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林中。
白沐沁能够被众人推举出来,也并不是毫无原因的。她的骑术确实不错。
她目光紧紧地朝着四周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疑似动物的存在,更别提代表计分的圆牌了。
她皱了皱眉,驱使马匹朝前,忽然,正前方迎面朝着这里奔来一只白狐。
“终于出现了!”
白沐沁立刻搭弓上弦,手中的箭头对准了白狐前进的方向。
然而在她射箭的前一秒钟,另外一支箭就迅猛的直接射了过来,一下穿过了白狐身上的圆牌和脖颈,死死的钉在了地面上。
“好快的箭!”白沐沁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是这里。快来!”
“方才荀公子的箭是不是射到这儿来了……”远处计分人员的声音隐隐绰绰的传了过来。
荀双很快就到了箭所落下的地方,有些惊讶的看到了白沐沁:“白三小姐也在这里?”
白沐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阴沉。
方才的那一箭出手,当真是又狠又准,几乎是从几百米之外直接一箭死死的锁定住了猎物而后抓获。
这种水平,却是值得人吹捧。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很快计分人员上前,记下了白狐的分数:"十五分。"
“荀公子的箭术果真很强啊……”
“额,这……”
荀双刚要说些什么,而白沐沁下一秒忽然弯弓搭起了箭,直接瞄准了荀双的方向狠狠地射了过去!
“哇!白大小姐不要!”众人也是没有预料到时态的发展,瞪大了眼睛。
“!!”
荀双瞪大了眼睛,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无法侧身躲避!
然而,箭矢却没有落在了他的身上,反而是擦着他的头皮而过,狠狠的将一只野兔钉在了树上。
白沐沁缓缓的收回手,骑着马继续朝前走到了兔子旁边,又抬箭矢朝着兔子的标牌上一箭穿了过去。
她冷冷地转过身,看向一旁的几人:“这只是我的猎物。”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计分人员上前记录:“沧海国,八分。”
“好厉害的箭术,居然精准的绕过了荀公子命中了猎物!”
听到才八分,白沐沁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转头又打算朝前方离去。
荀双吞咽了一口唾沫,才自言自语般的开口:“这白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场上的计分人员几乎就跟着荀双和白沐沁这两人满头跑,接连不断的为两人计分。
“一只鹿!沧海国加五十分!”
“野兔三只,玄国加二十四分。”
“黄鼠狼一只,玄国加十三分!”
“……”
大半个时辰过去,两者都是收获颇丰,白沐沁和荀双两人的分数都是咬的很紧,几乎没有什么差距。
“白大小姐果真实力出众啊。”荀双真心实意的赞叹着,“在下很久没有见过在箭术方面能够与我一战的女子了。”
白沐沁礼貌的点了点头,礼貌又疏离的笑了笑,“不敢当。”
话语落罢,两人的箭矢同时落在了一只浑身毛色斑驳的梅花鹿上,箭矢同时洞穿了鹿脖子上的圆牌。
一旁的计分人员看到这一幕简直都傻了。
两支箭居然同时洞穿了一个猎物,这下分数可是怎么算?
荀双微笑着提议:“不若就计两次罢了。这只是考研我们的箭术和骑术,并没有要求每个人狩猎的动物多少。”
计分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只好认同了这个说法,在纸上记下了这一条。“一只梅花鹿,两国都记五十分。”
一边记着分数,众人一边在心中暗自赞叹。
荀公子毕竟是学武出身,几乎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最是擅长骑射,而眼下白大小姐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娇小姐,居然能也能够有如此的本事。
虽然及不上荀双的骑射,但是也绝对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了。
白沐沁垂眸看了一眼一旁荀双的记分本,心头不由涌上一阵焦急之色。
目前沧海国已经五百八十二分,而荀双却是整整六百分。
虽然看上去不过是十几分的差距,但是在比赛结果面前来看,却是一道天堑。
而此刻,与林场之内热火朝天不同的是,某处园林角落十分僻静。
白凤舞轻盈的脚步落地无声,朝着内部走去。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阵谈话声,似乎从园林身处传来。
她挑了挑眉,快步上前,那声音越来越近。
白凤舞在一棵假山后侧停下。
声音总算是清晰起来。
“秦老,还请你好好考虑一番。”
听着熟悉的声音,白凤舞偏头朝着亭内看去,便看见玄国的大皇子拓跋瑾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对面的人。
由于此人背对着她,她并看不到此人样貌,看背影此人怕是年长之人,服饰看来应该是沧海国的!
能跟玄国大皇子在亭内谈话的沧海国人士?
而且看拓跋瑾的神态,似乎是有求于他。这让白凤舞更加好奇起来。
只听得老者长叹了一口气:“老夫办不到。今时已经不同于往日,老夫不可能再同意为您效劳了殿下。”
拓跋瑾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眸光中带上了几分幽暗,“你居然还称呼我为一声殿下,也应当清楚我能够为带来些什么。”
“请恕老夫做不到。”老者继续说道。
这两者究竟争吵的什么呢?白凤舞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拓跋瑾显然听了他这铁石一块的反驳也顿时失去了唯一一点笑容,目光中也显露出几分威严与冰冷,“秦老,您是本殿下的师傅,学生对您尊重,这次更是虔诚的请您回去,您可不要不要给面子!”
“自然,若是您同意做本殿下的幕僚,便可以名利双收,坐拥权利和名望,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可以大展拳脚,一展您的宏图!”
老者眼中明显划过一丝失望,随后摇了摇头。
拓跋瑾脸色完全阴沉了下来:“本殿下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何您宁愿蜗居在这沧海国屈尊做一个小小的夫子,也不肯去去玄国坐居庙宇之上,受万人敬仰。”
老者感慨万千的看着眼前的拓跋瑾,心中莫名感觉到一股陌生感,“殿下,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