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清清白白,不怕这些人攀污,也不怕凤家如今的污蔑!
凤家摆出的这些所谓罪证,皆是作假!”
“还有京兆府尹。”
说到这里,夜梁彷如冰刺一般的目光落向了京兆府尹。
“本王跟京兆府尹,平日亦无深交,朝中相见,也不过是点头之好。
京兆府尹今日爆出凤家竟是胭村案的幕后指使,本王也十分惊异。
毕竟余山和胭村的案件,一直都是京兆府在负责。
除了京兆府,还有谁更了解胭村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王看,怕就只有胭村真正的黑手凤家了。
只是这是京兆府调查的凤家,这跟本王有何关系?
缘何凤月淮摆出些作假的东西冤枉本王一遭,本王倒成了跟京兆府一道、都是胭村案的幕后黑手了?
京兆府尹在京兆府为官多年,破获了京中不少的大案。
本王相信,他有很出色的办案能力。
也信他调查出来的凤家,定是胭村案的幕后黑手无疑。
但若说本王跟京兆府尹也勾结,简直是可笑。
怎么凤家栽赃一番本王,有什么说不通的、说不通的脏水,全都非要逼本王喝下不成?
本王无罪!余山案也好,余山里面的胭村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本王全然都不知情。
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凤家逼不得已出手要脱罪的阴谋!
京兆府尹,你说呢?”
夜梁的话说到最后,咬了咬声,将重声往京兆府尹的身上甩了甩。
其实他站出来,说这一番话的原因,除了申明自己无罪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将这些被夜沧阑拿下的官员警告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些人被夜沧阑盯上,并且夜沧阑的手中已经有了他们的一些确凿证据。
想要完全保下他们,几乎不可能。
除非夜沧阑倒台……
但是只要他们不将他供出来,他还是有能力保住自己。
虽然凤月淮手里的东西,就算他要脱身,也足以让他掉一层皮……
而如今,事情闹成了这般的局面,想用胭村之事来踩下凤家,已经不可能了……
但他一定要想法子,保下自己……
而凤月淮此时手里的东西,对他极其麻烦不假。
但好在他确定,这东西一定不是夜沧阑找到的。
既然这样,凤月淮在夜沧阑的手中,也不过是个玩物而已,她说的话,夜沧阑也不一定信。
所以他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在了凤月淮和凤家的头上,对夜沧阑动了他不少爪牙的事,他选择不反驳夜沧阑的任何定罪,只说凤月淮是在借夜沧阑的势,冤枉他……
而这,如果真按他所想,夜沧阑跟凤月淮并没有“稳固的感情”,夜沧阑并不完全知晓胭村的黑幕……的话。
兴许他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可惜……
像想到什么,夜梁压在京兆府尹身上的目光,更阴沉了几分。
如今夜梁,除了被凤月淮拿捏到了重要把柄外,还有一件极其严重的事、像一把利剑一样,在直指着他。
那便是京兆府尹方才差点向夜沧阑说漏口的话。
事关,永乐郡主。
让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夜沧阑真的盯上了永乐郡主案。
他手中的那枚断簪,就是永乐郡主死时,别在头上的……
自永乐郡主死后,尤其是永乐郡主竟然被人发现了尸体后,他一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
并且众人对永乐郡主之死的关注度还在越来越高,他也更加睡不安稳,生怕永乐郡主之死,牵连到他身上来。
原本他以为,将“通敌”之罪和胭村之案全都栽赃在了凤家的身上后,凤家成了众矢之的,永乐郡主案,也能顺势栽赃在他们的身上。
反正凤家都要死了,死前再做一次他的替死鬼,又有何妨?
但没想到……今日有太多的没想到!要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他如今能做的,只有先暂时保住自己,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永乐郡主的断簪已经落在了夜沧阑的手中,说明他手中掌握的关于永乐郡主案的东西不少。
虽然他不知那些东西是否能直接定他的罪。
但至少,不能让京兆府尹坏了他的事!
不能夜沧阑的矛头都没有指到他的头上来,他反而被京兆府尹一刀刺死了。
方才他看京兆府尹在夜沧阑的逼迫下,就已经有要认罪的趋势!
但他认罪,一定不能牵扯上他!否则……
夜梁的眼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气。
他想,京兆府尹一定明白他暗中威胁他的意思……
他将京兆府尹这么大一个官强收入了自己的麾下,怎么会不拿点控制他的筹码呢……
京兆府尹原本要说些什么,此时果然唇瓣哆了哆,最终嗫嚅了几句,竟是真的住了嘴。
然此时,夜沧阑手中把玩着那块小小的破布,冷声道:“看来在京兆府尹的眼中,夜梁,比本王更值得信任。
你知道什么,只管说,本王在这里,没有人敢动你、能威胁你任何。
你若是说得好,本王会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兴许,不会死得那么难看。
若是说得不好……
你认为,这里有谁,还能护你?”
夜沧阑的指腹每漫不经心地转了那小破布一下,京兆府尹的心就猛烈地跳动一些。
其实相比永乐郡主的那半截发簪,夜沧阑手中的这块小破布,才真的完全牵动着京兆府尹的心。
方才也正是见到这块小破布,才让京兆府尹瞬间决定对夜沧阑服软,将知道的一切,全都和盘托出给夜沧阑。
那小破布,是他一旦泄露,就极大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秘密!
可夜梁那番暗藏威胁的话,也让京兆府尹犹豫万分。
因为他的小嫡孙儿,现在还在夜梁的手中……
京兆府尹的冷汗啪嗒啪嗒的流,强大的压力下,如果不是京兆府尹的心理素质还不错,只怕他早就被吓死了。
而夜沧阑等了一会,见京兆府尹没有动静,停住了把玩手中的小破布,勾唇道:“看来,京兆府尹是看不上本王给的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有些话,京兆府尹不愿意说,待会由本王的人说出来,你再想在本王这里立功,也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