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主穿同色?”
“听说她的武功不错,你们几个有身手的过去,务必给本公主狠狠地罚这二人!”
“云陶公主!”
不等云陶的人走近,凤月淮就护在了凤英的身前,呵斥了一句。
她看着那远在数米之外,一派高高在上的云陶,看着这个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血霸道。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极尽地忍着,才按下了冲上去把云陶掐死的冲动。
不急,就让她轻易地死了太便宜了她,上一世,云陶让四姐、让凤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不让她好好地还,不把她的脊骨一点一点敲碎,也让她承受承受彻骨的痛,怎么对得起曾经受过的苦难?
凤英见凤月淮如此有些急。
但凤月淮已经接着道:“如云陶公主所言,月华裳只是西赵的国宝,青琅珠也只是北楚皇室上奉的珍宝。
对比来说,我大夏泱泱大国,地大物博,自然比西赵和北楚不知好上多少,大夏的珍宝,也远不是西赵和北楚可以比拟。
云陶公主因为我穿戴上西赵和北楚的珍宝,就要处罚我,岂不是从心底里认为我大夏比不上西赵和北楚?
可在我看来,西赵和北楚所谓的国宝和珍宝,对大夏来说,就是寻常品而已。”
这段话回得十分有水平,让云陶强加下来的罪名根本不再成立。
而且云陶如果还坚持要罚凤月淮,就是认为大夏的国力不如西赵和北楚。
可是大夏跟西赵北楚多年不和,三国开战多年,甚至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
云陶的这种意思如果传扬出去,哪怕尊贵如她,只怕也要喝一壶。
云陶这会,可谓是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
青宁这时紧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她暗暗给凤月淮送了一个“怼得漂亮”的大拇指。
随即又对云陶补了一刀:“云陶姐姐,西赵和北楚经常侵扰我大夏的国土,父皇为此头发都愁白了不少,父皇要是知道你向着敌国,一定会很生气的,云陶姐姐还是收回心的好。”
说着,对云陶调皮地眨了眨眼。
云陶自小想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也鲜少有人能拦。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闷气?
她恶狠狠地剜了青宁一眼。
随之也不管什么了,从侍女手边取过一条随时带着的长鞭,长长的护甲扣在上面,阴狠狠地握着,扯了扯,走向凤月淮,对着她就狠狠地扬鞭过去。
“贱东西,尖牙利嘴,敢对本公主不敬,本公主现在就亲自让你知道,‘怕’字怎么写!
能死在本公主的鞭下,是你这个贱种的福气!”
此时云陶先前派过去的几个有身手的手下早就去到了凤月淮和凤英的身边。
见云陶要亲自对凤月淮施刑,凤英要去保护凤月淮的时候,她们直接拦住了凤英。
而凤英纵有很高的身手,云陶身边养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短时间内,她根本脱不了身。
云陶的长鞭来得很狠厉,凤月淮没有身手,危险来临,她尽力去躲了,可长鞭涉及的力量太远,那挂着倒刺的鞭尖,还是要扫到凤月淮。
眼看,凤月淮细嫩美丽的脸蛋,就要被那锋利的鞭尖划出一道深深的、长长的伤口。
一股不可料想的强霸力量忽然横空劈入,以极其强韧且精准的内力,将那一整条长鞭都灼为了灰烬。
有一股含着内劲的风从凤月淮的脸上拂过,却在解除了她的危险的同时、没有伤到她分毫。
而握着鞭子的云陶,如果不是闪避得快、距离内力的力量中心远,只怕她也要被波及重伤。
而饶是躲得远,她握鞭子的手,还是被内力灼了灼,此时正火辣辣地疼。
她怒不可遏,想看是谁敢在皇宫中公然跟她作对、还敢伤她。
恼目望去,却见到了一道让她想不到的身影,她瞪大了眼睛……
此时,就在凤月淮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纤腰,已经被一股灼热的力量握住。
周围被一股熟悉且霸道的、带着淡淡檀香的气息笼罩住,凤月淮抬目望去,就看到了夜沧阑那一张英俊绝伦的脸。
夜沧阑今日穿了一件玄黑色的衣袍,跟他平日没有什么差别的暗色系且尊贵的风格。
但此刻,这玄黑之色,和凤月淮身上流淌的月华之色交织在了一起,刹那间,就好像黑夜和月光不可分割的玄妙密语,两人的碰撞,迸发出了极强的美感,让人觉得危险又迷人,不敢靠近他们,却又忍不住深望。
而夜沧阑英俊的面容仿若刀刻,眉眼深邃,他很好看,却好看得很霸道,很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但此刻望向凤月淮的视线,内力潜藏着的深深柔意,却将凤月淮紧紧包裹,想拉扯,也拉扯不掉。
“你可有事?”夜沧阑启唇,低沉的声音也好像摄人的音弦,将人心紧紧抓住。
凤月淮摇了摇头。
因为方才的乱象,她的发丝有一些散乱了下来,心跳有些加速,不知是因为夜沧阑的靠近,还是才刚刚从险象中环生。
她此刻重心有些不稳,倚靠在夜沧阑的怀中,虽然刚刚才跟云陶强硬地对抗,可如今这般的模样,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意,以及,一丝丝发饰不整的暖昧。
这也好似柔和的月光和深邃的黑夜紧密相融,绘成了一副静谧又绝美的画卷。
夜沧阑深深且缱绻地看着凤月淮,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的衣裳和戴的发饰,都是他前不久送去她院中的。
不觉的,他的唇角向上轻轻扬起,就想心底浓浓求回应的爱意,终于得到了一丝丝满足:“月儿,这月华裳和青琅珠穿戴在你的身上,跟你相得益彰,很美。”
这不仅仅是夸赞,也是他的心里话。
凤月淮被夜沧阑炙热的目光灼得面色微微发红,她垂了垂眸子,眼中染了一抹深意,道:“唯淮,你还说,你送我的这些,给我惹了大麻烦。”
她的靠山来了,该她找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