现,大哥那边在战场上面还未曾有消息传过来,除非战场上有确切的消息传来,等到家中长子异位成为我,我才好与母亲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