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寒听到他这话,眼神如冰,他可不愿意跟这人当什么朋友。
拓跋瑾这个人有野心,曾经在边境上过战场,两人曾经见过,但并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他那个下属他可记忆犹新,在边境仗着拓跋瑾的名义烧杀抢掠,荼害无辜耽误百姓,最后被守卫军抓获斩首示众。
谁知道拓跋瑾将那块腌臜当成宝,不仅在朝堂上骑脸皇上,甚至偶尔派人来边境挑衅。
没做什么过激的事,不违反停战条约,边境军也拿他们没办法。
“本殿下就在想,寒王之前多耀眼啊,现在……”
他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上下看着闻人千寒后惋惜的叹了口气。
“沧海皇这是让利器蒙尘啊,真是可惜,本宫来之前还听说沧海皇给你许配了一个劣迹斑斑的女子,这几日一看静安县主倒是不同于传闻,看来是我想多了。”
闻人千寒眸子暗了暗,却也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一脸淡然的说道,“沙场如麻,本王早已厌倦,玄国大皇子还是不要多想了。”
说完他便头都没回的直接离开。
拓跋瑾的脸此时已经完全被阴影罩住,眼中不知吐露出什么,盯着闻人千寒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大皇子,该回去了。”
侍从轻声提醒。
“呵……”
拓跋瑾突然冷笑,转身离开,没有闻人千寒的沧海就是脆纸一张,只有他们那些人看不清罢了。
至于他说的厌倦战场他半个字都不信,脑中浮现出当年的场景。
那铁骑在他首上越过,上面的人嗜血疯狂,在战场上如同割人性命的死神一般,山地都被那不停喷溅出的血染成红色。
玄国军队在他面前跟待宰的小鸡仔,他想起身子都跟着发颤。
那些记忆到现在还时常伴他如梦,脸色煞白流出几滴冷汗。
他单手扶额,紧闭双眼,今晚可能又要梦魇了。
另一边,白凤舞下了船正巧碰见在此等候的宗樾。
笑着上前打着招呼。
“今日怎么有闲心出来游湖?”
“哈哈,这不是看凌烟湖景色好,那边的三色堇也开花了,就来看看。”
宗樾打着哈哈敷衍过去,接着看了一圈,岔开话题。
“刚才入了冬水,没事吧。”
“没事,吃了些御寒的药。”
白凤舞此时穿的不少,手里还抱着暖炉,身上的衣物已经换过,要再说冷那肯定是假的。
两人寒暄时,闻人千寒已经下了船,凑近两人身边低声道。
“回去了。”
这是冲宗樾说的。
宗樾看两人觉得不对劲,自己先走一步上了马车。
闻人千寒刚要抬步,衣角就被人拽了一下。
他身子一震回头,便撞上一双澄澈无比的眸子。
“今日……谢谢你。”
女子说话时垂着眸子,羽睫随着吐字颤了两下。
“不用谢,你要是死了,本王会很麻烦。”
闻人千寒别开脸,仍旧一脸别扭,心中复杂的情绪一直涌动,最后睁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白凤舞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一脸莫名其妙,这人真是不经夸。
踢了下地上的石子泄愤,这个人怎么怎么别扭。
寒王马车内。
闻人千寒上了马车后,从被风吹起的车帘间,看到女子踢石子的一幕。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转脸反应过来,不觉皱起了眉头,他到底在做什么……
宗樾看他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神情复杂。
越看越迷糊,见他面色红润,索性也不猜了。
几日后,皇城门前。
各国使团的马车正停在前面,不似来时的盛大场面。
不过还是有不少闲散的百姓闻声赶来送行。
白凤舞此时身着月白纱衣,头戴一株玉簪随意又好看的将头发盘起,干练清爽又不失优雅高贵。
她正站在一辆流苏马车前,万俟澜直坐在里面,看到白凤舞,顿时下了马车,她突然紧盯白凤舞一瞬,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静安县主,有时候我真 觉得你不像是个将军府的小姐,反而比公主更像公主。”
这几天跟她的相处,让万俟澜愈发惊喜,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能人。
白凤舞明显一愣,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说,不由笑着接道。
“冥澜公主说笑了,我只是个将军之女,哪里受得了这等称赞。”
万俟澜摇头,她相信面前这人绝非池中之物。
白凤舞只是笑,也不再说话。
二人相对笑着,万俟澜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将一快玉佩递给了她。
“我很幸运能认识你,若是不嫌弃交我这个朋友,这块玉佩便当作是我给你的礼物,以后要是有机会欢迎你来冥澜做客。”
白凤舞看着手中的玉佩,上好的暖玉,背面刻着一个澜字,这种材质再加上字,一看便知道这是身份的象征。
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温度,白凤舞心中一暖,却还是推了回去,“这东西太贵重了……我……”
“你这是不愿意与我做朋友吗?”
“自然不是!”白凤舞一诧,连忙说道。
“那就是了!玉佩你守着,以后我便叫你凤舞了,你也唤我名字就行!”
白凤舞见她态度诚恳,手里攥着玉佩,终究还是收下了,点了点头,“好!”
然后自空间内拿出了几个瓶子,递给了她,“这些是我自己研制的丹药,上面有写用处,我也来不及准备其他礼物,这些就当作给你的送行礼了!”
万俟澜听她自己研制的丹药,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便没有推脱,直接笑着收了下来。
“好!希望我们以后还能见到!”
“嗯!有缘自然会再见的!”
万俟澜在下人的催促下,上了马车,两人挥手告别。
直到看不见白凤舞,她才放下车帘,看向一边的使臣满脸不耐。
“你能不能下去?”
“二公主,你怎么把皇室的玉佩就这么随意给一个外人,还是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外人!”
使臣语气激动,那可是冥澜最高的待遇,怎么就这么随便给了别人!
“你若是这般鼠目寸光,本公主不介意让父皇将你派去边境,整治民风。”
她声音冰冷,跟刚才的平易近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