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凤舞假借准备之名,到殿外吹风,眸子不眨的望着那抹冷月,已经渐渐西去,证明此时已经是亥时。
她站着不动,任寒风吹打她的脸颊,突然一人偏侧挡住她的半缕月光。
“你会跳舞?”
低沉迷 离的声音,伴着冷气吹入她的耳中。
“不会。”
白凤舞诚实回答,她唯一会的就只有那个了……
她眸子流转出几分忧伤和惆怅,都被闻人千寒尽收眼底。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也靠在白凤舞身边,抬头凤眸里映出明月的光亮。
淡淡的冷香传入白凤舞的鼻尖,她直接伸出手冲闻人千寒道。
“把你的佩剑给我。”
闻人千寒是唯一一个得了先皇应允可以带兵器入宫的人,她直勾勾的盯着他怀里。
“你要做什么?”
闻人千寒也没问她怎么知道的,边说边将佩剑递给她,清冷的神情中有些疑惑。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拔出寒剑,拿出来细细端详,凑近剑身的发丝应声断掉。
白凤舞将剑举起,锋寒毕露,像是能斩断月光。
她收回剑,没多废话大步回去,闻人千寒立在身后,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的背影,片刻也不见了身影。
白沐婷正好换完衣服回来,跟白凤舞掠过。
白凤舞看都没看她一眼,拿着佩剑直接上前,皇上见她拿着剑,神情一愣。
白凤舞抬起佩剑,闭上眸子,就在众人疑惑时。
唰的一声——
她瞬间抽出佩剑,冷光闪现划过周身,肃杀的气息顿现,剑锋划过空气留下阵阵冷风,一剑一剑,没有因为身上繁重的礼服而受限,她动作流畅,大有势如破竹之势。
气氛安静的可怕,众人都被这气势感染,忍不住屏住呼吸。
突然她将寒剑立起,眸子突睁开,透亮的眸子映出剑上的芒光。
身上杀气突然消失,她将剑柄握紧,跪坐在地上眉眼间满是虔诚,如同冷漠的神明一般,冰冷无情又虔诚,她再次站起身上的舞动着手上的剑,脚尖点起,快速旋转。
好似那不是削铁如泥的剑,像是一条绸带,女子低垂的眸子下满是思念,眼中的忧伤花落到剑尖,流转出去,消失不见。
唰——
收剑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收回,震撼的说不出话。
众人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直到使团席位上传来两回掌声。
“静安县主……果然名不虚传,本公主今日刚进京城,就听到县主的传言,却没想到医术了得,连这舞剑都是一绝啊。”
“冥澜公主缪赞了,不过是些儿戏罢了,跟公主比不得。”
白凤舞抱拳谦虚道,眸子里手只有自己才懂的伤感,这不仅仅是舞剑,她还夹杂着无尽国的祭祀之舞,里面充满她对那片土地的思念。
万俟澜没想到,这次居然还能有这等奇人,勾着笑坐下身来,身后的使臣去而担忧的碰了碰她。
“二公主,可别忘了这次的目的。”
他见万俟澜居然如此轻松,有些不满道。
“本公主不用你提醒。”
万俟澜转身,眼中有着冷漠的寒光,声音冰冷不耐。
“二公主,知道就好。”
使臣吃了憋,也不好说什么,闭上嘴坐回了位子。
另一个掌声此时也出声夸奖,悠扬浓厚的声音在左边响起。
“我同冥澜二公主一样,曾听闻静安县主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原本一直沉默,此时突然出声,除了真诚的赞赏之外,淡黑色的眸子里还闪过些别的东西。
“谢玄国大皇子赞赏。”
她低头道谢,眼底的情绪被很好的掩饰。
皇上此时才反应过来,见使臣个个都满意白凤舞的表演,刚才被白沐婷丢了的面子,也算挣回来了。
心情愉悦不少,赞赏白凤舞一番,也没怪罪她拿佩剑。
白凤舞拱手回到座位,林夫人急忙凑过来,眼神有些欣赏,比汪氏手还快的给她倒上茶。
“凤舞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真是深藏不露。”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就混熟了,白凤舞无奈的端起茶,将佩剑递给宫女让他们收下去。
皇上知道这种东西在,他怎么安心喝酒,看白凤舞将佩剑放下去,他心里才舒服。
林夫人不厌其烦的给白凤舞投喂。
林夫人是越看这孩子越喜欢,真希望自己也有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
想到此处她就一阵伤感,但很快便被自己压抑了下去。
白凤舞抿着茶,半抬起眸子看向闻人千寒,他眼中的惊艳和疑惑,早已经褪去,神情冷淡,眸子半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就在此时,玄国大皇子站起身,拱手向皇上行礼后,向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陛下,我玄国也有一礼。”
“哦?”
皇上来了兴致,脸上有些期待。
“带上来吧。”
拓跋鄞神色一变换,让后面的人将礼物带上来。
玄国侍者抬上来一个盒子,不知里面是什么,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大手笔的玄国,到底会送出什么好东西。
檀木盒子打开,一块形状不规则,甚至可以说满是坑坑洼洼的狗头金,出现在大家面前。
众人惊诧,居然是狗头金,玄国确实大手笔,皇上见此面上一喜,但这抹笑容没坚持多久。
“这是平州金矿场中挖出的狗头金,我特意带来,就是为了送给陛下。”
拓跋鄞脸上带着轻笑,棕色的卷发趁着身边耀耀生辉的狗头金,看着有些扎眼。
聚英殿内陷入诡异的沉默中,本来还感叹玄国大方的众人,此时沉默不语,甚至看着拓跋鄞那张脸,都有些刺眼。
皇上听这话,脸色也不太好,刚才还一脸笑意,半天才艰难的挤出笑。
“是嘛,谢玄国大皇子的礼物了,真是费心了。”
空气有些凝结,皇上说着后面那句话,暗暗有些咬牙切齿。
“陛下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这块狗头金也算是回家了不是嘛。”
拓跋鄞这话意有所指,说完这话便处之泰然的坐回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