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嘤咛而起。
等到凤月淮和夜沧阑完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屋内未曾点烛火。
二人任由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
那上面，是他们各自给各自留下的爱痕。
而哪怕已经事了，二人还是缱绻地拥抱着。
夜沧阑问凤月淮：“你与你四姐说的‘噩梦’，可是你曾真实经历过的前世？”
从意外听到了凤月淮和凤水颜的对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凤月淮曾多次展露过的痛，并不是区区一个“噩梦”，就能有所体会的。
凤月淮倒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嗯，我是重生者。”
听得此言，夜沧阑还是觉得愕然。
毕竟对于一件震惊的事，猜测和真的听在耳中，给人的感受还是不一样的。
“重生者。”夜沧阑复述了凤月淮的话，又望着她问，“你倒是说说，前世，本王的结局如何？”
他有些好奇。
听凤月淮和凤水颜的对话，凤家因为遭了难，没一个人有好结局。
如果真有前世的话，他也定然对凤月淮专一，怎么可能任由凤家被人害成那般模样？
还有凤月淮，她前世似乎也因夜梁，得到了很不好的结局。
他怎么会任由他们如此。
他想不明白。
除非……
夜沧阑又道：“前世，本王可是早死？”
只有这个原因，他才可能在凤月淮受苦受难的时候，未曾插手……
不过说起来，他身上的尸魂毒尚未曾解。
上一世，他是因为这个才早死的么？
那么这一世呢？
虽然他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
可按理，上一世也该找到，为什么……
凤月淮道：“前世，你是大约三年后死的，你的结局，的确很不好，但不是死时，而是死后。”
夜沧阑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凤月淮目色深深看着夜沧阑：“上一世，你死后没多久，夜仁帝就以谋反的罪名，对你挖坟、鞭尸，还将你的尸骨曝晒示众，还拿你的脊骨，做成了脚踏，被夜仁帝放在皇宫之中，日日踩踏。
不仅这样，夜仁帝在你死后，还坑杀了你二十万亲兵……”
“怎么会！”
凤月淮的话音刚落，夜沧阑的周身，已经笼罩上了一层凛冽的杀气。
不知对凤月淮的。
而是凤月淮说的话，让他此刻想杀人。
“皇兄……怎会如此！”
凤月淮目色深深，却没准备将心中的事瞒下来了：“唯淮，我没有骗你。
我先前就问过关于你的夜仁帝的过往，就是想试探你跟夜仁帝之间，究竟有怎样的交情。
得到的答案是，你认为夜仁帝是你幼时唯一对你好的人，是个好人，同时你还认为，他是个明君……
那时候我原想，等日后夜仁帝再露出马脚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夜仁帝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可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重生的事，那么关于你和夜仁帝的前世，我也不瞒你。
从前我想跟你合作，并不完全是想利用你。
是因为我提前知道，夜仁帝，是你我二人的共同敌人。
而但凭凤家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跟夜仁帝抗衡，所以我想拉拢你，救凤家，也救你……”
夜沧阑已经不记得，他最终是从怎样的震惊中，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的。
只知道他消化了凤月淮的话后，便对她道：“月儿，我相信你说的话。”
凤月淮没有说话，夜沧阑必须相信她。
夜沧阑又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从前在宫中，唯一对我展露过善意的大皇兄，竟然在我死后，就对我恨到了那般的地步。”
“如果不是死后，是一直都有呢？”凤月淮道，“你幼时夜仁帝对你好。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越来越在大夏建立功业，在百姓中的声名也越来越大。
虽然夜仁帝的皇位是你推上去的。
也许一开始他还感激你。
但是有些位置坐久了，享受至高的权力享受久了。
就会什么都想拥有。
以致于任何盖过他的东西，他都不能忍受。
也许他并不是你死后才恨你，而是一直都恨你。
只是，他伪装得好，并且在你活着的时候，你没法拿你怎么样罢了，于是只能死后对着你的尸体出气……
这还不够，他还要将你的亲兵，那一支护卫了大夏多年的、铁骨铮铮的军队，污蔑成了叛国者。
不仅他们全部被坑杀，就连他们的家人，在前世，只怕日后都将活在耻辱柱下……
多惨忍。
唯淮，夜仁帝，不值得你的信任。”
夜沧阑安静了好一会，他整个人，才看起来平复了许多。
他问凤月淮：“月儿，你说夜沧仁一直都想置凤家于死地？”
夜沧仁，正是夜仁帝，夜沧阑已不再叫他皇兄，而是直呼其名。
凤月淮点了点头：“嗯，但是我前世今生，一直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夜仁帝值当对整个凤家赶尽杀绝。
或许，等我去了北方四城，问我父亲便知道了。”
夜沧阑道：“不需这么麻烦，等本王将夜沧仁抓到你面前，你直接问他，便可知道原因。”
凤月淮诧异地看向夜沧阑：“唯淮，你的意思是？”
夜沧阑道：“我从前选他夜沧仁做皇帝，不过是以为他可以是个仁德之君，就算没有什么本事，有品德在，大夏也不会差。
可结果……
既然他不配做皇帝，本王自然重新选能担任的人来当。
不过可惜，现在还不是对夜沧仁动手的时候。
最近北楚的人，在大夏各地活动频繁。
我看北楚只怕要在大夏有大动作。
我必须先处理了北楚的事，才能算大夏的帐，将夜沧仁从那个不属于他的位置上拉下来。”
凤月淮道：“唯淮，你此番来了这个边城，正是因为这里有北楚活动的踪迹吗？”
夜沧阑如今完全跟凤家统一了展现，夜仁帝倒是不足为惧了。
不过不管前世今生，北楚似乎一直都对大夏的国土虎视眈眈。
夜仁帝前世一直栽赃凤家和北楚有染，就是因为北楚是三国之中，如今跟大夏对抗最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