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恨不能把凤月淮掐死。
但她却只是跪向了凤月淮，对着凤月淮不断磕头：“凤月淮，我错了，求你别再害我、别再折辱我了……”
“再演，也是没用的。”凤月淮冷笑。
“这美人图，是真是假，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你说呢？”
凤、月、淮！左含含死死咬牙。
凤月淮的冷笑更深了几分：“左含含，这是你的身体，你认识，那些在‘飞花令’上、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你的身体的，也认识。
这美人图画得如此细致，几乎将你的身体各处完全复现。
如若这上面的人不是你，画师怎能将你的隐秘处，画得跟你的一模一样？”
只能说左含含玩得太花，修炼床上媚术就算了，还要找人画下来，啧啧……
左含含极力忍着，才忍下了凤月淮当面毫不顾忌的羞辱。
凤月淮，等着吧，等你和凤家彻底溃败，所有她现在受的折辱，你定会十倍百倍地感受！
“月淮……你强迫我跟我有凤侣之好的时候，时常爱观赏我的身体，我以为你对我是真感情，所以顺从了……
岂料、岂料你竟在事后，找人画我这般的羞耻之图……
月淮，你曾经说过你喜欢我的，为何现在对我厌恶了，就要对我如此赶尽杀绝……
我可以死，但我不能平白受你的污蔑……
什么媚术，我根本不懂什么媚术……”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等秽乱之图，真正有水平的画师，一般是不屑去作画的。
这些画作的笔触，也可以看出这画师的水准一般，只是将寻常的画面复刻出来罢了。
就这种水准的画师，不是有人真的在对面摆出了这些媚态动作，他怎么可能描摹得这么细致和栩栩如生？
你说你不懂媚术，那这些全然都是媚术的动作，你又是怎么学会和摆出来的？”
“呜呜呜，我……”
左含含哭得越来越凄惨，但凤月淮没有再给她狡辩的机会，她接着道：“当年‘秀女媚术惑主’之事闹得相当大，调查也相当深 入。
你在图画上作出的动作，究竟是不是事关媚术，让当年调查之人稍稍一看，只怕就能看出端倪。
而且，修炼媚术，虽然是见不得光的阴秽之事，但要想深 入调查，也不是没有苗头可查。
左含含，你的美人图，甚至已经流传了出来。
以此调查下去，真的查不出你修炼媚术之事么？
只怕，还要牵扯出更多的东西吧？”
这些话，甚至让左含含无法辩解，也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毕竟这件事她真的做过。
而且，她修炼媚术的事，真的经不起细查，一旦事情闹得更大，她可能还会有更凄惨的下场……
左含含怒目圆睁，仿佛要把凤月淮吃了。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凤月淮居然可以这么咄咄逼人？
而媚术之事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又有六七年前那件“秀女媚术”的血淋淋的教训在。
左含含此事，皇后自然要调查清楚。
她对身后的嬷嬷道：“你再细细看看那折子，折子上的图，有没有人作假的痕迹？左含含，是不是真的修炼媚术？”
嬷嬷领命，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一份新的折子。
仔细勘察后，回禀道：“启禀皇后娘娘，美人图栩栩如生，细节十分丰富，不是照着真人描摹，很难有这样的效果。
美人图上的动作，正是媚术无疑。”
又思量了一瞬，顿了顿，道：“这美人图几乎没可能作假。
但如果真是画师作假，那么这画师对媚术了解极深，如此深沉的媚术，还只有六七年前那次……奴婢来看，必须好好调查……”
皇后的目色深深：“如此……”
只是，还不等皇后多说什么，左含含忽然对着皇后跪了下来，认罪道：“皇后娘娘，民女有罪！”
皇后的思绪抽离，看着左含含：“哦？你有何罪？”
地面上，左含含深埋下去的脸上，阴沉得可以滴出黑血来，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口气憋了再憋，终于道：“民女认罪，那折子上的美人图，的确是民女摆了动作让人画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左小姐……她说什么？这美人图，真的是她一个个摆的动作叫人描摹的？可这些动作，一个个放 浪至极啊，怎么可能是她？我还以为是凤七小姐在陷害她，她怎么自己承认了？”
“话说，左小姐在‘飞花令’上外衣散落的时候，我也在场，她那件特制里衣……我可是将她不少隐秘处看得清楚，跟这美人图上的隐秘处，几乎没有差别的……谁作假，能作得这般真？所以这美人图，本来十有八 九就是真的。现在她承认了……”
“天呐，我一直以为左小姐是玉女，‘飞花令’上的事也好，今天的事也好，都是没有德行的人嫉妒她、害她……她竟然……”
“有些人就是会演，还玉女呢？啧啧，你说好好的，左小姐要摆出这些浪 荡的姿势，还找人作画做什么？简直是不知羞耻！”
“这岂止是些浪 荡的姿势？你没听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说么，这些动作，全是媚术的动作！先前‘秀女媚术’之事后，皇后娘娘已经明令下旨，再有‘媚术惑主’的事发生，可是要被杀头的……”
“左含含现在自己承认了，她只怕凶多吉少了……”
“……”
震惊、折辱、嘲讽、咒骂、鄙夷……
各种各样的话语回荡在左含含的耳边，让左含含恨不得挖一个地缝就钻进去。
她当然知道，她现在承认美人图上的事，她立的人设也好，先前好不容易用拉凤月淮下水而挽回的名声也好……全都要毁于一旦。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怎么会想到，她的媚术美人图，就落在了凤月淮的手中。
而且被凤月淮复刻了那么多，闹得人尽皆知……
但如凤月淮所说，这件事既然已经闹了出来，加上皇后对“媚术”一事的重视，以及那媚术美人图上，真真切切画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