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白凤舞无奈的笑了笑,眼看在说下去汪氏就要去找布料自己给她做了,这才道:“娘,我不穿是因为现在是国丧期间,若是穿的太过鲜亮,难免会招人闲话。”
汪氏恍然,“我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都怪娘,思虑不周到。”
随即她又皱起了眉:“你在宫宴可有被别人欺负了?”
“没有,谁现在能够欺负到我。”
“没有就好。”汪氏眉头缓缓放松,但依旧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弟弟今日出去了又没在家,不然我叫他一同去宫中陪你了。我们娘俩有时候也不明白你在忙些什么,只是你若吃了苦头,定然不要瞒着家里。”
白凤舞看着汪氏眼中的担忧,心中微动。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害怕牵连到汪氏和白青羽,都没有告诉对方,但是行动间难免会泄露一些痕迹。
汪氏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是从来不曾指责或者询问什么,只是有时会担忧她是不是吃了亏。
“是女儿不孝,叫娘你担心了。”白凤舞轻叹一口气,上前抱了抱汪氏。
汪氏眼眶不由得一红,“为人父母,哪能不替孩子担忧呢。只是娘没什么能帮你的。”
白凤舞看着汪氏通红的眼眶,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风雨,一定要将汪氏保护的好好的。
等到她羽翼丰满,她就带着汪氏一起离开白府!
无论是白秦天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休想要阻止她。
汪氏和白凤舞又说了几句贴心话,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母女二人和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眼见白凤舞离开,汪氏沉默不言的看着白凤舞离开,一个人枯坐了许久,才从一旁的桌上的匝子中拿出了针线,又开始绣了起来。
虽然之前白凤舞劝过她不用动这些针线活,但是一想到能看到舞儿风光大嫁的那日,她总是希望能够为对方做些什么。
房内一时沉寂了下来。
陈妈在一旁看着独自绣着布匹的汪氏,忽然压低了嗓音到:“主子,你如今可做好了决定?”
汪氏指尖的线头一瞬间绷断成为两截,半截红色的线头垂落下来,掉落在布匹上。
“……”汪氏看着手上绣到一半的鸳鸯,不知不觉出了神。
等到她回过神来,又重新将线续起。
“再等等看吧。”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凤舞离开的方向。
院子空落落的,风儿一吹,草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她早在半个时辰前便已经离开了。
汪氏重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绣活。
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一早。
白凤舞正将一拳狠狠的砸在眼前的木桩上。拳头在木桩上砸出一个浅坑。
木桩随着机关的转动而迅速的变幻成各样的攻击姿势。
白凤舞也飞快的作出反应。她的身影有若鬼魅,在木桩见快速穿梭,却总能敏锐的找准时机发出攻击。
门外忽然发出"砰"的一声剧烈轰响。
响声之巨大,连练功房内的木桩都抖了一抖。
“白凤舞,你给我出来!”
白凤舞的身体一顿,朝后一退离开了木桩的攻击范围。
她迟疑的看向门口,心中皱起了眉头。
来的倒是挺快!
她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很快就出现在了门口。
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谁时,白凤舞的心中一沉,唇角也挂上了一丝冷笑。
果然,他听到了消息之后找上门来了。
“老爷,小姐这个点还没有醒,您还是稍后再来找她吧。”离锦离浅皱着眉头站在门口。
白秦天庞大的威压不带任何迟疑的向着二人压来,不能施展内力的二人顿时额头上冒出一丝汗水,但是她们依旧执着的站在门口,一步也没有后退。
“你这个逆女!你还好意思出来见我!”白秦天抬头一望,便是看到了姗姗来迟的白凤舞,气的横眉倒竖:“你可知你究竟干了什么!”
他今日一下早朝,回来就接到了皇上的昭令,宣布自己的部分兵权被划归李白鹭名下。
他一番打听下,才知道这居然是白凤舞的意思。
“我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女!”白秦天怒吼了一声,抬起手就朝着白凤舞的脸扇了过去。
白凤舞眉头一皱,朝后微微一闪,避开了这一巴掌。
“你还敢躲!”
白秦天的火气被彻底激了起来,当下也不顾忌什么棋子大局之类的事情了,直接运起了全身的内力,抬手就准备一招朝着白凤舞拍出。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当初还不如在你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把你给溺死!”
“老爷,冷静一些!”几个丫鬟侍女见此都焦急的上前来跪在地上同白秦天求情。
“小姐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理由,且听小姐一言吧!”
“老爷明鉴!”
白凤舞看着白秦天冷笑了一声,眼中带了一抹讽刺之意:“父亲为何如此愤怒?”
“女儿可是在皇上面前好生为父亲眉眼一番了呢。更何况兵权之事是皇上的意思,若是父亲不满,来这儿找女儿也无用。”
说到这里,白凤舞又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若无辜道:“若是父亲不满意,我便主动同皇上去说,就说我错了,不该做父亲的主,请他收回成命。”
“放屁!”白秦天急了。先不说这交出去的兵权就如同撒出去的水,不可能要的回来。
白凤舞这一去求,他原本在皇上面前忠诚的形象眨眼又要被倾覆,朝堂上指不定多少人会趁机参他一本,说他怀有异心!
“又怎么了?”白凤舞佯装不懂的看着白秦天,“父亲不是不满意么?我本以为此举是在为父亲表忠心,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找您要兵权,给不是正常的事情么?”
白秦天哑口无言,只能愤恨的瞪着白凤舞,“你这种时候出头干什么!本来皇上讨要兵权的对象应该是寒王才对,你这一说就变成了我!你可知我在军队里混到现在,为了拥有这些兵权,花费了多少心力!”
他气的眼珠血红,恨不得现在就将白凤舞给杀了。
“依照白将军所言,是希望皇上剥夺的是本王的军权了?”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