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人害我！
有人想，害我身败名裂，再借我，害……害、五皇子殿下……
我便是再……又怎会做出当众和男倌在舞台上……的事来……
我……只忠爱五皇子殿下……我的身也好、心也好，都、只属于五皇子殿下一人……
莫说……我对五皇子殿下……的情，便是为了我腹中这个、跟五皇子殿下的皇嗣……我都不会如此有悖人伦……
今日被害之前，我只有过……五皇子殿下一个男人……
腹中之子，也定是五皇子殿下的……亲子……
莫说舞台上那般……激烈的事，可能会伤到我的腹中子……
如今，我尚还有罪过在身，尚需要我的腹中子来保命。
我怎么会，真的在舞台上做出那般的事来……伤害我的腹中子、也可能害到我自己呢？
我难道不要命了吗？
是有人害我啊！我爱五皇子殿下，对五皇子殿下专一，只愿自己只属于五皇子殿下一人，我的腹中子也是皇嗣……
若我在舞台上是清醒的，说出的话当真是真实的……
我怎么会，自攥谎言甚至说我腹中保我命的孩子不是皇嗣，来断了自己的生路呢？
我若不想活，还不如自我了断来得更直接一些？
还有‘五皇子殿下弑母’、‘五皇子殿下跟北楚的人有关联’……这样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这简直让我震惊。
五皇子殿下堂堂皇子，怎么会做出那等有违人伦、那等背国的事来呢？
这背后这般栽赃五皇子殿下、这般害我的人，究竟是何心思啊！”
左含含想明白了，如今夜梁还想利用她，那她就还有一条生路。
夜梁要否认她揭穿他的话是假，就必须接受她说的背叛他、腹中子不是他孩子……之类的话，也是真。
至少表面上，要是这样。
如此，只要她咬死她的腹中子是“皇嗣”。
那么她就尚还有一线生机。
因为夜梁要用现在这种方式保他自己，她就不能死得太快，否则一定会惹人怀疑，那时夜梁也会危险。
于是夜梁，至少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保她一段时间的命。
她还是有机会活。
至少不必马上死。
但是如此，她也又彻底跟夜梁绑在了一条船上。
并且她如今已经没了凤家这个退路，凤家再也不认她，夜梁也不需要她对付凤家，她对夜梁几乎没有了利用价值……
那么可以想见。
就算接下来她活着，在夜梁的手中，也一定会无比痛苦……
光是想想，都会让她的灵魂觉得震颤……
但是，幸而还有一点活路。
只要还能活着，兴许，还有机会呢……
只是，希望十分十分渺茫……
但除此，她已经别无选择……
众人听着左含含和夜梁这般的一唱一和，倒是对他们二人的话信了几分。
“太恶心了，左含含在舞台上骚了还不够，这会竟然失 禁……
不过她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她在舞台上时说的那些话，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状态说的话。
至少，她昨日被定了‘媚术惑主’的罪，皇后娘娘是因为她腹中有‘皇嗣’才饶了她一命。
她若真敢当众说她腹中子不是‘皇嗣’，那她立马，就该收监处死……
总归，今日左含含会出这么一系列的事，背后，定然有推手才是。
我倒信她今日是被人害的。”
“就算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不清醒，我倒觉得，她也没她说的那么清白。
别忘了，她可是修炼过媚术的，她的‘媚术美人图’和‘床事册子’看过么？
上面的姿态行为动作，是一个正常女子该有的？
她兴许是被人算计了，可定然不完全无辜。”
“不过若是如此，她指证五皇子殿下的话，也并不全然可信了。
但……她吐露的话，也并不全然不可信……”
“……”
夜梁阴恻恻地看着左含含求生的姿态，并不言语，可他盯左含含盯得越久，面容就越阴沉得可怕。
左含含又将那一双满含恨意的眸子，投向了凤月淮。
刹那间，眸子里的恨意仿若可以杀人，但那般的杀意，顷刻间又转化成了吧嗒吧嗒不断淌出的眼泪。
左含含泪目凄凄：“凤月淮，我知道我瞒下了我母亲不是凤夫人救命恩人的事，是我的错。
我因为幼时在凤家受了苦和疼，就记恨在心，于是做了一些事，导致差点伤害到凤家，也是我的错……
凤月淮，我知道你恨我，一直都在找机会、找证据将我赶出凤家，禅音大师也好、我墙里的那几封旧信也好……都是你千方百计找来，要算计我的……
我做了错事，的确该受到惩罚。
我不该有一个害人的母亲，不该幼时碰到那样一个恶嬷嬷、受尽折辱……
可你若觉得我该死，直接……来取了我的命便是……
为何，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将我弄得做不成 人、死都不如，你才甘心呢？
还有五皇子殿下……
我知道你如今也恨他。
可过往的事……全都是五皇子殿下的错吗？
便是情断了，五皇子殿下也罪不至死。
你何以，还要借我的手，暗中操控我说出那些根本无厘头、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来……
要将五皇子殿下置于不仁不义的、甚至死境呢……
凤月淮，你非要这样害得我生不如死……
若非我腹中还有皇嗣，我心有不舍，早就如你的愿，一头碰死了……”
左含含说得凄凄然，句句话，无不是在指认，凤月淮就是那个给她下药，送她上舞台跟男倌苟且，“操控”她说出那些“胡话、假话”的人……
众人闻言，倒是真向凤月淮投去了几分异样的目光。
“这凤七小姐和左含含，还真是势同水火，不管是曾经跟五皇子殿下的牵扯，还是左含含其实根本是凤家仇人女儿的事……
左含含母亲其实根本不是凤夫人的救命恩人这件事，这么多年一直没人发现，倒是让凤七小姐发现端倪了……
看来，凤七小姐的确盯着左含含的错处许久了……
如此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