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将领手中令旗一挥,四周的边军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张弓搭箭,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吴毅身后的锦衣卫们,个个面色凝重,紧握兵器,但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慌乱,却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面对这如林箭雨,即便是铁打的身躯,也难以抵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至极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就在这时,南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如同雷鸣般在沉寂的空气中炸响,打破了这片刻的死寂。
吴毅扭头看去,大队骑兵由远及近。
骑兵队伍中竖起一杆大旗,旗帜上写了一个“二”。
全大乾,不!全世界能用这种神经病军旗的只有一个人!
二皇子朱晟俊。
王守义咧嘴一笑说:“兵贵神速,二殿下到了!他果然干什么都是最快的!”
吴毅瞥了他一眼,也不知这算不算夸。
吕家烧锅酒铺门外那几千边军,看到“二”字大旗后,明显动摇了。
大部分士兵松掉了手中的弓弦,箭尖指向了地面。
二皇子只带了一百余骑,却有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他策马来到吕家烧锅酒铺门前,斜眼看了一眼颓然倒地的燕王,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满眼畏惧的边军将领,开口问:“劳向津,是谁给你的胆子围攻锦衣卫千户所?”
边军将领劳向津壮着胆子回答:“殿下……是……是属下自己的主意……”
他还算头脑清醒,带兵围攻锦衣卫千户所是杀头之罪,可勾结燕王围攻锦衣卫千户所就要诛九族了。
二皇子也不废话,看了一眼王守义。
王守义给二皇子当了很多年狗腿子,立刻会意的解下佩刀,丢到了劳向津面前。
二皇子平静的对劳向津说:“你犯了死罪,立即自裁,我保你全家姓名。”
劳向津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刀,不愿意去捡。
二皇子加重了砝码:“你自裁以后,围攻锦衣卫千户所的事一笔勾销,你麾下士兵我保他们姓名。”
劳向津艰难的开口:“殿下,此言当真?”
二皇子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食过言?”
劳向津自知二皇子一到,边军不会再有人听从自己的命令。
都说杨挺在边军任职已久,但二皇子才是北疆边军的灵魂。
曾经的北疆边军被北戎骑兵连年暴打,死伤无数,是二皇子从军后改变了双方的力量对比。
北疆边军在二皇子的率领下连战连捷,将领们战功赫赫平步青云。
士兵们死亡率骤降,打了胜仗还有封赏,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二皇子给北疆边军带来的利益远大于走私的燕王。
虽说他已经离开北疆多年,但边军上上下下几乎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
劳向津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反抗二皇子,用颤抖的手捡起了地上的刀。
“二殿下,属下一时猪油蒙心犯下大错,死后还望二殿下信守承诺,放过我的家人和诸位弟兄!”
“放心,我说到做到!”二殿下在此承诺。
“啊!!!”
劳向津一声嘶吼,抽出王守义的佩刀,干净利落的抹了脖子。
鲜血如注,染红了吕家烧锅酒铺前的土地。
二皇子看都不看劳向津的尸体,对着边军命令道:“传令下去,所有边军即刻回营,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外出!”
边军士兵们默不作声,在没有将领带领的情况有有条不紊地退回了军营。
在北疆边军心目中,二皇子就是天。
吴毅派人把斗志溃散的燕王抓了起来,一起被抓的还有刘洪涛和崔宁。
刘洪涛不解的指着郭辉说:“他为什么没事?”
郭辉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对不起,我是叛徒……”
“你特么得……”
吴毅敲了敲刘洪涛的头说:“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的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所有人都被押下去了,二皇子来到吴毅身边,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老杨这条命是你救的,我替他谢谢你。”
吴毅谦虚道:“二殿下太客气了,杨挺本就无罪,我当然不能让他蒙受不白之冤。”
二殿下笑道:“不说他了,这燕云府我是好久没来了,也不知道怡红楼还开不开,咱们一块去玩耍一番。”
“走走走!”王守义擦了擦刀上的血,准备去怡红楼让姑娘们流血。
二殿下笑骂道:“大白天的你小子还挺着急!”
“别看开始是白天,结束的时候可就是深夜了!”
“那你比我差远了,我结束是三天后!”
“二殿下咱别吹了行不?京城的姑娘们谁不知道你雷厉风行!”
“二殿下我揭发,老王总说你特别快!”
“他那老腰,一个时辰动不了两下,我看这公狗腰当然觉得快!”
“毅哥!等等我呀!我也去!”
四个损友一起去女票女昌了。
二皇子玩耍了一盏茶的时间,灰头土脸。
王守义玩耍了一炷香的时间,神清气爽。
吴毅玩耍到了第二天中午,和他玩耍的姑娘晕过去了。
高扬最近压力比较大,玩耍失败。
京城。
金銮殿。
皇帝手里拿着一封奏折,逐字逐句地审阅着。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难以遏制的怒火。
阅毕,皇帝将奏折轻轻放在龙案上,环视殿下众臣,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诸位爱卿,朕方才阅毕老二的奏折,其中所言之事,令人震惊不已。”
“边军走私确有其实。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燕王!”
皇帝顿了顿,让众臣有时间消化这一惊人的消息。
他继续说道:“据奏折所言,自八年前起,燕王便私通北戎,暗中进行走私活动。”
“起初,他只是走私粮食、药材等物资。”
“但渐渐地,他的胃口越来越大,竟然开始走私兵器、甲胄,甚至乾国的平民也成为了他们交易的商品。”
“如今,铁证如山,燕王也已束手就擒。”
皇帝拍案而起,痛骂燕王:“那逆贼,朕待他不薄,竟敢如此背叛朕,私通外敌,走私国器,实乃罪该万死!”
群臣见状,皆心惊胆战,却也不敢不言。
都察院御史李雷出班奏道:“陛下,燕王之罪,罄竹难书,当废其一脉,以儆效尤!”
大理寺少卿于勇,须发皆白,颤巍巍出班,言道:“陛下,燕王虽罪大恶极,但其世子无辜,且燕王府世代忠良,不可因一人之过,而废全族。”
“臣以为,当废燕王一人,立其世子,以续燕王府之香火。”
新任兵部侍郎常大坤挺身而出,声如洪钟:“陛下,燕王之罪,当以死谢罪!若不杀之,难以平民愤,更难以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刑部侍郎姜皓云面色冷峻,言道:“陛下,燕王之罪,株连九族亦不为过。其家眷子女,皆应受罚,以示天威。”
内阁首辅李如松轻咳一声提醒道:“老姜,你说话注意点,诛燕王九族能诛到陛下身上!”
姜皓月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地告罪。
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
殿内议论纷纷,各执一词,皇帝听罢,沉吟片刻,终是下定决心。
他沉声道:“燕王,欺君罔上,私通外敌,罪不容诛!但念及燕王府昔日之功,朕姑且废其一脉,永不叙用。至于其世子……”
话音未落,锦衣卫指挥使周洋步入殿内,单膝跪地,禀报道:“陛下,燕王世子朱瑾瑜已被燕王府卫队护送,逃至北戎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