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可都是目睹她赢得大满贯,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说出的话却披上了人皮。
“几位,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只要把你身后的银元留下就行。”
好歹是混迹黑市的,也不是乡野间的土匪,说起话来倒是有礼,不过干的事跟土匪倒是没差别。
“要是我不放那?”
白凤舞听这话心里觉得好笑,挑了下眉,出声挑衅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们了!”
伪善的嘴脸被轻易戳穿,几人拿出刀剑直逼四人。
不用白凤舞出声,只需要一个眼神,离锦便放下了男孩,刀光火石间,眨眼间解决了所有人。
“哎呦……”
刚才还颐指气使的几人,现在摊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现在还抢吗?”
白凤舞蹲下身子,眸中戏谑的看着他们,白衣仙气,只不过在他们面前更像是恶鬼。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们计较了。”
那人赔笑着,语气中的谄媚满的快要溢出来,跟刚刚判若两人,赌 场的人最是会审时度势。
“既然我是姑奶奶,那孝敬钱?”
白凤舞顺着他说的话,直接伸手向他要钱。
“这,这不好吧。”
他磨磨唧唧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面具下的眼睫被汗水浸湿。
“都叫我姑奶奶了,却没有孝敬钱……把他们埋了吧,给这枯树施施肥。”
白凤舞话说的跳脱,语气又雀跃,如同碎珠落盘的声音,现在更像是催命的。
“我们真没钱啊!在斗兽场都被您赢走了!”
男人看真要拖了他们去埋,赶忙爬到白凤舞脚边祈求。
“是嘛……那你埋那棵。”
她思量了一瞬,指着前面一棵小小的枯树巧笑道。
身后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
“我不要,我不要!”
咚一声,那人被敲晕了过去,罪魁祸首还露出笑容。
男人真的怕了,这些人真的会埋他,不!他们不是人,是恶鬼!
“我,我给我给!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
他上下抖了抖,就差把底 裤脱下来了,将值钱的东西都推到白凤舞面前。
其他人也怕急了,慌忙效仿起来,本来也只是群没见过世面的世家少爷,有人撺掇说这只不过是几个女人,就屁颠屁颠来了。
谁知道栽了个大跟头,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白凤舞惦着搜刮来的财物,没看出来啊,这几个家伙家底挺厚的。
“通知官府吧,让他们来解决。”
这话是给离浅说的,她低头领命离去。
“姑奶奶,不用这样吧,我们都把钱给你了,不能直接放过我们吗?”
他们大多都是官家子弟,要是让家里知道在外面干的这些事,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过,越想越崩溃一个个都哭丧着脸。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白凤舞也不多说,撂下一句话,让离绣离锦将几人绑在一起,扔在这转身就走了。
就在几人不见身影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埋怨起来。
“喂,你别装死啊,不是你说有大钱我们才跟过来的!现在算怎么回事?!”
那人气不过,挪着身子想要踹男人两下,奈何被绑的太紧一点空隙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几个女人这么强!”
男人气结,他不是看大家都输了,想着这样最起码能回回本,谁知道就差底 裤被人抢了,真是造孽。
没一会儿,官府的衙役带着板车过来,刚到时看到这荒郊野岭绑了一圈人,衙役们也是吓了一跳,看来消息属实,匆匆忙忙将一票人拉了回去。
今夜的各大人府里,怕是又要鸡飞狗跳一番。
白凤舞带着一行人隐逸着回府,刚一进院子,离锦离绣两人刚把包袱放下,离橙就扛着一个人,从阴暗处缓缓走了出来。
“小姐,人带到了。”
她将男人放下来,只见男人瘫软着身子不知死活,离橙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她去的时候这人已经被埋了,为了不惹人耳目,她等都走了,才扛着铲子出来把人挖出来。
“叶哥哥!”
男孩被离浅放下来,急忙奔向摊倒在地的男人,抓着他的衣角,看向白凤舞眼神中有些期许。
这个姐姐说过会帮他的,不会让叶哥哥出事,但是手底下冰凉僵硬的触感,让他不得不置疑,叶哥哥真的还活着吗?
“给他喂下去。”
白凤舞从袖口拿出一个玉瓶,递给离锦。
她低头接下扶起男人,晶莹透亮的药液从男人苍白的嘴角流出。
男孩紧张的眸子不移的盯着,生怕错过一点响动,直到一阵激烈的咳嗽声,才唤回他的神智。
“咳咳咳——”
男人突然从地上撑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让他涨红了脸,半天才缓过来,这才艰难的挣开沉重的双眼。
“叶哥哥,你终于醒了!”
男孩看到男人睁开眼,一直以来的警惕坚强溃不成兵,抱着男人的腰身大哭起来。
“好了,阿止不要哭了,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男人轻柔的抚过男孩眼角的泪珠,眼中满是不曾见过的温柔,语气也放缓了不少,跟之前在斗兽场上歃血的人完全不同。
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抹到男人褴褛的衣衫上,他也丝毫不嫌弃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两兄弟都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命运真是无常。
白凤舞也不想打断两兄弟相聚,只不过……她抬头看了下天色,日头已经渐渐西下,这温存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她忍不住干咳两声,打破两人的气氛。
“小姐。”
男人有些踉跄的站起身,男孩顺势躲到他的身后,露出半截脸蛋,灵动无害的打量着周围,明显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大胆不少。
“感谢小姐救了我们兄弟俩,在下叶扶。”
叶扶向白凤舞鞠躬一拜,掀起自己的前衣,双膝跪下来,眼神明亮赤诚,看起来倒是真诚的。
“我这条命是恩人给的,我愿意终生在您身边为奴,只不过……”
叶扶脸色一凝,似是有所忌惮的看向坐在椅子上姿态慵懒的女子。
白凤舞轻挑了挑眉,毫不意外像是知道他会这么说一般,清脆的声音低低传来。
“只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