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要说了!”红梅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中燃烧着无穷的怒火。
然而白沐婷那张脸却是怎么都在眼前挥之不去。
“给我记住,奴才永远都是奴才,永远都不可能爬到主子的头上!你只能一辈子乖乖的被我踩在脚底下!”
“奴才永远都是奴才……”
“你永远只是个奴才……”
红梅死死的伸手攥住了自己的手指,不知不觉指甲抠破了手掌心,嫣 红的血液从掌心渗透出来。
半晌,才听到房内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冷笑。
“呵,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
第二天早上,白凤舞神清气爽的走到了院子内。
她路上便已经听说了昨日红梅被白沐婷责罚,当众搜身掌掴的事情。
这种结果她早已有预料。
离橙见她一早上就这般高兴,不由有些好奇:“小姐你怎么这般高兴?”
“没有什么。”白凤舞恢复了冷静的神情,“我去白沐婷院中看看。”
走进院中的那一刻,白凤舞不期然的在那里遇到了站在那里的红梅。
在看见她脸的一刹那,白凤舞心中不由得有些惊讶。
现在的红梅脸上的伤势看上去比起昨日还要更加红肿,皮肤上还多了不少血丝。
白凤舞微微挑了挑眉,凑近看了一眼,立刻发觉了其中的异常,心中定了下来。
果然,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在看见白凤舞的时候,红梅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没人,主动走上前朝白凤舞打了一声招呼。
“三小姐好。”
“无碍。”白凤舞微微眯眸,仔细打量着她的脸:“你的伤看上去似乎更为严重了。”
红梅眼神有些心虚的朝旁边瞟了一眼,“昨日回去后二小姐又责罚了我一番。没什么大碍。”
白凤舞心中冷笑。
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因为现在红梅脸上的红肿和血丝,完全是伪装出来的。
她是医者,因此更容易看的出来,红梅脸上似乎用什么特殊的东西处理过,因此看上去还是非常的红肿。
白凤舞很清楚自己给的药的疗效,现在红梅的脸应该已经好了七八成了。
这个女人现在之所以依旧伪装自己的伤,应该是为了防止再被白沐婷找借口打骂。
“二姐姐的性子也太爆裂了一些,对于自己的下人怎么能够下这么重的手。”
白凤舞随意的说了一句,状似无意的开口,“你难道没有用昨日我给你的药膏吗?这脸要是毁了,可是没办法赢得寒王殿下的青睐的。”
红梅抬眸扫了白凤舞一眼,压低嗓音道:“多谢三小姐好意,只是昨日的药被二小姐给打翻了,因而没能用成,想来药效应该是极好的。”
白凤舞没有戳穿她的谎话,“被寒王称呼过美貌的人可没有多少,若是你做了寒王的妾室,想来地位就能提高不少,若是能够做到如同刘姨娘那样的,更是吃穿用度不愁。”
红梅心中不由得一动,她地下了头:“此事三小姐是为了白府着想,若是奴婢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之后一定会为白府出力。”
此话就是在侧面的回应白凤舞的话了。
看来引 诱的计策已经生效,这红梅的心已经完全偏了。
白凤舞微微一笑,抬手打法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二人分别。
红梅照旧回到了白沐婷的院子当中。
白沐婷一看见她就没有个好脸色,直接挥手打发了她去端热水。
一旁一个丫鬟忽然上前禀告:“小姐,有人看见红梅这丫头今日又去了白梅院和三小姐见面。”
“什么?!”白沐婷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这个贱人将我昨天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正巧红梅走进来,手上端了一盆烧开了的水盆。
白沐婷不由分说就打翻了水盆,“你这个贱人!”
红梅对她发飙早已经有预料,因而及时的闪避开来反而没有被烫到。
“居然还敢躲?真是眼里没有我这个小姐了是吗?”白沐婷气的喉头发紧。
红梅不慌不忙的跪在了地面上。“小姐恕罪。”
刘姨娘一进来便是看到了眼前这一出场景。
自己派给白沐婷贴身照顾她的丫鬟正跪在地面上,地上洒了一地的热水,而自己的女儿却是一副气炸了的模样。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姨娘皱紧了眉头,担心的看向了白沐婷:“可是被下人热水烫到了?”
“娘!”一看到刘姨娘,白沐婷的眼眶就不由得红了起来,抓着这个机会告状:“红梅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真的要气死我了!”
“怎么了?”刘姨娘心中自然是偏袒自己女儿的,白沐婷哭的这般凄惨,立刻上前扶住了她。“这刁奴怎么你了?”
红梅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全然不似刘姨娘心中预料的那般上来磕头认罪,脸上反而满是冰冷之色。
刘姨娘心中不由生了怒意,但也隐约觉得有不祥的预感。
白沐婷见有了刘姨娘来给她撑腰,立刻大声告状。
“娘,就是这个贱人吃里扒外,三番五次的和白凤舞那个贱人勾勾搭搭。”
刘姨娘皱眉。
照理来说,这红梅不可能背着她们倒向白凤舞那个贱人一边啊?
但是这话她是不会在白沐婷哭的这般凄惨的时候说的。
刘姨娘转过头厉声喝了一声:“还不快给我跪下!居然惹得自己主子这般生气,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下人的本分!”
听到“下人”这两个字时,红梅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最终还是跪了下去。
“哼。”这还算识相。刘姨娘一颗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又回头看向了白沐婷,安抚道:“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尽管出气就是了,不过一个下人而已。”
“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勾搭上寒王!我要撕烂她那张脸!”白沐婷扭曲愤恨的看着红梅。
红梅心中冷笑,她脸已经被白沐婷给打成了那样,这人居然还不死心,非要彻底毁了自己的容貌才肯罢休吗?
这样下去,自己一辈子也只能任人欺压。
这般想着,红梅的脊背忽然挺直了一些。
既然如此,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