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弘没有什么关系,也没人跟他结党,能在户部做到员外郎的位置,全凭他强于常人的记忆力。
当然,也正是这份记忆力,让他在数位同僚都将工作扔给他的情况下,他能顺利完成,并保住官位。
在户部,吕弘扮演的角色就是,全部最任劳任怨的工作机、一些小意外事故的背锅侠……
当然,也正是因为他平日的工作量大,才让凤月淮此时说的不少话,他都能从过往的资料中对上号……
当然,此刻吕弘最在乎的,不是他帮凤月淮证明了多少东西。
而是满心都在想,他这样回答,夜沧阑满不满意?会不会放过他?
毕竟,就算他自觉他在户部兢兢业业、的确没有贪污受贿过……
可夜沧阑是什么人?哪怕没有理由,对他这种小虾米,他要捏死他,没人会说一个错字……
吕弘此时的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了。
他说完后,小心翼翼地往夜沧阑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夜沧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他的身上,先前那份落在他四周的威压也不见了……
他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幸而,他合了夜沧阑的意,做了他想让他做的事,否则……
而,夜沧阑真不愧是从边疆战场“杀回来”的战神,那等的可碾压一切的威压,还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吕弘苦苦地撇了撇嘴。
而,若说在凤月淮义正言辞、有条有理地说了那些话后,众人大多持着观望态度。
那么听到熊寺和吕弘相继给凤月淮的辅助证实后,众人稍稍愣了愣,思考了一番这些东西之间的联系后,顿时炸开了锅。
“从北楚赎战俘、和修筑好长河水坝……这两件大夏当朝的大事,竟然里面都有凤家参与的身影!天啊,凤家,只是一个商贾之家啊!”
“岂止是参与啊,没听熊大人说么?当年的长河水坝修筑,凤家有主要功劳啊!凤家主,是当年的负责人!可见,此事竟真如凤月淮所说,是凤家主持的……
可,那次的长河水坝修筑,可是成功防住了一次汛期的,大洪水,这在大夏近千年的记录中,都是没有的事……
凤家主,或者说凤家,这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啊!”
“岂止是长河水坝的修筑,我清楚地记得,那年狡诈的北楚使计让大夏用银钱从北楚换战俘的时候,当时的国库,要拿出北楚要求的银钱,的确艰难……
没想到最终是凤家掏了这个腰包,捐了大钱赎了那些战俘……”
“关键是,凤家做了这般大的好事,竟然都没有宣扬出去,并且朝野上下,关于此的一点风声都没有,还是户部根据当年各方账目的出入,才推测了出来……
凤家这般低调,才是真的高风亮节。
如果这般的好事,让别的商贾之家做了……比如辛家,啧啧,猜猜,会发生什么?”
“只怕辛家从做了这些好事之后,每日里就恨不得要拿个牌匾,走到哪里就要对人宣扬一番,辛家有了大功德吧?哈哈。
毕竟,辛家可是连只有牌匾的‘善事堂’都开得出来!”
“这才恰恰是凤家的好。
如果不是今日有人设计陷害凤家‘通敌’,只怕凤家做过的这两件天大的好事,还是不会说出来吧!
怕是谁也无法知晓,凤家竟然做过这等英雄之事!”
“先前我觉得,今日事情闹得这么大,凤家多少都有点‘通敌’嫌疑的,不管怎么样,至少该调查调查,否则终究是个隐患。
如今我看来,‘通敌文书’和‘税银册子’,分明都有问题了,凭什么还要查凤家?
凤七小姐说得对,左含含这个费尽心机地非要冤枉凤家,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今日这么多事,看似没有关联,实则事事都在指向凤家‘通敌’。
可结果,这些所谓的证据……呵呵!
都也不是傻子,若这些东西,都不是巧合呢?是有人故意在针对凤家呢?
今日只是参加个赏花宴,都能出来这么多的‘假证据证明凤家通敌’。
若是凤家真的被调查,这份调查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岂不是让背后‘想冤枉凤家的人’,有了更多的动手机会?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否则无罪都极可能变成有罪。
这般简单的道理,你我都懂,凭什么要将这般的英雄之家族放在火上烤?”
“这么说,我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了。
今日一连串出了这么多事,只怕是有人背地里想对付凤家吧!
而且这个人,能作假以假乱真的‘通敌文书’,能让户部的人都能为他所用,只怕背后的来头不小。
现在拿出‘税银册子’的齐邈已经死了,或许,审审左含含,能得到什么信息……”
“左含含当真是,为了能免除她‘媚术惑主’的死罪,什么道德底线都不要了。
我看她就是满口胡言!
分明所有的话都说的模棱两可的,按道理,凤家主也不是傻子,若真的发生‘通敌’这等事,行事一定万分小心,怎么可能让左含含轻易就抓到什么把柄。
就算左含含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也一定不会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如果有,左含含这般的处境,她早就拿出来了。
如此,左含含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凤家逼到了现在的境地,如果她真的觉得凤家‘通敌’,在发现‘通敌文书’和‘税银册子’都有问题的时候,早就该回头,坚称是自己误会凤家了。
可她没有,她还是想将凤家置于死地!
呵,说什么她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凤家好、为了大夏好。
她怎会不知,‘通敌’之罪,只要沾染上一点,就是杀头的重罪!
还说想要凤家‘回头’,凤家被她陷害至此,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凤家曾经为大夏做出过那等英雄之举,可以说,凤家曾经守护过大夏!岂会有害大夏?”
“左含含太没有良心、太缺德了!为了自己活命,竟然想害得凤家全族被处决!
我看她今日这般的举动,也不单单是为了保命,兴许,她早就有预谋要害凤家呢?
否则怎么她一指认万锦楼有‘通敌证据’,就搜出那份作假的‘通敌文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