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了可汗金帐,雪鹰神情恍惚。
乌力吉开口道:“阿穆尔是个懦夫,他不配做孛儿只斤的首领!更不配做北戎的可汗!”
“噤声!”吴毅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说:“你在可汗金帐门前大放厥词,就不怕被可汗砍了呀?”
乌力吉的声音更大了:“就是砍了我我也要说!我可不想阿穆尔那么懦弱!”
吴毅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怕死,难道也不怕连累雪鹰?”
“我绝对不会连累雪鹰公主!”乌力吉大声说。
吴毅冷笑道:“你是雪鹰的属下,你对可汗大放厥词,有心之人会把脏水泼到雪鹰身上!”
乌力吉哑口无言,他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吴毅说的这些弯弯绕他不懂。
“算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雪鹰颓然地挥了挥手说:“走,喝酒去!”
吴毅哑然一笑,心想雪鹰如果见到叶飞燕的话,两人很可能会成为酒友。
雪鹰在哈拉和林有自己的家,带着吴毅和乌力吉两人回家,叫人送上了好酒好菜。
草原上的人爱喝酒,而且酒量大。
但是吴毅有挂。
雪鹰的酒量在孛儿只斤数一数二,但是遇到吴毅就是小巫见大巫。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没多一会乌力吉就出溜道桌子下面去了。
雪鹰心里郁闷,喝的又快又多,过了一会也喝高了。
吴毅伸手去扶她,没想到雪鹰又吐了。
吐在了自己的皮大衣上。
吴毅挠了挠头自言自语:“你这是故意给我创造机会呀!”
雪鹰把头埋在臂弯里,嘴角翘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雪鹰从床上醒来,一丝不挂。
昨天吴毅赶走了来伺候的下人,亲自帮自己更衣洗漱。
雪鹰已经准备好献身了,偏偏吴毅给自己盖好被子就走了!
这是要闹哪样?
我没有魅力吗?
还是说他只喜欢乾国那些妖艳的**?
雪鹰心情更低落了。
还没来得及起床,侍女匆忙跑进了屋。
“公主殿下,大汗请您去可汗金帐。”
雪鹰眼睛一亮,心想难道是阿穆尔想通了?
如果他愿意收复曲卢纶河以西的草原,我可以亲自带兵上阵!
雪鹰连忙起床洗漱更衣,还吩咐侍女去叫吴毅和乌力吉。
三人收拾完毕,准备进可汗金帐。
可汗金帐外,一片热闹非凡。
金帐四周,彩旗飘扬,五彩斑斓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帐篷的帆布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有奔腾的骏马、翱翔的雄鹰,还有象征着孛儿只斤部落的金色狼头。
在金帐的正前方,一块红毯从帐门一直延伸到远处。
红毯两旁,身着节日盛装的部落民众排列成行,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吴毅戳了戳乌力吉问:“今天是你们部落的节日吗?”
乌力吉摇头道:“今天不是什么节日,不过从金帐前的排场来看,应该是有贵客来了。”
吴毅愕然道:“北戎草原最尊贵的不就是可汗吗?还有什么人在他面前能称为贵客?”
乌力吉解释道:“我们草原儿女特别好客,只要是友好的朋友都可以称之为贵客,不一定非要对方身份尊贵。”
乌力吉其实已经知道吴毅来自大乾,但并没有揭穿。
雪鹰公主能容得下吴毅,乌力吉就能。
“孛儿只斤对朋友最为热情,一会你就见识了。”乌力吉得意的对吴毅说。
迎宾台上响起了悠扬的马蹄琴声,脱尔库部落首领莱日勒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一群身着彩衣的孛儿只斤舞者轻盈起舞,面带笑意欢迎莱日勒。。
当莱日勒踏上红毯时,两旁的民众纷纷弯腰鞠躬,献上手中鲜花,表达着对贵客的尊敬和欢迎。
莱日勒首领则微笑着点头致意,眼神中透露着友好与敬意。
“怎么是这个鸟人?”乌力吉怒道:“刚刚和我们孛儿只斤打了一仗,还有脸来做客?”
吴毅揶揄到:“孛儿只斤部落对朋友果然热情呀!”
乌力吉脸一黑,不愿说话。
雪鹰冷眼看着孛儿只斤部落的子民簇拥着莱日勒走进了可汗金帐,喃喃自语:“难道孛儿只斤的子民们忘记了仇恨吗?”
吴毅看了看四周,小声说:“看起来并不是!”
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距离可汗金帐几百米以外,有不少孛儿只斤子民对莱日勒怒目而视,嘴里还骂骂咧咧地。
“看上去你们部落也有人不欢迎莱日勒,只不过可汗没给他们露面的机会,来欢迎的人应该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乌力吉跺着脚骂道:“阿穆尔他疯了吧?分不清是敌是友吗?为什么要欢迎孛儿只斤的敌人?”
吴毅摇头道:“他被战争吓破了胆,当然是想用尽一切办法维持和平,甚至包括对脱尔库部落卑躬屈膝。”
“孛儿只斤的脸都被他丢进了!”乌力吉愤愤的说。
“够了。”雪鹰轻叹一声说:“去看看吧,阿穆尔哥哥到底要干什么。”
三人走进可汗金帐,帐内已经聚集了不少部落的贵族,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个个神色庄重而肃穆。
阿穆尔可汗则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莱日勒来到宝座前,阿穆尔热情的起身相迎,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莱日勒叔叔,阿穆尔欢迎你!”
“我尊敬的可汗大人,孛儿只斤的迎接如此隆重,我我不胜惶恐。”
两人客套一番,莱日勒坐在了可汗宝座右手侧。
雪鹰虽然是阿穆尔的妹妹,但因为备份不高,只能坐在距离可汗宝座较远的位置。
吴毅和乌力吉以侍卫的身份站在她身后。
雪鹰歉意的回头看了看吴毅,小声说:“委屈你了。”
吴毅笑了笑并不在意。
悠扬的琴声响起,欢迎宴会宴会正式开始。
一群身着彩衣的舞者轻盈地走进金帐翩翩起舞,如同草原上的精灵。
侍者们如同勤劳的蜜蜂,在金帐内忙碌地穿梭着。
他们手捧着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恭敬而热情地呈献给每一位尊贵的宾客。
宴会上引用的是马奶酒,用马奶经过发酵而成,色泽乳白,口感绵柔,入口即化,带着一丝淡淡的奶香和酒香,令人回味无穷。
各色佳肴更是色香味俱佳,令人垂涎欲滴。
烤全羊是宴会上的重头戏,整只羊被烤得金黄酥脆,外皮焦香四溢,内里肉质鲜嫩多汁。
咬一口下去,满嘴都是羊肉的鲜香和炭火的焦香。
吴毅站在雪鹰背后咽了口口水。
美食的诱惑难以抵挡!
阿穆尔和莱日勒频频举杯,喝到微醺的时候,莱日勒招了招手,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少年来到他身边。
吴毅看了这个少年一眼,食欲全无。
他脸上的青春痘太多了!
不光多,还大,个个都有黄豆大小,很多还处在爆浆状态,留着黄色的脓水。
阿穆尔吓了一跳。
莱日勒热情的介绍:“我尊敬的可汗,这是我的儿子,脱尔库部落最优秀的年轻人,脱尔库·查干!”
阿穆尔连忙恭维道:“原来是查干兄弟,果然是一表人才!”
吴毅暗暗佩服阿穆尔,这副睁眼说鬼话的本事快要赶上自己了。
莱日勒一脸宠溺的看着查干,柔和的说:“查干,我的儿子!你不是说有话要对可汗讲吗?勇敢的说出来吧!”
查干点了点头,单膝跪在阿穆尔身前,用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大嗓门朗声道:“尊敬的可汗大人!我脱尔库·查干作为脱尔库部落最优秀的年轻人,对‘草原上最耀眼的星辰’爱慕已久!”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雪鹰,继续道:“我希望脱尔库部落和孛儿只斤结为姻亲!请可汗将雪鹰公主许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