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凤舞疑惑地看着闻人千寒,便见他自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盒子。
白凤舞不由一愣,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之间他打开盒子,一颗铃铛正静躺在其间。
这枚铃铛看上去小巧玲珑,只有人的拇指大小,上面做了特别的镂空处理,看上去分外精巧。
为了美观,珍宝阁在上面做了处理,给小铃铛的上边缘接了一条细细的丝带,方面作为挂坠一类的饰品使用。
小铃铛被风一吹,立刻发出了清越的响声。
闻人千寒面不改色的上前一步,大手穿过白凤舞的腰肢,将小铃铛系在了白凤舞的腰间。
“……”
一瞬间,似乎风也静了下来。
白凤舞只感觉什么也听不见,只有身前男人地底的呼吸声,即便是铃铛的抖动声也仿佛无限拉长。
好近,近的只要她想,她能够清楚的数出闻人千寒有多少根眼睫毛。
这个男人比她要高上一个头,为了方便给她系上铃铛,他不不得不低下了头,俯身在她耳边。
那双清透而又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如此之近,白凤舞甚至能够看到其中自己的倒影。
难怪那些女人这般痴迷与他。白凤舞心中莫名生出这个念头。
一个男人长着这样的容貌,简直就是祸水吗。
“好了。”闻人千寒后退一步,神色依旧淡淡的,似乎方才给白凤舞系小铃铛的动作只是她的幻想一般。
“哦。”白凤舞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刚才画册上的那个吗?”
“嗯!”
“这个铃铛用处不明,怕只是个普通的装饰而已,你怎么买下来?”白凤舞看了一眼身上的铃铛,抬眸疑惑的看着她。
“你就看它时间久点,当装饰也挺好!”闻人千寒一本正经的说着。
白凤舞不由一愣,他的意思是,只是因为她看的久了一些?所以他就直接买了下来?
这……
白凤舞心中升起一抹莫名的感觉,看着他那张认真又俊美的不像话的脸,不免有些不自在。
“那个,我先进去了!”她说罢,便朝着里面走去,脚步也变得有些仓促了起来。
尴尬的气氛只持续了一会儿,就随着白凤舞离开的动作消失了。
闻人千寒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白凤舞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转过头,对外面道了一声:“走吧。”
马鞭一挥,马车继续不疾不徐的朝着前方而去,马蹄声在街道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哒哒”声。
闻人千寒侧过头,看了一眼马车帘外。
一根细长的柳条随风摇动,仿佛是小铃铛上细长的丝带。
闻人千寒怔愣了一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我在想什么。”他神色有些难看。
一定是自己魔怔了。
……
转瞬便到了皇上上次说的在敌国一直埋伏多年的李白鹭回来的日子,由于带了敌国的关键情报。
皇上对此分外看重,早已在他回到沧海国之前就定下了对他的赏赐,不仅官拜二品将军,还特意从心腹大将白秦天的手底下划了一批兵权到李白鹭的手下。
宫中早早便开始准备宴会,提前三日就有人在驿站等候迎接。
李白鹭还没有入宫,皇上对他的礼遇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满城都知道了他的功绩。
当朝官员皆可以携带家眷前来参与宴会。
这等荣宠,即便是当朝的一品大员也是极为罕见。
宴会足足准备了半个月之久,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朝廷大员无不在讨论这个朝廷的新贵。
今日一大早,白凤舞便被马车送往了宫中。
白凤舞挑了挑眉,看着宫门口络绎不绝的马车,其中大多数马车上都有那个家族的家徽,排场分外大。
她心中暗自叹了一声。
这么大的名头,恐怕不仅对那李白鹭来说是一种荣宠,也是一种威胁。
皇城中指不定有多少人忌惮这李白鹭,说不准就会对他下手。
更何况这李白鹭所做的还是奸细这种不光彩的行当,皇上这一暴露他的身份,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白凤舞进入殿中,很快就被侍女牵引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整个大殿内两旁都铺陈好了宴会的席位,虽然时间还没有到,但是宫内已经开始熙熙攘攘的,到处都可见宫人行走的身影,士大夫和女眷分别坐在不同的地方分开坐席。
有相识的人此刻都已经聚在了一起攀谈起来。
白凤舞并无什么想要结交的人,在场相识的人不多,她也索性将兴趣放在了桌面的餐前甜点上。
不得不说,这一次皇上为了迎接这李白鹭回来,可真是摆足了派头,光是从宴会的饮食规格便可见一斑。
其中更是有不少当地少见的菜系,想必是皇上从他地调来的大厨。
她挑了挑眉,正准备拈起一枚精致的糕点,便无意间听到了一旁正在攀谈的石大夫们讨论着什么。
“居然能够让这么多朝堂上的贵人折节,就为了举办这么一场宴会,这李白鹭还真是来头不小啊。”
“快别这么叫啦,没听说皇上最近已经属意要封他为二品将军了吗?那可是比我们的官还要大啊。”
“什么?一下子就官拜二品?他原本在我朝是什么职位?”
“听说之前不过是个舍人……”
“这一下子也跨越的太多了吧!”那人语气显然很是不忿。
同样是考上舍人,对方不过是去做了几年间谍,自己可是在官场臣服了这么多年,经历过了多少风雨,现在来捞到这芝麻小官,对方却能够轻轻松松官拜二品,这怎能让人不气愤?
“嘘——”和他交谈的人也有些紧张,“你小声点,这位可是皇上的意思,你敢有什么意见?”
顿时对方哑火了,这些官员即便再怎么对李白鹭不满,也断然不可能公堂和皇上对着干的。
这一会儿二人的声音就压低了下来,不过依白凤舞的耳力还是能够将他们的话给听得清清楚楚:“这位怎么给了这么多的好处,该不会有什么不简单的身世吧?莫非是什么大家出身?”
“这我就不知道了。”对方显得有些讳莫如深,“这人的消息很少透露出来,我手底下的人也不好擅自去打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