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凄惨。
而越走进这胭村的深部,那些先前听到的怪叫声,就越像现在这样有了具象。
又是一位中年女人残忍又毫不留情的声音:“对,很好,知道叫大人就好,既然知道,你怎么能反抗我呢?现在,就罚你跪下来……”
接着,又是一声盖过一声的鞭打声和惨叫声。
挨鞭打的女子还在凄惨地反抗:“救命!救命!放过我!我爹有钱,你们想要钱,去找我爹,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你们要什么,我爹都会给你的!放过我!啊……”
中年女人的声音看似温和实则十分残酷:“看来又是一个大刺头,来了这里,就不要想出去了,爹娘有钱也没用,啧啧,是刚才没享受么?你这副样子去服侍贵人们可不行,来人,给这贱东西加大药量,我要让她心甘情愿摆倒在我的面前,呵呵……”
窗户是大开着的,凤月淮等人经过那间惨叫声连连的屋子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
那是一间特别空旷的大房间,里面没有别的陈设,只有挂满了一墙的怪异“刑具”,每一样,只要看到的,都极能触动人的神经。
而最让人震慑的,还不是这成百上千种类的刑具,而是这屋子,跪了一地的,赤索索的女人。
她们有的顺从,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反抗,有的伤痕累累,有的被打得不成 人样、正在痛苦地哀嚎……而那个刚刚在叫嚷的女人,则被以一种很屈辱的姿势捆在大木板上,还被一个手持皮鞭的女人强行灌药,本来惊叫不断的她,忽然浑身抽搐,接着,她的眼中,浮现了带着死气的迷 离……
凤月淮捂住了小坠的耳朵,又声色暗哑地嘱咐她:“闭上眼睛,别看。”
宣吟儿只是往屋内瞥了一眼,就吓得浑身忍不住地颤抖,差点,她就吐了出来。
王逊和王力看着几人这样,对视像魔鬼一样笑了笑,似乎很满意。
经过下一个屋子的时候,里面对抗惊叫声已经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温柔到让人一听就恶心的声音:
“大人,你真坏……”
从开着的窗户望进去,里面的女人也由一些扭曲恶心的人在指引着,但是她们没有了反抗,没有了泪水,取而代之的,只有顺从……像一排排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称之为,肉 球,而她们的眼中,大多有跟上一个房间里被灌药的女人身上一样的带着死气的迷 离……
大多数人都被喂了精神控制之类的药物么?凤月淮心想。可是什么药物,会让人这样 被控制?凤月淮开了灵医眼,往屋内多扫了几眼,忍着不适,简单记下了屋内女子一些相似度十分高的脑内神经构造。
下一间屋子相比前两间,仿佛更成了修罗场,因为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不像人叫,更像野兽在咆叫,她们的声音没有任何章程,充斥着绝望、怪异、将人从头渗到了脚底,乍一听,似乎能听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可是仔细去听,又听不到一个完整的句子和意思,往更深处去,这样的声音,像是真正地狱里的哀叫……
从窗户往里看去,眼中看到的,也惨不忍睹,承受力不强的,看到这一幕,只怕心脏都要跳出来,只见里面被关押着的,都是疯女人,各种各样的疯女人,她们全都蓬头垢面,有的穿了衣服,有的衣裳不整,大多都什么也没穿,在她们的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口,也许好了,也许还在流血,无数的凌乱混在一起,屋子里仿佛是人间地狱。她们怪叫着,扑腾着,有人互殴,有人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有人在一个人发疯,有人甚至在伤害自己……各种各样的样子,比鬼还可怕,胭村里散发的幽鬼般的死气,似乎大多都来自这里……
宣吟儿被吓得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王逊见此立马去按她的人中,趁机揩油。
凤月淮目色深深,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但她双手颤抖,浑身轻微哆嗦,明显在极度忍耐。
不是人!畜生!说那些人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这个词!
凤月淮千回百转,甚至脑海中都想不出够下作的词来形容那些作这些恶的人。
她亲眼看到过夜梁行变态的床帷之事,左含含那层遮羞布下是什么样子她也看到过,她以为那就是夜梁变态的全部,没想到他的恶,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是疯姐姐!”小坠忽然出声道。
凤月淮下意识顺着小坠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分明屋子里有那么多被折磨成鬼一样的女人,可是她还是第一眼就确定了小坠指的人是谁。
那人混在一堆疯女人中,身上都是鞭伤,伤口还很新,不少地方都化了脓,衣裳也被抽烂了,穿了跟没穿一样,她正在咬着手指,眼神呆滞,似乎看到了凤月淮,她咧嘴对凤月淮笑了笑。
这一笑,满目的悲凉,沧痛,凤月淮的眼泪差点掉落了下来,可是她将眼泪强忍了回去,现在哭,没有任何意义和作用。
宣吟儿被弄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王逊在自己身上对她上下其手,下一瞬,王逊还要来咬她的嘴。她吓得怪叫连连,像疯了一样挣扎,可还是被王逊占足了便宜才把她松开。
王逊擦了擦嘴,感受到来自王力的警告的视线,他不再造次,意犹未尽地道:“老子看你乱叫,这才咬住了你,怕你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死了。”
宣吟儿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到一边,瑟瑟发抖,旁边那一屋子疯女人的嘶叫还回荡在耳边,可宣吟儿根本不敢回头看,她怕被吓死,也被再被吓晕后,又被王逊占便宜。
王逊阴笑着勾了勾唇:“这就怕了?后山还有一堆被折磨死的尸骨,那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