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范姑爷的薄情惹的祸!
你想,凤大小姐堂堂凤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容忍一个赘婿,竟然在她之前就娶了亲呢?
这么一来,她一个身份尊贵的凤家大小姐,嫁了范姑爷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男人。
岂不在范姑爷将原本的妻室接进凤家之后,她好端端的,就成了小了?
这她怎么能忍?
原本她还不知道,自家夫婿认亲认回凤家的‘妹妹’和‘侄子’,其实是他的妻儿。
是范家那位老婆子,说漏了口,是凤大小姐在他们范家只是个小,让她在她面前恭敬行事……
如此一来,一切不都爆发了么?
凤大小姐气不过。
原本好好地在茶坊喝茶呢。
结果挥刀,就将范家老婆子和范家的那位小公子给刺死了。
如果不是有人听到动静冲了进入,将凤大小姐手中的刀给夺了下来。
只怕范姑爷的那位旧妻荔枝,也要死在凤大小姐的匕首之下了。
当时那场面啊,你们是没见到,那整个包间里,简直是鲜血纷飞……”
“这也惨了!
要我说,这最该死的,就是那位范姑爷。
要杀,也该将那位范姑爷给杀了!
而且范姑爷如此哄骗凤家,按理也是犯了律法,该抓起来的。
可是凤大小姐如今将刀口对向了范老婆子和范小公子,还将他们二人给刺死了。
这倒是……
怕是凤大小姐这个官司,是躲不过了。”
“可不是。
就算凤大小姐是凤家的大小姐,当街杀人,也已经是违背律法了。
只怕她不会好过了!
真是可惜了!
好好的一个女子,被范姑爷哄骗成了这般模样,只怕她的后半生,都要在监牢里度过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在凤仪之被从茶坊里押出来的时候,跟着出来的,还有在范致和范老婆子尸体旁哭天喊地的荔枝。
她的浑身都沾染了血,泪流满面的样子,极其可怜。
她哭喊道:“致儿,娘,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致儿,娘,你们睁眼,看看荔枝啊!”
又好像疯了一样,扑向了被押着的凤仪之:“畜生!畜生啊!
我是跟奉哥儿成了亲没错。
奉哥儿是骗了你没错。
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和奉哥儿的错。
是我不该嫁给奉哥儿。
是奉哥儿不该在凤家的强权之下,当初连家中已有妻室都不敢说……
可是,你有怨,你有恨,就发在我和奉哥的头上来啊!
你恨我,我把命赔给你都不要紧。
可是你怎么能对致儿和娘下手呢!
致儿才六岁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也是个有母亲的人,可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虐杀了我的孩子!
四刀啊!你捅在致儿身上,整整四刀啊!
刀刀刺在他的心口,刀刀致命啊!
我宁愿你把所有的恨都撒在我的身上!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还有娘!
她那么大年纪了,不过是劝你两句,让你孝顺,你怎么能将刀刺进她的身上呢?
不管怎么样,你跟奉哥儿也是夫妻一场,奉哥儿的娘,也是你的娘。
你怎么能对长辈,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
今日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掐死你,跟你同归于尽,给致儿和娘报仇!
凤仪之,你去死!”
荔枝说着,张牙舞爪地便向着凤仪之扑了过去。
凤仪之看到荔枝,本就惨白的脸色,不由得更惨白了几分。
眼中甚至还闪过一抹惊惧。
身边有衙役押着她,甚至面对荔枝的攻击,她连躲都不能躲。
围观的人看着这一幕,也根本不插手。
凤仪之的贴身丫鬟燕娘,此刻也并不在身侧。
眼看荔枝就要抓到凤仪之。
这时候,人群中闪过去了一道身影,生生抓住了要攻击到凤仪之的手。
乃是玉梦扣住了荔枝。
下一瞬,凤月淮便从人群中行了出来。
她一个示意,玉梦便将荔枝扣到跪地,疼得嗷嗷直叫。
而凤仪之在看到凤月淮的那一瞬,那原本已经失色的目色,瞬间闪过了一抹光彩。
但是她的面色还是惨白惨白的,整个人的精神也十分不对,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凤仪之唤声:“七妹!救我!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荔枝!”
被凤仪之指认,荔枝好像疯了一样咆哮:“凤仪之!畜生啊!你杀了我儿、杀了我娘,竟然还说杀人的是我!
有没有天理了啊!凤家要仗势欺人到如此地步了啊!
致儿啊!娘啊……”
不等她嚎,凤月淮一个眼神,玉梦便将荔枝的嘴给堵住了。
她不断地想发声,不断地想挣扎,可是在玉梦的面前,她就好像蝼蚁一样好控制。
官差见此一幕,有些不悦,呵斥道:“本官在此,谁人竟敢当着本官的面,当街抓人打人?”
说话的,乃是刑部主事司主事。
正是他接案之后,负责此次茶坊凶杀案的事宜。
凤月淮道:“大人言重了,我的人并未打人,只是帮大人将杀人凶手扣住了罢了。
大人难道没听我大姐说么?就是这位荔枝,亲手杀死了她的儿子和婆婆。
我的大姐是冤枉的,请大人,放了我大姐。”
甚至不用细问,她都能猜到这茶坊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就是荔枝和范奉故意使计,让凤仪之和范老婆子等人故意在茶坊吵了起来。
然后荔枝亲手杀死了范致和范老婆子,并将此栽赃给凤仪之,想治凤仪之一个杀人之罪。
再更深的,她暂时看不出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范奉和荔枝此番,一定是受人指使,才闹出了这般大的事来。
并且这背后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至于受了谁的指使,自然是夜仁帝了。
否则范奉和荔枝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立即做出了杀死亲子和亲母的事来。
虽说范奉先前为了凤家的富贵荣华,就曾放弃了过亲子和亲母,最终能做出来这样的事,也并不稀奇。
可是,他还没有被逼到那个时候。
这一定,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早知道夜仁帝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是以范家和大姐开始……
“胡说!”司主事呵斥道,“虎毒尚不食子。
死者范致乃是荔枝的亲生子,死者范老婆子又跟荔枝生活多年。
荔枝怎么可能是凶杀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