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戚兰的的掌声再次把众人唤醒,她脸上扬着静雅的弧度。
“决定了,这次的代表是乙班的白凤舞。”
白凤舞听这话眉心一跳,瞬间明白戚兰的苦心。
本来两人没什么接触,直接建议她,怕是会惹人猜测诟病,反而现在,当众展示自己的实力,选择她才能服众。
下面众人一听,有些不服起来,大声打抱不平。
“她虽然弹的好,但甲班的高谷也不差啊,为什么选她?”
“就是,就是,不能因为她是乙班的您就偏心!”
戚兰听着这些话,只是笑着没有说话,抬眼看向那个他们话中的人。
一身穿青墨色衣褂的男子欣长直立,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
举手投足中都透露着儒雅,像是画中一笔喝成的翠竹,他同时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些话,没有出声。
等到众人平静下,戚兰才坐下又弹了一曲,琴声悠扬,打破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轻柔的女声再次响起,一字一句击打着下面那人的心弦。
“你觉得自己复刻的对吗?”
高谷震惊,心跳漏了半截,刚才那琴声有些不对……
众人一听这话也顿时哗然起来,他们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
“居然是这样!”高谷不由喃喃自语。
戚夫子第二遍特意将弹琴的速度变低,这也让他才听出来,她的音漏了一拍。
一回忆白凤舞的弹奏,正是原原本本的将这段漏音弹奏了出来。
真没想到……
他抬头看向正站在台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的白凤舞,心里惊讶的同时,忍不住有些敬佩。
他学琴多年都没有听到,她却听到还完美复刻,有如此实力实在令人敬佩!
高谷拱手向台上行礼,语气听不出因为输了而有什么恼怒。
“是我输了,白三小姐成为戚夫子的代表是最好的选择。”
高谷脸上不像是败者,反而面目倾佩之色,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话说,为什么高谷还要来着选拔?”
“以他的实力不应该早就有夫子推荐了?”
众人中有人不解,问了起来,甲班翘楚就那么几个都有夫子抢着推荐,怎么会沦落到要选拔。
“你不知道吗?最近高家有些事。前段时间他请假了没来。”
“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那人好奇的询问,旁边的人偷偷的瞄了白凤舞一眼,没有回答,那可是个敏 感的问题,只好打发他几句。
“没什么事,你别问了。”
他直起身子打量着台上的白凤舞,高家跟之前上奏寒王也有关系,所以最近也不算好过。
白凤舞在朝堂上事,在他们这些官家子弟里无人不知,高谷肯定也知道,只不过没想到他输在白凤舞手里居然完全不生气。
真不知道他是性情清雅淡薄,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朝堂上的事。
这边戚兰将白凤舞的名字,添到她的推荐表上接着柔声道。
“好了,现在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代表了。”
“谢谢,戚夫子。”
白凤舞点点头道谢,看着表单心里也有些雀跃,又离成功更近了一步,就还剩一门了只要能那到那一门的准许,就更有希望进入藏宝阁。
戚兰看她越发满意起来,天赋和心性都让人越看越欢喜。
二人道别大会也随之结束,白沐沁看白凤舞离开,眼中异样的情绪流动,从她开始弹奏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多年未见没想到她琴技增加到如此地步,就算是她也没听出那琴音有漏……
压抑下心中的疑惑,白沐沁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拐到假山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都听说了,你果然还是抢了大姐的风头!”
白沐婷接到她当选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没想到转角就撞见了白凤舞。
“你个没有的废柴,对琴根本一窍不通,用下作的手段作弊被选上,你要不要脸啊!”
白沐婷眼中冒出妒火,她白凤舞明明从小到大对弹琴一窍不通,怎么到这反而开了窍,这怎么可能,就算她小时一直练琴,也到不了她这个程度。
反而白凤舞一上手就直接拔得头筹,她听说甚至赢了以琴技闻名的高谷,这怎么可能!
她根本不相信,尽管之前听过白凤舞的演奏,也只是以为她是作弊,没想到现在作弊做到她头上了,还要抢大姐的机会,胜者一定只能是大姐!
“你说我作弊,你有什么证据?”
白凤舞听这话也不恼,带着居高临下姿态看着她,心里只觉得好笑,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
“家里教琴的夫子就是证据,她说你根本没有天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学会?”
她理直气壮的回怼白凤舞,到时候跟之前教导他们练琴的夫子一问便知。
“我小时候是没有天赋,所以都是躲在自己院子里偷偷练习,没让你知道反而成我作弊了?”
白凤舞说着这话,声情并茂好像真的有这回事一样,其实这话也不算假的,身在无尽国的回忆陇上心头。
“啪——”
戒尺打在手上,幼嫩的小手上全是红肿的伤痕。
“好痛。”
年幼的白凤舞努力憋回眼中打转的泪珠,继续弹奏。
“公主这个音弹错了,节奏满了,再来,再来!”
小白凤舞的手上渗出血,还在不停弹奏,直到撑不住才呜呜的哭了起来。
“身为未来无上的继承者,这点痛就受不了了?”
严厉的声音从脑海中渐渐散去,她眸中恢复之前的晴明,她反而很感谢那位严厉的夫子,她当时不服气,又抹了眼泪继续练,所以现在看似轻松的技艺,都是她日复一日的练习得来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有现在的机会。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练琴!”
白沐婷明显不听她这套说辞,她怎么可能偷偷练琴,蒙谁那!
“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娘,她知道,就是她给我请的夫子。”
她之前早就跟汪氏通过气,当然这套说辞她跟汪氏也说过,她自然是相信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